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人的本性是最难改变的,特别是那些自负人,除非是巨大的危机来袭,他们不得不低下自己高傲的头,做出一些让步了。
琛王思索了一夜,他觉定要放缓自己的步调。该如何缓和也是一个学问,既不能让江震海太得意,也不能让自己缓和的意思表现的太明显。
尤光济的折子一到,便引起了不小的波澜。这些实证摆在这里,证实了之前御史王钰所参奏的田淮晟的罪行。这件事到是给正不知该如何与江震海缓和关系的琛王,提供了一个契机。
田淮晟如今闲居家中,每日除了等待琛王的消息之外,便无事可做了。田淮晟闲着无聊便邀一些朋友来家中饮酒听曲儿,昨夜闹得晚了些,今日起的也晚了些。
田淮晟早饭还未吃完,管家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
管家的话还未说完,他的身后便冲进来许多官兵把田府围了起来。田淮晟放下手中的粥石宛,看见领头的官员走了进来,那人走近了之后,田淮晟才看清此人是江昼尔。
今日天气不大好,阴阴沉沉的,田淮晟一见到江昼尔心便凉了下来,他知道琛王放弃他了。
“太师大人终究不打算饶过我。”田淮晟语气苦涩。
江昼尔宣过旨意后示意身旁的官兵去搜,他走到田淮晟跟前,神情放松语气淡然地说:“田大人请坐,继续吃吧,他们且要搜一会儿呢。”
田淮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江昼尔抬手把他按坐在椅子上,转头对管家说:“你们府上这鱼片粥我看着做的不错,去厨房看看,若还有,就给我也盛一碗来,若是没了,端些别的来也可。”
江昼尔说罢还笑着补充了一句:“我也是临时接到旨意被拉来的,出门急,未曾吃过早饭。”
田府管家刚才虽被吓的不轻,但这会儿也回过神儿来了,他赶紧按江昼尔说的去厨房看了。
江昼尔气定神闲的喝着碗中的鱼片粥,田淮晟此时也已平静下来,他慢慢地品尝着人生中最后一顿丰盛的早饭。
周围前世界已然乱纷纷了,但他们二人淡定的坐于桌前吃着饭,这画面有种说不出的奇异之感。
饭毕田淮晟还问江昼尔:“与太师府相较,口味如何?”
“略逊一筹。”
田淮晟自以为昕出了弦外之音,他苦笑:“若只差一筹也不至落败至今日这般田地。
江昼尔听明白了,他知道田淮晟是会错意了,但他也没有纠正,只说:“朝中局势风起云涌,说不定哪一天,江府也会如此的。”
江昼尔是真的这样想的,田淮晟只当他是说笑。
田钰安睡眼朦胧地被拉到了前院看押,他看到父亲已在看押的人群之中。江昼尔坐在前院的凉亭下喝茶,不时的有官兵将脏物罪证呈与他看,江昼尔也只是吩咐手下记录收箱。
方才阴沉沉的天忽然滴滴的下起了小雨,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雨下的细细密密的,这样的雨最容易将人淋湿了,因为,她小到让人觉得无需撑伞防备,她便可悄无声无息的浸透你的衣衫。
旌州从清晨时便开始下起了雨,并且雨势越来越大。霁杉公主一早起来就觉得头昏脑胀,服侍她的人赶忙通知了桑宵此事。
不久之后,一辆马车来到了霁杉公主居所的门外。车夫打开轿帘,杨初引走出车外撑开伞,她提着药匣子,站在门外吸了口湿湿润润的空气。
霁杉公主只是换季外加气血不调所致的头晕之症,杨初引为她行针治疗,临走之前,特意开了一张调理的药方。霁杉公主觉得自己好了许多,她心里大约猜到了杨初引的身份。
“姑娘留步,老身今日幸得姑娘医治,不知该如何相谢,只能将老身随身多年的这枝玉簪相赠,以表心意。”
不待杨初引推辞,霁杉公主已经从妆台上的匣子里取出了玉簪,簪子设计简洁,只在金制的底座上镶嵌着一块拇指指腹大小,花瓣形状的通身剔透的黄玉。
杨初引虽不懂首饰的品鉴之事,但也看的出这玉簪的贵重。她刚要推辞,霁杉公主便好似读懂了她一般提前伸手按在她手上。
霁杉公主亲手将玉簪插在杨初引的发髻上,她后退一步,细细看了两眼才说:“真好看,姑娘别嫌弃。”
