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隐约不安的情绪在接到诸伏景光发来的，关于自己暴露的短信后，降谷零差点忘记了呼吸，心跳一瞬间的震动随后加快了跳动，紧张的情绪在胸口，恐惧在呼吸间徘徊。
【冷静点】降谷零告诉自己，他计算着苏格兰的任务地点，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黑色的夜晚笼罩着的荒野，废弃的楼房脚下星星点点的血迹在楼梯中并不明显，但在降谷零眼中却异常的刺眼——那可能是他挚友的鲜血。
来不及悲伤，降谷零踏上了楼梯的台阶，快步的向上跑着，他在祈祷，但他并不相信神明上帝，他只好向国家祈祷，向樱花祈祷……祈祷无能为力的自己能快一点，再快一点，祈祷自己的好友能够活下来。
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求求你了。】
当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承认自己的理智即将破散，恐惧的情绪像是乌云，黑压压沉下来。
【拜托……】双脚因为跑楼梯而感觉到酸楚，但不能停下，降谷零恨自己平时的锻炼还是少了，他应该快一点，更快一点【拜托了啊，景光！】
随着夜空的显现，天台的景色尽显在眼前，自己的挚友正靠着矮墙的边缘倒在血泊里，那双原本时刻带笑的眼睛闭着，像是……永远不会再睁开。
“……！”
梦？降谷零的满身是汗，他看着手机的时间，是早晨六点。
他拿起手机点进通讯录中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短信都被他删除了，但通话信息还留在，那是他的好友的新号码，原本的号码注定无法在使用了。
当天他看到天台上只有一片血迹和那个长发冷脸的男人……还有……与他擦肩而过的少女。
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挚友。
“被逃掉了，真是讨厌啊……卧底什么的，果然和老鼠一样。”他听到曾经合作过的男人这么说。
【逃掉了？】降谷零心似乎沉了一些，他跑到天台的边缘，看着搭在上面的绳子，沿着绳子看去，源头绑在楼梯铁栏上，绳子的材质是橡胶，看起来很新，被裁成条状，为了坚固被绑成了三股，像是小女孩的辫子一样的编法——看得出是提前准备好的，但是【是谁准备的？】没有人知道这里，就连他也是从诸伏景光的任务地点推算出的，是谁能在一切发生之前有所准备……？
“玛格丽特怎么在这里？”降谷零问向赤井秀一。
“撒……谁知道呢？”赤井秀一测着眼斜看了一眼降谷零，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便离开了。
……
当天凌晨的降谷零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上面写着[没死，还成]。
一身笑意伴着叹气而出【还好……还好……】
……
再次见面是在便利店，看着友人把原本留着的短胡茬变成了现在贴上了络腮胡，有点看不出原本的样貌，即便如此他们没有面对面，只是背对着的，假装是自顾自的挑选着商品，眼睛却扫视在四周。
“所以当时发生了什么？”降谷零问到。
“那可太说来话长了。”诸伏景光说，“我原本想要拿黑麦的枪自尽的……”
“喂，hiro……”果然是友人自己开的枪，降谷零还记得那把枪扳机上血迹分布。
“这不是没有成功嘛——枪被人换了，里面是空包弹。”
“被换了？”降谷零有的惊讶，“玛格丽特？”
“希可不喜欢这个代号，”诸伏景光拿起一包薯条打量着，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为了一餐麦当劳撒娇的小女孩，“但你猜的很准。”
“她怎么知道？”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她当时说‘警官大人你就当我在自首’然后就把绳子递给我叫我跳楼，态度可凶了差点吓到我，还说给我一小时，她会让全东京的监控都失灵什么的……之后我查了，她确实做到了，就连警部的监控都是黑屏状态。那孩子或许在做黑客方面也很有天赋。”诸伏景光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竟然被石田当时的语气惹的有些发笑。
“……自首吗？”
