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线人
只要付雨田同意，那么之后的行动一步一步的就在沈就是沈天成掌握的主动，随着沈天成的越发的深入行动，效果也会越发的明显。
到最后付雨田唯一的依托就是沈天成控制的那四个开关，但是这是最后一步，只要最后一步没有达成，只要他还想执行这个行动方案，哪怕付雨田不全盘告知于沈天成，最起码能在之后的行动能看出一些苗头来。
只要这个苗头无限的放大，沈天成就能结束这次他认为很荒唐的有赌博世界引起的可能存在的恐怖袭击事件。
付雨田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了强烈的止疼药的关系，他现在思考的方式是断断续续的，他也没法在这种时间很紧的情况下做出一个他认为正确的判断。
没错！就是他认为。
现在已经没有百分之百正确的方式了，付雨田至少现在高明白了沈天成所想的其中的一部分，就是强行的把他拉近了一个关于信任的赌局之中。
无论是选择相信哪边，总要担着另一边的风险。
而选择执行第二套计划，付雨田现在自觉一样可以成功的瞒过所有人，但是最后所造成的影响付雨田可能并不满意，这种连他自己都不满意的事情，再不到最危急的关头绝对不会这样做。
付雨田现在怕的是如果他想选择相信了沈天成，如果沈天成在用自己的某种思维的方式用一些小手段，不得不让付雨田屈从于他的话。
那么最后付雨田就算想启动第二套方案，到了那种紧急关头，到了最后的时刻可能他都没有那个时间了。
不是他给自己的时间要这十几个小时，而是港城给他的时间只有这么长，一旦第一套方案的某个阶段见天了，那么港城所有的警方都会联动。
他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在这个时间差里，在港城警方没有铺展开来的时候，没有找到他们的时候，快速的完成他需要做的事情。
这就是付雨田这次计划的一个整体的情况，他打的就是时间差。
那如果说这种时间差消失了，其余的一切也就没有意义了。
此时岳兰的手搭在了付雨田的肩膀上，不禁关切地问：“怎么了？又疼了吗？要不要再打一针？”
其实无论是岳兰还是付雨田自己都知道那种东西不能打的太多，而就在岳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满带着心疼，但是她极力控制着语气，知道现在也是没办法了。
付雨田再这么焦灼下去，身体再这么撑下去，而且拒绝用药，他的时间不会有太长，而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让付雨田不再忍受这种疼痛所带来的痛苦，无论那个药物带来的负面影响有多大，对于一个可能连今晚都回不去过去的人来说都不重要了。
这种说法一点都不夸张，付雨田的这种病情，如果说在病床上仅仅能躺三个月的话，还是积极配合治疗，那么不在不配合治疗的情况下，真的随时都可能会死。
但是只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仅仅在止疼药物作用下，他最起码神智能保持清醒，而付雨田要的也正是这一点，他要在最后的关头保持绝对的清醒。
付雨田关上了通讯，然后看看天花板，又看看窗外那已经如同墨色染上的天空，整个港城已经被他四通八达的霓虹所照亮。
付一天不禁感叹道：“老天爷再给我点时间多好，哪怕只有一年这个计划都不会这么匆忙，我一定可以弄出一个真正完美的计划来。”
岳兰瞳孔微缩，立刻问道：“难道你也没有把握了吗？”
在这一切开始之前，岳兰甚至想到付雨田的身体会撑不下去，精神状况可能也会出现问题，这些等等的事情她都做过设想。
可是这一点是岳兰完全没有想到的，付雨田是个多么自信的人，她很清楚，正因为有这种自信形成的反差，所以导致他在感情上才会那么自卑，就算没有王欢的事情之前，他同样是自卑的。
否则也不会鼓了那么长时间的勇气才对王欢表白，最后换来的失利和痛苦还大大影响了他之后的生活。
但是付雨田在除了感情以外，所有的东西上都是那么的自信，他认为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他想做一定可以，这也就是他在跟沈天成说在新华的时候说了百分之百成功的关键。
装睡的人你永远叫不醒，付雨田一开始就是那个装睡的人。
但究其根本，这个叫不醒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没有清醒，是因为他刻意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行动，但是那个装睡的人自己心里就无比清楚，他所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境遇，他所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环境，他所做的一切成功的可能成功的几率到底有多少。
在时局的判断上，可能每发生一件事情都会影响最终结果的成功率，付雨田对于这一点来说太清楚不过了。
面对岳兰的关心和担忧，付雨田只是微微一笑，一只手伸出来，拍了拍岳兰的手背，意思是叫她放心，也没有多说什么。