“如此厚礼初引受之有愧,又岂敢有半分嫌弃之心。”
江昼尔奉琛王之命主审田淮晟父子一案,由于田淮晟已是弃子,案子办起来人证物证充足,且中途未遇到任何势力的阻力,案子快速审结。
琛王不仅在佐仪处夸赞了一采用江昼尔的办事能力,还特意在他父皇跟前提及江昼尔此番的表现。
皇帝心中明白琛王的用意,无非是既想向自己表忠心,又想说明这回的事情是江震海在背后指使的。皇帝不想点破他,心里更加看不上琛王的手段拙劣。
琛王此次重用江昼尔还有他的另一个打算,便是要在江震海的头上悬一把剑。他想用江昼尔来威胁江震海,他手中有惠桓炎这张牌,若江震海再与自己过不去,那他便用惠桓炎让江昼尔亲自去审江震海。
朝中局势风平浪静了几日,琛王还未来得及得意,新的风暴便又来袭。
称病多日不上朝的皇帝忽然告知百官明日上朝,此事琛王也是见到旨意才知晓,皇帝这是收回权力了。
早朝时江震海也到了,欣王也到了,明眼人看便知晓,朝中局势又要变天了。
皇帝和江震海就像棋盘两端的对弈高手,他们二人一旦现身,旁人便只能乖乖做回棋子了。
朝堂上谈到粮政改革之事,琛王抓住机会表现,他手底下的几个得力的官员也赶紧为他们的主子表功。
皇帝听罢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夸讲了琛王几句,皇帝忽然话锋一转问江震海:“江爱卿,许久未见,朕想听听你对粮政改革的事有何看法。”
琛王一时间也不明白他父皇此举有何深意,只听江震海从社稷、百姓、皇权等方面分别给出了规规矩矩的回答。
皇帝点头说:“江爱卿还是一如继往的稳重,有你在,朕心甚慰。”
皇帝当即下旨,令江震海和欣王善水与琛王一同主理粮政改革之事。皇帝还不忘嘱咐善水,好好向江震海和琛王学习如何办事的能力,将来好为自己分忧。
散朝后,众臣发现一夕之间,朝廷中的风向又变了,朝廷中的风暴与风云变幻一直都与皇帝的心情息息相关。这样的情形只能有利于皇权的巩固,对于政务的通畅丝毫无益,官员们每日最要紧的事情便是猜测皇帝的心意,长此以往朝廷的前景堪忧。
琛王只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美梦,大梦一醒,自己还在原地。
琛王也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回到王府的,他吩咐家中下人,他需要清静清静,任何人不许打扰。
方才散朝后,他与江震海单独聊了聊,他想试探江震海此番复出的态度。琛王特意提及自己对江昼尔的提携之事,可江震海却丝毫不买他的情感账。
“王爷若是看在老夫面子上才重用他的,那王爷大可不必如此抬举他,王爷用人若只看家世门第,那便不是治世之才。”
琛王万万没有料到江震海会是这种态度,联想到方才朝堂上的景象,琛王怀疑江震海已有新的打算,他问:“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太师莫不是打算另寻新主了。”
“王爷言重了,王爷自己若是参天大树怎需愁无珍禽降落,若是自己无用,枝叶稀疏,根基浅薄,便该从已身寻找问题的根节。”
琛王没料到江震海会与他撕破脸,震惊之余他也该好好想想对策了。
琛王一个人在书房待了许久,最得他重用的幕僚纪先生才来扣他的书房门。琛王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他唤纪先生进来。
纪先生已经搞明白今日发生的事情了,他是有了万全的计划才来的。一进门便看见琛王的状态有些憔悴,不复往日志得意满时的神采奕奕。
“今日的事,先生都可有何高见?”
“在下有一计献于王爷。”
“说来听听。”
“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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