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相互试探
就像他总预感有大事发生一样，沈天成不想靠这种预感来办案，但是每次这种预感都很准，这种准确的预感导致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
可两人查了半天，沈天成和耿辉都没有头绪，塔罗牌这东西毕竟是西方的玩意儿，对此谁都没有深入的研究过。
沈天成的脑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然后抬起手敲敲脑袋，想着这些到底能代表什么含义，此时他的电话响了，电话一接起来，是莫南的声音。
这个时间来电话沈天成都没有开来电显示，就听到莫南的声音传来，然后缓缓说道：“天成，耿辉跟我说你那边的案子了，我们这边也接到类似的中奖短信了，我们把人给按了。”
“中奖短信？”沈天成挑眉问道：“你把短信按照首字母和数字的形式一下看看得到的是什么结果？”
对于莫南就很简单的说两句就行了，他立刻就明白了，然后说道：“魔术师？”
“没错，这是塔罗牌，第一号牌魔术师。”
然后沈天成把这边的塔罗牌信息，跟莫南说了一下，耿辉并没有跟莫南提起这件事情，因为其实这件事情在所有人眼中不过是一个编码而已，并没有觉得有特殊的含义。
而莫南这边不禁有些狐疑的问道：“塔罗牌？这帮人弄出来这玩意儿干什么？挺奇怪的。”
“我也这么感觉太奇怪了，完全没有逻辑，也没有想法。”
莫南想了想说道：“你说第一张发现的是什么？”
沈天成毫不犹豫的答道：“愚者。”
“愚者代表的意思是起点，第二张呢？”
听到莫南懂这些，沈天成眼睛一亮，一下来了精神：“第二张是倒吊人。”
莫南立刻说道：“倒吊人代表着是牺牲。”
沈天成不禁问道：“你真懂塔罗牌？”
“略懂。”莫南毫不谦虚地说：“原来研究过这方面的东西，其实西方的塔罗牌比咱们东方的八卦易经要简单多了，所代表的东西都很具象，我看就是个游戏罢了，不过它里边所预言的东西倒是挺有意思，跟小说似的挺好玩，我就研究了不少。”
沈天成眉宇间不禁闪过一抹喜色，其实在网上查的那些东西并不全面，而塔罗牌具体的含义还是要查具体的资料。现在有一个明白人了，对这个案子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你接着说，那魔术师代表着什么？”
莫南快速答道：“魔术师代表的创造。”
其实莫南所说的这一切沈天成都能理解，但是起点，牺牲，创造，这些又代表了什么呢？这个伪基站的组织，为了不让人知道，他们具体运用的方式或者说为了正确的传递信息，然后用的是这种方式传递出什么消息？
耿辉在一旁打了个响指说：“会不会是他们用这种方式把这种型号传给特定的人，在某一个区域，这些人就是他们的代理，然后他们的代理接收到这些信息之后，就知道有什么样的新机器产生了，之前那个网站，我们也看过，里边都是老机器，但是如果用网站的形式去传递这种东西的话，早晚会出现破绽，而且如果把图贴出来的话，我们要看到了就会想办法破解这种东西，而他没有这样的方式就能把这些新机器的型号代码全都传出去，某个信号代表着哪个研发失败了，那个研发成功了，什么时候进货什么时候出货，会不会是这样？”
沈天成微微挑起眉毛，虽然也想到了这些，但此时也不吝啬夸赞耿辉几句，露出了一个夸赞的眼神，看了一眼耿辉说：“行，你小子行，说的没错，可能真的是这样。”
莫南在那边也听到了，哈哈大笑说：“看到没，这个徒弟不错，这都是我最近尊尊善诱的结果。”
沈天成无奈一笑道：“你还能不能要点脸啊？好的东西他学去了，但是你不好的那些东西让他给学去了，现在他说话之前总要打个响指，就是你的毛病，而且说话有时候也不经过大脑，该教的教，不该教的别瞎教，别把他带坏了。”
耿辉听了这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电话那头的莫南则是砸了咂嘴，然后也不接这个话茬反而问道：“怎么样，你那边需要我们吗？”
这边暂时不需要，先留意你那边。”沈天成想了想说：“我感觉你那边还会出现一个新的信号，按照这边的情况来说出现了两个，如果说一个地方有两个代理的话，那么另一个信号也快出现了，你那边先盯着跟无线电侦查所那边也联通着，第一时间把人按住，看看能不能把那边的代理揪出来一个，这样的话一切就好办了。”
至于顺藤摸瓜的事情他没有跟莫南说，这是最基本的办案原则，并案侦查之后才能信息共享。
“好的，没问题，我这边盯着咱们这边互相联系。”
“好，那先挂了。”
挂上电话，沈天成逐渐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稍微有了点眉目了。
塔罗牌的事情沈天成索性不去想了，既然有莫南这么个内行，之后事情他也不用再去操心了。
这边刚打算眯一会，谁知道他们家的邻居突然打电话过来。
这邻里之间的关系沈天成处理的很好，毕竟远亲不如近邻，何况他有时候还不在家里，邻居家是一对已经退休的夫妇，很多时候可是照顾一下邵小珊，也是怕家里真的出了什么小状况，邵小珊怕他分心不通知他。
“宋阿姨。”
“天成啊，你又不在家吧，你们家大半夜咣咣当当的，不知道姗姗怎么了？你赶紧回来看看吧。”
