415.痴狂
提起幺凤的安危，慧珠脸色变了变，随后像是安慰自己道，“今夜有凤主亲自看着她。”
话一出口，慧珠心下又多了些不安，她勉强笑了笑，起身行礼道，“我也该告辞了。”
待慧珠走后，裘芷仙问道：“为何紫云宫坚持驱逐金须奴？”
令狐霜道：“海族生命力旺盛，换句话来说，天生易淫，我见过金须奴，他是鲛人。”
提起鲛人，杜芳蘅脸色也是变了变，“听说鲛人外表丑陋，自带异香，嗓音却极能惑人，这些鲛人还有进出大荒境与人间的能力，常在暴风雨时，迷惑过往船只上的人。”
回想金须奴异于常人的伤口愈合速度，裘芷仙道：“我与他们两人去大荒境时，并未闻到金须奴身上有异香。”
令狐霜道：“那是他在紫云宫玉井修炼，兼有乾坤圈压制的缘故。”
说话间，忽闻外头雷声隆隆。
雷声轰鸣不断，看来是有人在渡劫。
不大一会儿，雷声中忽然夹杂着一声凤鸣，三人心头一凛，神识探去，还有慧珠的气息。
令狐霜和杜芳蘅不禁异口同声对裘芷仙道：“你在此待着。”
裘芷仙点点头，也知此时自己的状况，外面若真有打斗，怕是要拖累两人。
待得令狐霜和杜芳蘅出去，裘芷仙盘坐在洞中，外头已是瓢泼大雨。
只见慧珠一把拦住楚凤道：“凤主，此刻伤人，怕是幺凤的命也不存了，还是等这一劫过去吧……”
楚凤在雨中沉默了半晌，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冬秀在哪里？”
慧珠神情一震，脸上顿时浮现起慌乱，随即低头道：“是慧珠该死。”
眼眸闪过一丝异彩，楚凤脸上掠过一丝杀气，“该死的不是你，留她……是我的错！”
此时杜芳蘅和令狐霜已赶了出来，杜芳蘅急急问道：“慧珠怎么回事？”
暴雨中，红焰一闪，楚凤发丝瞬间怒张，像是被这个提问激怒了。
“凤主……”慧珠喊了一声，才发觉楚凤的怒意并非指向杜芳蘅和令狐霜，才走到她们面前道：“幺凤和冬秀不见了……还有金鳞舟……”
天际又是一道惊雷，慧珠不由自主向着惊雷落下的地方望去。
裘芷仙可以感到，那边有无比强大的禁制，之前感觉不出来，是因为禁制深埋在岛下三丈处，此刻有了雷击，那禁制才起了反应。
如此强大的禁制，再加上里面有人在渡劫，神识根本探不进去一分一毫。
若幺凤真在内中，也只有等这一阵过去了。
“冬秀！还不出来吗！”楚凤忽然怒喊一声，随即手中出了一掌火焰，向着一块巨石击去。
巨石应火而碎，内中闪出一片金光，欲向海中遁去，楚凤手中飞出一物，直击金光，金光倏忽坠地，楚凤随即飞上，强催法诀，自金光中摄取一人。
见是楚凤扼着那人脖子，令狐霜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被杜芳蘅拦下后，才回过神来。
那不是她的女儿令狐仙仙，是冬秀！
“令狐霜……你不想知道令狐仙仙下落了吗……”冬秀在楚凤手中，艰难地吐出一句。
天际又是一道惊雷划过，令狐霜虽是站定在原处，面无表情，但她的呼吸已是抑制不住地急促起来，双手也在微微发抖。
楚凤的指节也发出微响，却始终没有真的用力掐下去，他恨恨问道：“为什么！”
冬秀笑了笑泪水滑落下来道：“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
泪水合着雨水滴落到楚凤手上，楚凤忍不住松了手，冬秀跌到地上，哭着哭着突然笑了笑，只是这一笑比哭还难看，她爬过来，一把抱住楚凤的腿道：“楚凤……你心里还是有冬秀的，是吗？”
楚凤眼中愤怒渐有缓和，“我对你，绝不可能有男女之情。”
冬秀抬头看着他，眼中尽是凄惶：“为何蓉波可以，为何……为何就只是一具尸体的令狐仙仙……，你也……”
楚凤扳开她手，蹲下道：“我喜欢蓉波，但我不会不择手段，我喜欢令狐仙仙，求而不得也不会痴狂，心之所悦，本就不求回报。”
“骗人，你骗人，陆蓉波难道是自愿留在紫云宫的吗？”冬秀徒劳地反驳着。
楚凤坚定道：“是。”
“不，不是的，一定是因为你困着杨鲤，陆蓉波才不走的，楚凤，你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全是骗人的！全是骗人的！”冬秀突然间发狂大喊。
楚凤起身退开一步，冷冷道，“你做这一切，就因为这小小的猜忌？慧珠……”
听得楚凤喊，慧珠上前一步道：“冬秀，我也不知为何凤主要留杨鲤在紫云宫，但我相信宝相夫人，相信秦紫龄，也相信凤主。”
听得慧珠把自己排在最后一位，楚凤的眼神闪过一丝哀怨，随即又恢复了冷漠道，“冬秀，紫云宫收留你，真的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你……成不了我们中间的一份子。”
“是吗……”冬秀的神情起了一丝狰狞，她冷笑中含着恨意道，“那金须奴呢？幺凤此刻就在里面……，你该知道后果，这禁制你们冲不破了，若强行破去……”
“这些事，不需要你担心。”楚凤打断她话语道，“看在过往相识地份上，有什么遗言，尽快交待吧！”
冬秀闻言身子一震，她抬眼看向慧珠，慧珠别开视线，冬秀咬唇道：“楚凤，既然你无情，休怪我无义！眼下的情况，用归化神音，或许可救一救，你要不要试一试？”
楚凤眼中露出嫌恶，冷冷道：“说完了？还有吗？”
见楚凤没有动摇，冬秀愣了下，随即讥讽道：“也是，你这个妹妹，你向来看不起，你怎么会为了幺凤，和秦紫龄反目呢？”
听到此处，慧珠终是忍不住道：“冬秀……你怎能……怎能……”慧珠顿了下，终究没说出重话，“你就算恨凤主，难道就不能念幺凤对你的好？”
面对指责，冬秀却是不为所动，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念着这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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