随即又打开了通讯，开口道：“方案我同意了，但是之后的所有事情，只要你有一点偏差，那么我就放弃这四个地方。”
沈天成微微挑眉，听到说话之后不禁问道：“放弃？你真的打算放弃？”
沈天成并不是不信任付雨田所说的放弃，或者说他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放弃，只是眼下的这种情况，付雨田想要放弃，那么另外一个方案所执行的可能性所完善的可能性都会很低。
所以说沈天成在故意诱导付雨田，看看付雨田能不能说出其他有价值的信息，那就是关于他所谓的另一个方案。
就算付玉田没有明说，他也十分清楚此时付宇天心中所想的后续的计算在这种方式下永远不会孤注一掷。
沈天成是如此，他付雨田也是如此。
这就是付雨田落于下风的最主要的原因，他认为沈天成是孤注一掷的，实际上沈天成只是在通过不同的方式游说，不同的方式斡旋。
而这场斡旋只是在两个人心里之间做权衡，每个人所要的结果是不一样的，而沈天成所要的结果就是结束这一切，毁掉这一切，用所有合理合法合情的方式，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可以。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付雨田从一开始的判断就出现了严重的错误，面对沈天成他做出了一个本质上就错误的方案，那么到了现在这一步，付雨田自然就把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了。
付雨田深吸一口气：“沈天成，你我心里都清楚，人不能在一根树上吊死，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明，你明白就好，不在废话了，你下一步的任务很简单，红磡东侧有个一辆箱货，你把车开到九龙城寨去，下一步行动等你顺利到了之后我在像你传达。”
沈天成不禁一愣，又是箱货，难不成是巧合吗？
眼下的沈天成想到邵小珊的事情，那辆赵氏集团的箱货不禁有些犯嘀咕了，但此时的这种状况下，他也不想多问了，一步步来就好，如果在试图矫情那些有的没的，沈天成觉得很可能适得其反。
沈天成觉得自己已经把付雨田逼迫到了一个敲到好处的位置上了，现在两人之间保持的这种状态是最微妙的，完全站在利益天平的两端，有了这个大前提，一切就都好办了。
不过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得寸进尺，目前的状态就很好了，有些事情就是如此，要走到一个最为绝妙的位置，就如同现在的沈天成一样，不能在多往前走一步，但同样的，也绝对不能在后退了。
……
曹文斌这边翻看着目前所查到的资料，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九龙城寨，在到了林永强家里的时候，却发现空无一人。
而且在林永强的家里，也并没有什么发现，另外就是在这个林永强过往的所有资料中也没有发现什么。
别说前科了，就连一点可能犯罪的苗头都没有发现。
一个警察在判断没有前科的罪犯的时候，或者说在寻找这种罪犯的作案动机的时候，总会根据他过往的这些经历，联系案情本身的实际情况去做一个推断。
可是目前的情况却实打实的证明，这个林永强就是个很普通的人，父母都去了国外打工讨生活，他毕业之后工作几年，然后加上父母寄过来的钱自己买了一辆箱货，本本分分的做起了货运的生意。
根据在赵氏集团货运部的走访调查得知的情况也是如此，虽然对于林永强的性格和行为褒贬不一，但有一个情况却是统一的，这个林永强没什么不良嗜好，而且任劳任怨，吃苦耐劳，就是那种一心全都铺在工作上的人。
而且对于这个褒贬不一的评价，本身才是最为奇怪的，如果所有人的评价都是统一的，无论是好与不好，那么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所有人都说一个人有问题，那么要不然就是真的有问题，要么就是背后有人安排，这就是异常情况了。
反之亦然，所有人都说一个人好，那么这种行为绝对是刻意的，哪怕是孔孟这样的圣人都有人恶意的去评价，何况是一个普通人呢。
当你做的非常好的时候总有小人会在背后说你，所以这种褒贬不一的情况属于最为正常的情况了。
这也是曹文斌和雷克头疼的根源，如此情况一点疑点都找不来，林永强的这些个半吊子同事也查不到一点的其他东西，而现在林永强这个人也是人间蒸发了一点踪迹都没有，这条线索又断了。
曹文斌长叹一声，苦涩的摇着头：“我该怎么跟天成交代呢？”
雷克拍了拍曹文斌的肩膀安慰道：“老曹，虽然我知道这话不应该我来说，但眼下的情况不是你我努力就能办到的，因为案件的特殊性，还有之前订好的行动方案，导致了很多事情不能撒开大网去查，这也是一种无奈，我相信沈主任也深知这一点，他不会责怪你的。”
听到这话的曹文斌并不觉的有任何的安慰的效果，反倒是摆了摆手，自嘲一笑说道：“他不怪我，但是我会责怪自己，当警察这么多年，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无力过，港城才多大点地方，六个多小时了，我们还没有找到这么一个大活人！”