沈天成心里咯噔一下：“好，我这就回去。”
“嗯，你快点回来吧，我之前去敲门了，你媳妇也没开门。”
这才是沈天成最为紧张的，这晚上到底出什么事情了，邵小珊一直不开门？
跟耿辉交代了几句，沈天成匆匆的就开车回家了。
停好车，沈天成一路飞驰往家里跑，已经忙活了一天，这时候的体力明显有些下降，到了家门口气喘吁吁，上起不接下气。
拿出钥匙打开门，发现客厅乱七八糟的，窗帘紧闭，茶几上还有扳子钳子，等等这些个工具，花瓶也被打碎了，就听到从洗手间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沈天成赶忙冲了进去，然后表情瞬间愕然。
邵小珊因为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加上此时自己的样子实在是……
“啊！”
惊叫了一声，手上的管钳子瞬间落地，双臂下意识的挡在胸前，沈天成目光一闪，见管钳子落下的地方正是邵小珊的脚，身体第一时间窜了出去，里面接住了管钳子，邵小珊应该是太过慌乱了，那一瞬间没有多想，抬起一脚刚好蹬在了沈天成的脸上。
“啊！天成怎么是你？”
这一脚的力度并没有那么大，沈天成的身体都没有动，揉了揉下巴，看着正在渗水的喷头接口位置，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随手放下管钳子，拿起挂着的浴袍，直接给邵小珊套上。
然后一个公主抱直接把惊吓过度的邵小珊抱回了沙发上。
邵小珊的手捂着沈天成的脸，说道：“对不起，刚才我……”
沈天成摇摇头道：“不怪你，保持警觉就对了。你修水管就罢了，怎么修个水管还……”
邵小珊抽了抽鼻子，知道沈天成指的是什么，有些委屈的说道：“刚才我正洗澡呢，喷头那里就爆开了，所以连浴袍都没来得及穿……”
把颇为委屈的邵小珊揽入怀中，叹息一声道：“对不起，都怪我。”
邵小珊摇摇头道：“是我太没用了，连个水管都弄不好，是宋阿姨给你打的电话吧。”
看来邵小珊自己也知道刚才闹出的声音有些大了，虽然没听到宋阿姨过来的敲门声。
“你歇一会，我去把水管搞好。”沈天成缓缓说道，邵小珊则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留邵小珊独自在沙发上，沈天成到了浴室开始修水管，同时也好奇这个刚装修没多久的喷头怎么会漏呢。
此时也不禁暗暗叹息一声，看来当时装修的时候他没有来监工真的是个错误，很多事情邵小珊不懂，看来是被人糊弄了，可装修的时候他正在忙着毕业论文也没有时间，而且除了毕业论文之外毕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说当时真的没有时间。
这些事情他也不会埋怨邵小珊，因为本来就是他的时间紧凑导致的错误，就像是今天修水管一样，邵小珊完全可以给他打个电话的，但她却没有那样原则，就是怕耽误了他的工作。
关掉总阀门，在漏水点缠了一圈生胶带，把螺丝紧上，水就不往外喷了，沈天成也是松了一口气，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当时水管的螺栓没有拧到位，用了一段时间时候有些松，邵小珊刚才拧了半天没有效果是因为弄转扣了，所以后面才会拧不动的，也做不到加固的效果。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浴室，沈天成走了出来，见邵小珊也没有闲着，已经把客厅收拾的差不多了，沈天成微微一笑，直接从背后抱住了邵小珊。
“别闹。”正在干活的邵小珊嗔怪了一句。
沈天成在她的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老婆，我还有工作，那边随时可能有情况，我……”
邵小珊乖巧的点点头道：“不用解释，我都明白，你赶紧去吧。”
有一个如此善解人意的妻子，沈天成真是觉得这辈子值了，“我走了，老婆，早点休息。”
邵小珊“哎呦”一声，在转头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沈天成的背影了，不禁嘴里嘟囔了一句道：“临走还不忘搞怪。”随即嘴角浮现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回到警队的时候，耿辉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沈天成把衣服给他盖上，自己也打了一个哈欠。
其实现在的情况，他回家住上一晚也没什么问题，但此时案件正在一个关键的时刻，随时可能出现突发的情况。其二就是哪怕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警队所有的外勤兄弟都在忙着，他一个人回家就算睡也谁不踏实。
要不是因为白天见光，怕影响那边的事情，也怕真的阴差阳错机缘巧合的耽误了明天的事情，虽说新阳很大，但要是真的赶寸了，不一定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在明天接到电话之前，沈天成觉得还是少露面的好。
沈天成此时刚想小憩一会儿，合上眼睛还没十分钟，电话就响了。
