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早上杨初引早早就出门去了,花焱远远地跟了上去,杨初引虽然没有什么功夫,但是,因为这几年一直过着躲藏的生活,她的警觉性很高。花焱特意与她保持着远远的距离,江昼尔特意吩咐过他,有不明身份的人也在跟着杨初引,他在保护杨初引的同时,也要顺便探探跟踪杨初引之人的底细。
江昼尔在确认花焱已经跟着杨初引后也出门了,他顺着昨日的路线寻去了溪石村。江昼尔打从心里觉得自己也该振作起来,他得靠自己的见闻来对如今的事情做个清楚的判断。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来过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原因,今日再去已经时,整个村子已经是与昨日完全不同的样子了。村子里的一切虽然看上去还算正常,可问题就在于太过于正常了。
村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的脸上都写着他们不自知的两个字——警觉,他们对于江昼尔的忽然来访并没有很意外或像昨日那样有些慌乱的表现,似乎,他们对于江昼尔今日会再次到来已经早有预料。
江昼尔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看上去却毫无收获,不过,也正是因为毫无收获才说明了溪石村不简单。溪石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一副井然有序的状态,此处的行事的风格让江昼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极了他之前在归源阁那几日的感受。
花焱目送杨初引回到引鹿书院之后便赶往后山去见江昼尔,他赶到时江昼尔已经在亭子里等着了。
“属下来迟了,让您久等了。”
“无妨,可有发现什么?”
花焱性子太细腻,说话、行事、礼数总是滴水不漏,虽说这不算是错处,但江昼尔总觉得他与花焱之间,很难像与游平相处那样的随意自在。
“他们行事很有章法而且十分警觉,他们应该是发现我的存在了,他们跟了一会儿便自己悄悄撤了。”
“花焱,你难得有办不成的事情呀。”
江昼尔这是一句玩笑话,花焱与游平不同。游平生性豁达爽朗,江昼尔与游平说话时不论好话气话都可以无所顾忌,但花焱不同,大概是因为他太聪明的原因,他总是很敏感。敏感的人就必然有脆弱的一面,这虽说与他的生长环境有关,但也是性子使然,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花焱听江昼尔这么说,他赶紧补充:“也不是全无收获,他们撤离的时候对周围环境轻车熟路,想来必然是旌州的某股势力。”
“看来游平说的对,我这个人是没什么亲和力,连个玩笑都不会开。”
花焱有些无措,江昼尔今日在溪石村的感觉与花焱的判断相同,他对花焱说:“旌州是归源阁的地盘,怎么会有别的势力。”
“提到归源阁,属下有一个猜测,我之前在溪石村附近探查的时候,发现溪石村的位置很特别。”
“如何特别?”
“溪石村在旌州义仓的旁边。”
“义仓,你什么意思?”
“属下只是猜测还没有证据,也许只是巧合。”
江昼尔心里有了答案,这个答案让他觉得,自己若不能及时阻止事情的发展,宵尔便会有危险。猜测于事无用,他要赶紧理清楚情况,在危险发生之前解决掉它。
江昼尔不到四更的时候便出门了,现在的这个时间正是值夜之人神思倦怠之时,回到屋里,江昼尔换了一身夜行服准备去溪石村。
白天看似瞎逛的时候,江昼尔已经心里暗暗记下了几个像岗哨的地方,现在一看果然他所料不错。江昼尔小心的绕开那些地方,在暗中探访的过程中江昼尔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村子里的地面下传来隐隐约约的动静,江昼尔顺着声音查找,寻到了一间破败的屋舍前。这间屋子房梁都已经是一副岌岌可危的状态,江昼尔正疑惑的时候,原本暗着的屋子里忽然就亮起了烛火。
两个人打开门谨慎地打量了周围一下才走出来,待他们离开后,江昼尔走进那间屋子。屋子里的一个破柜子吸引了江昼尔的注意力,打开一看,柜子里隐藏机关的方法验证了他的想法。
这个柜子上机关的样子,江昼尔一看就知道,这是葛陆先生的手笔,他师承葛陆先生并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机关所在。暗门缓缓打开,门后是一条通道,通道的两旁放着许多的箭矢和兵器。
葛陆先生来检查今日的进展,一进门就看见屋内大开着的暗门。葛陆先生心中惊慌还未定时,就看见穿着夜行衣走出来的江昼尔。
葛陆先生松了口气:“你还是那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脾气。”
“师傅,宵尔究竟要做什么事情?”