雷克微微皱眉，这话让他觉得有些刺耳，但随后也无奈一笑：“对不起曹队长，这里确实也有我们的责任。”
“雷组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不用想太多。”
雷克微微点头，这话他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这种情况任谁都着急。
就在雷克还要说话的时候，曹文斌表情一滞，雷克瞬间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过了几秒钟，曹文斌立刻对雷克说道：“老雷，把你的组员都调集过来……”
雷克赶忙点头，但通讯还没发出去呢，曹文斌按住他的手说道：“还是别全过来了，让熟悉九龙城寨的人过来，最好是能伪装成这里的人。”
“要不我先联系一些线人？”
曹文斌猛的点头，事情发生突然，他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这样最好，你九龙城寨如果有线人的话，就问问他们，最近九龙城寨有没有大批量的箱货运动，是不是有什么集中的地点。”
雷克一愣，手上的电话又放下了，曹文斌怔住了，赶忙问道：“有什么不对？”
雷克无奈摇了摇头，他也知道曹文斌在看到手机之后就是这副表情，那就说明肯定又收到沈天成的什么情况了。
但雷克的无奈来自于他们两个对于九龙城寨还没有一个真正的了解：“老曹，你也来过一次九龙城寨，应该知道这里的道路狭窄，能停靠箱货的就那么几个地方，怎么可能大批量聚集呢，如果是那样根本就没法隐藏。”
闻听此言，曹文斌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失落，想着沈天成传回的通讯，立刻说道：“九龙城寨不是还有一种特殊的交通工具吗？”
“那种带棚子的三轮摩托？”
曹文斌立刻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东西。”
“老曹，你知不知道，九龙城寨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这种摩托，每天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他们可以通过红磡的两座桥，给人送些水产，或者接一些半夜出租车司机不愿意接的短途的活儿，这是他们谋生的主要手段之一，这种东西怎么查？”雷克分析道。
这次曹文斌是彻底愣住了，他回想自己逃出九龙城寨的时候，好像确实是如此，此时脑海中的画面也准建的清晰起来，几个小时之前逃跑的画面浮现其中，那时候虽然情况危急，但也看到了不少的三轮摩托。
他们被围观还有最后警察到，不仅仅是因为红姐倒打一耙，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们通过红磡桥的时候不是规定时间，就算民警不来，交警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雷克叹息一声，接着道：“而且现在的时间也很晚了，就算挨家挨户调查也不可能了，咱们不能打草惊蛇。”
曹文斌思忖片刻之后，还是说道：“如果这边有线人，你还是联系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动。”
这个事情很好解决，雷克也没有在说什么，直接点点头说道：“可以。”
此时的沈天成正驾驶着他所找到的这辆箱货，通往红勘东桥来到九龙城寨。
而他也是在发现箱货的第一时间，就给曹文斌发出了通讯信号，当时他没有考虑那么多，有些事情总要尝试一下查一查，之所以沈天成如此的警觉，是因为这两箱货上同样印着风华商场的标识。
沈天成发给曹文斌的信息有两条。
第一条就是查询所有九龙城寨存在的箱货以及所有的交通工具，看看是否有异动，这也是曹文斌第一个问题中所提到的。
曹文斌知道沈天成既然把这件事情放在第一点，那就说明此事更加的重要，而曹文斌也能大概猜到沈天成此时的想法。
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源于九龙城寨，所以说这些真正去执行最后行动的人手很大几率可能会来九龙城寨。
至于其他地方的人，可能是被付雨田的利益所笼络的富商，或者说那些迫于付雨田其他的手段妥协的人，这些人有可能欠了付玉田的赌债，有可能被付雨田用某种方式就像是胁迫沈天成一样不得已的帮助付雨田。
但是这些人的存在可能只是表象，而这些表象只是涌动中的暗流，这些不见天光的点可能很重要，这些人可能是商人，可能是某个公司的白领，可能是从事不同工作的各种各样的人。
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些人只要能为付雨田出力，就说明他们曾经参加过付雨田的都某个赌局，也正是利用这样的赌局所笼络的人才能构建成一个在暗中无形驱动的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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