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震慑

“今日云市闭市，闲杂人等不得停留。”粗狂的声音从传来，伴随着一阵阵的回音。

“云市闭市，闲杂人等不得停留。”快马从云市中穿梭而过，骑马的卫士不断高寒重复着之前的命令。

随着一阵阵的声音落下，远处一支卫队从云市尽头走了进来，四周的商贩连忙收拾自己的东西，店铺也跟着一个个的关门。

“这是发生什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云市突然闭市了？”人们一边急速的朝着云市出口走去，一面低声细语着。

“听说，有人在云市的一个角落看见了天云卫，应该是有大人物降临了。”另一人回答。

“天，天云卫？那不是天云郡最为精锐的甲士吗？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能够以一敌百的存在，他们不守在郡主的身旁，怎么跑到云市来了？”

“不清楚，你我少说两句，以免惹火上身。”熙熙攘攘中，人群逐渐散去。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整个云市就已经人去楼空，除了街边上嘘嘘吹来的冷风外，便只剩下了林云等人。

浩轩的心情此刻已是翻江倒海。浩轩自幼跟随老者，对于老者的权势与威望早已知晓，十多年来从未见过老者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位上仙，是我教导无妨，冲撞了。”老者见林云阴沉的脸好了些，心中不由得长吐口气。态度变得十分卑谦，对着林辰双手微微一拜。

他是看出来了，浩轩之前是被操控了，不是依靠法术，而是一种更为奇妙的存在，有点类似于自己手里的那残破傀儡。到了此刻，哪怕在蠢的猪也知道了，此人决不能招惹。

“浩轩！”老者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扭头看向浩轩，眼神也变得有些冰冷起来。“浩轩，给这位上仙道歉。”字句虽然浅短，但其中的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可反抗的意义。

浩轩低着头，满脸写着不甘。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高高在上的云老为什么要对一个凡人低头，更不明白一个凡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跟自己叫嚣。

“云，云老，我——”浩轩紧咬着牙，心里已经咆哮不止，但碍于老者威望，吐出来的字句却显得有些无力。

“事情好像闹得越来越大了。”林云心想，脸色不由得阴沉了两分，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老头跟青年，“早知如此，就不该那么多废话，直接杀了这俩人。”

老者眼角的余光飘了一眼林云，心神一颤，他对着浩轩呵斥出声。“住口！”

云老表面上脸色不悦，心底里却是暗自颤抖不已。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以老者的阅历，以及多年来阅人无数的经验，他很肯定，眼前的这个青年露出的表情，那是绝对是有把握杀光在场所有人的自信与从容，如果硬要说那一抹阴沉，恐怕是担心血会弄脏自己衣服的懊恼。

这样的一个人物，绝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存在，更不是一个小小的天云郡能够得罪的存在。

“道歉！”老者再一次出声，对比刚才的声音。老者的声音中多了一丝颤抖，眼神里更是包含着杀意。

浩轩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老者，只一眼便清楚的明白了老者的意思，那是一种明哲保身的眼神，更是一种抛弃与背叛的眼神。他很清楚的明白，只要自己再说半个不字，立刻就会被老者手刃。

“对不起。”浩轩低着头，近乎嘶吼的说了出来。他道歉了，心底的那股高傲感碎了一地。

林云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四周，像是在等什么。

老者看出了林云的意思，连忙伸出手，挥了挥。

仅不到五个呼吸的时间，卫士便散开了，整个云市只剩下了三人。

“上仙，今日所见绝不会透露出半个字，至于那些卫士，全部都会被处死。”老者话语间杀意纵横。

林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稍作停顿了一下，深情淡然道：“下不为例，没有人能对我动手。”，轻飘飘的一句话，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危机感。

也是在这一刻，林云身上的气势赫然变了，那是一种视人命为草芥，犹如一尊高高在上的神邸，气吞山河，压盖天地的气质，仿佛神邸亲临凡尘一般。

庆幸林云重生归来，不想闹得动静太大，为了避免彼岸中的伪仙算到自己重生，他必须要时刻小心隐藏自己。

否则不要说动手，叫做浩轩的青年哪怕跟林云顶了一个字都得死。

当浩轩直面林云的那股气势，浩轩才猛地感觉嵴背发凉，浑身冰冷无比，如至冰窖，双腿不听使唤的一软，几乎要跪在地上。

“老朽愚昧，谢上仙高抬贵手。”那老者冷汗直流，他自己感觉自己竟有些站立不稳了。

这一刻，老者的心中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修士”两个字是老者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那是只存在远古和传说中的存在。

为了寻求修为的突破和增加寿命，老者经历过不知多少古墓，虽说修士早已在岁月的长河中消逝，但留下的点点投影依然能让人感受到那恐怖的时代，举手之间搬山填海，挥手之间天地色变。而林云身上的那种气势与老者在古墓中看见的那些，残留的修士投影的气势如出一辙。

事实上，老者修为不低，凡人之间鲜有敌手，俗称中也有“活仙人”的说法。一身实力可谓惊天，其拥有的权势，在天云郡内也算跺一跺脚，也足以让郡主惊恐。不说天云郡的郡主，便是那远在帝宫中的皇帝，老者也不曾放在眼中。甚至于，皇帝有时也要给其三分薄面。

但就是在今天，老者第一次感受到了惊恐，那是多少年都不曾存在过的情感。

“在下天云宗，溪水云，人称云老。”云老声音压的很低，“敢问上仙名讳？”

“林云。”林云在听到天云宗三个字的时候，眉头微微一挑，简单回了一句，随后便朝着云市出口走去。

云老目送林云离开，后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才缓缓开口。

“去给天云郡的郡主带句话，天云郡来了位上人。”云老想了一会，又说。“另书信一封给宗门，不论此人要什么，尽一切可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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