随手接了起来，仍旧没看来电显示，本来还有些迷糊，但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以后，沈天成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周虎，沈天成瞬间坐直了，想了想，还是用那种昏昏欲睡的口气回复道：“谁啊？这么晚打电话？”
周虎嘿嘿一笑道：“军哥，您贵人多忘事啊，是我，周虎啊。”
“哦，不是约的明天吗？你现在打电话做什么？”
此时沈天成才故作振奋了一下精神，说话也清楚了不少。
“这不是三哥那边要求的吗？就想约着现在见面。”
沈天成困意顿消，“现在吗？”
周虎的语气有些犹疑，试探着问道：“军哥，听您这意思，今天晚上没空吗？”
沈天成打了一个哈欠道：“这都几点了，要不你跟你那位三哥说说，明天吧。”
此时沈天成不能一口答应下来，那样就显得太过主动了，而现在越是主动越容易让对方警觉，如果真的立刻就答应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恐怕都得听对方的，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需要吊着对方，化被动为主动，他也要试探一下，因为这个电话也可能是对方在试探他的虚实。
就在沈天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变了，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说道：“这位沈军兄弟，这事情确实有点突然了，不过我也是恰巧今晚有时间，明天我还有事情。”
“你哪位？”沈天成问了一句。
“李又发。”
沈天成再次打了个哈欠道：“那就改天也可以，今晚确实不行。”
电话那头的李又发好像猜到了什么，不禁说道：“沈军兄弟，我虚长你几岁，别怪我说话唐突，你这年纪爱玩也是正常的，不过因为女人耽误了正事就不好了，新阳这边正好缺个代理，这个名额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我也听周虎说了你是诚意十足的，否则今晚我就不给你打这个电话了，我在新巴黎等你，这里也能保你满意，哪怕我们的生意不成，我也会安排你玩的舒舒服服的。”
沈天成一愣，对方为什么这么着急呢？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自然也都是故意的，这个时候对方能给他打电话，说明确实是想探底，但从这个口气上听着，好像是对方十分着急找这个代理一样。
按照新阳发生的两起案件来看，应该是有两个代理才对的，可他们为何会如此的着急去找一个新的代理？
其实沈天成开始想的是通过挤掉一个代理的方式去谈，或者说制作一个小代理，用这样的口风去谈，不过此时李又发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俨然一副是要把新阳另外一个代理的资格给他一样。
其实我抛开了一切不谈，仅仅是在商言商，就算这是一笔生意，对方现在的反应也是不对的。
而这种伪基站，把犯罪抛开一边，其实他们做的就是一种生意，他们的市场组织架构，以及组织的行事都非常严密，通过最近的事情沈天成完全可以判断，他们在严密的基础上，纪律十分严明。
把市场区域划分的也很好，他们在保证没有行业竞争的情况下，让手底下所有的人都赚到了钱，但是这毕竟是种犯罪，他们最赚钱的同时影响了别人的生活，他们利用伪基站利用照片的形式，谋取钱财。
可越是如此，对方应该越发的小心才对，沈天成脑中思维极速运转着，心说难道真的是他把对方想得太过高明了，特别是这个李又发，他仅仅是这个代理这么简单，并没有什么其他高明的手段，而他唯一的手段就是通过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或者说对方已经识破了什么，这事情本就是对方的一个陷阱，不过此时沈天成没有选择，无论到底是什么原因，现在的这种情况都必须答应下来，对方有什么招他接着就是了，因为一旦拒绝，可能好不容易抓住的这条线就丢掉了。
“那行吧，我一会过去，新巴黎见。”
“痛快，我在新巴黎恭候你的大驾。”李又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而沈天成听着电话忙音正在思考，曹文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天成，你电话怎么一直占线？办公室座机也是。”
沈天成刚才接到电话的时候，没多想，但得知这个周虎跟李又发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负责监视的曹文斌那边一定会打电话联系他的，毕竟周虎这大晚上的从棚户区到新巴黎这种事情还是比较怪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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