“你该自己去问他,听他亲口回答你。”
小吉打听好尤盛果今早要去旌州城南的缘阜山上散心,善水在确认尤盛果出门后便也慢悠悠地出门去了。
善水上马后问小吉:“由头可找好了吗?”
“缘阜山上有一个叫竹云涧的地方,那里经常会有一些自命风雅的富家子弟在那里集会。”
“嗯,听着倒也算合理。”
缘阜山上到了冬天别有一番韵味,尤盛果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出门来透透气。前几天父亲收到母亲写来的书信,信上面说已经准备给她找一门,家世清白的书香门第之家的公子做夫婿。她现在没有了坚持的理由,只剩下消沉的服从了。经过她在旌州这么一闹之后父亲这一回的态度十分坚决,年前是必然要送她回京了。
尤将军派的护卫不远不近的跟在尤盛果后面,原本慢悠悠骑着马的尤盛果忽然就挥动马鞭加速了,她想要再掌握一次自己生活的节奏,而非任人摆布。护卫急忙跟上,缘阜山山势平缓,尤盛果骑马跑了一阵后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前方一个骑着马的人影由远及近慢慢变得清晰,尤盛果看清楚了那个悠闲地骑在马上的人,那人居然是欣王。善水也看清了眼前的人儿是尤盛果,他还是那么悠悠然地骑着马,逐渐高升的日头挂在他的身后,善水慢悠悠地骑着马来到尤盛果的跟前。
“好巧,王爷也在这里。”
“是啊,好巧,在这里也能看见尤小姐。”
尤盛果心里纳闷儿欣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小吉骑着马赶来:“王爷您这散心,散的也太远了些吧。”
小吉很机灵,看见尤盛果也在这里,他赶紧下马请安:“给尤小姐请安,还好您拦住了我家王爷,不然,小的还不知道要追多远呢。”
“我也是碰巧遇见了欣王殿下,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呀?”
“王爷他去竹云涧见朋友,方才有些头疼就自己跑出来散心了。”
欣王用他自己舒服的姿势骑在马上,他表情责怪语气却很温柔的说:“好你个小吉,今天是尤小姐问你,你把我的老底都快和盘脱出了,若是明儿个来个什么生人问你,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卖了呀!”
“陌生人小的才什么都不会说呢,尤小姐可不能算外人。”
“再胡说就掌你的嘴。”
百里桑宵昨夜要处理的事情有些多所以睡得迟了,今天早晨已经过了时辰还未醒,线同知道他昨天辛苦了,难得他自己肯偷懒,就想让他多休息会儿,吩咐下人不要打扰他。刚走出丛里馆就有护卫来报说江昼尔独自一人上山来了,线同心里默默地“可怜”桑宵真是没有那个偷懒的福气,他折返回去叫醒难得睡个懒觉的桑宵。
桑宵沉浸在一个沉沉的梦里,梦里他在曦月小筑里的那颗桃花树下挖蚂蚁玩。他已用小花锄挖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十几个坑了,蚂蚁们受到惊扰开始四处逃散,但他还是没有看见蚂蚁的房子在哪里。他一直都很好奇蚂蚁的巢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哥哥告诉过他,蚂蚁的房子就像一座地下的宫殿,很大很壮观。
哥哥曾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蚂蚁的宫殿是什么样子?”
“因为我以后要修一座像蚂蚁宫殿一样很大房子,比现在这个家还要大的房子,这样玩捉迷藏的时候,哥哥就找不到我了。”
挖呀挖呀,挖了好大一会儿除了土和四处乱窜的蚂蚁,并未见到那个很大的宫殿。哥哥走过来拉起他,嫌弃地摸了摸他脏兮兮的手和脸,拍了拍他衣角边上的土。得知他要找蚂蚁的洞后,哥哥看了看眼前混乱的局面,他知道,娘最不喜欢自己做读书以外的事情了。
哥哥拿过花铲说:“我来挖,还有,一会儿二娘问起来,你就说这些都是我干的,记住了吗?”
“阁主,阁主。”
线同一边说话一边推桑宵,旁人是不敢这样推桑宵的。方才伺候桑宵的小厮怎么叫也叫不醒桑宵,他赶紧去请线同这个救兵。线同将他从梦境拽回了现实,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线同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桑宵不解:“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别再累出病来。”
“你最好别盼着我生病,我若病了,就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你。”
桑宵眼睛虽然睁开了,但是他的脑子和身体并不愿意活动,线同见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赖着不起,他说:“你还是赶紧起床的好,江公子这会儿大概已经到门口了。”
这句话一出效果是立竿见影的,百里桑宵在愣了短暂的一瞬之后,立即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开始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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