“我还记得黑麦当时说自己是fbi的卧底，我不知道他是试探还是真的……”诸伏景光压下了声音，“不过他的这句‘自我介绍’被希录音了。”如果被琴酒知道，以他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理念，就算他不是卧底，也可能有生命危险。
“fbi？”降谷零惊讶，同时对于外国人在日本的畅通无阻有些不满。
“zero”诸伏景光把手中的薯条放进了购物篮里“你打算怎么办？”
“我可能会找她当面谈谈。”
“那你可不要吓到她。”
“……”降谷零有些无奈，什么叫“不要吓到她”从各种角度来说，是她吓到我们概率比较高才对。
诸伏景光蹲了下来，将手上的购物篮放在地上往降谷零身边推了一下：“你要是去可以顺便买这些给她。”
降谷零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购物篮，都是些可乐，薯条，还有草莓棉花糖之类的零食，嘴上吐槽着：“……我找她可不是要去踏青。”但他还是默默把这些零食记了下来。
“哦，对了，还有一个u盘，我发给她的刑法还差最后一章，我放你兜里了。”
“……”降谷零无奈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口袋【拜托，景光怎么真的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当时她压着哭腔，求我活下去。zero”诸伏景光在说完这句话后拿着自己的购物篮先去了收银台。
降谷零的瞳孔因为好友的话有些睁大，在几秒的沉默后，他转过身把之前购物篮里的零食都拿了一份。
……
石田的位置确实并不好找，降谷零并不像惊动太多人，最后在做过石田监视人的嘴里知道了一些端倪，地点是市区边缘的小厂房，做的弹药方面的研究，后者倒不是秘密，组织有一个小天才做出的炸药精准还好看本来也算是组织的都市传说一类的，他看到过琴酒使用过她做的催_泪弹。
放到门口的守卫几乎没有花多少功夫，实验室的门开着的，可以说他在进入这个空间后的一切都很顺利。
实验室里有里的硝烟味很重，还有一些其他化学物的味道，不知道还以为这里发生过什么枪战。降谷零看到女孩正在进行电路图的规划，因为她的身高，所以她是跪在椅子上再趴在实验台上的，虽然瘦的吓人，但脸上还是带着孩子的婴儿肥，和坏境里的硝烟味格格不入。
不过【看起来比上次见面健康了一点】
“很漂亮的布局。”靠近看着石田手下的工作，降谷零忍不住感叹道，她手下的布局确实干净利落。
见女孩并没有理会他，他也不急，在一旁看着她工作。
直到她完成，一脸得意的夸着自己：“真不愧是我。”
“确实很不错。”【啊，脸跨下来了】降谷零竟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感觉。
接下来的对话，他确实在知道对方说出自己的身份时有那么一刻的杀意，在对方说除了她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时稍微安心，她没有理由在救完人以后骗他。
“所以在你身上的实验，是什么？”他很好奇，对于她，同时也对于“组织的秘密”。
意料之中的被拒绝回答。
【拿减刑勾引一下？】“污点证人是可以申请减刑的，只要你坦白，一起从宽。”实际上对于未成年犯罪，日本的法律一项偏教育。
降谷零明显感觉到被自己抓着的女孩有那么一刻的震惊，算他扳回一城，但沉默一会后，她听到女孩说：“不用了吧，我觉就死刑也挺好的……”
【死刑吗？】显然的事她的罪行够不上死刑，或许这个孩子有自毁的情绪……而一年前她还是一个哭着“问杀人判几年”“自首能不能减刑”的小女孩。降谷零越来越好奇【组织对于她做了一下什么？】
思想一时的疏忽被石田钻了空子，降谷零有一丝的懊悔，在女孩抱怨似的说：遇到自己好像就会变倒霉时，他无奈的回想——发现事实不容他反驳什么。
“抱歉”他说。
“波本先生，我今年十五岁。”
【比我小十岁……好小】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嘴上并没有回复，只是听着她接来了的话：“也就说是，如果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在被质问威胁摔倒烫伤以后，一般是会哭的哦。庆幸吧，还好是我，哭泣太麻烦了，不然你还得为自己的行为道歉，还需要安慰一个被你吓坏的小孩。”
【在控诉……】降谷零看着她做的炸_弹:“十五岁的小女孩可应该不会做炸_弹。”事实上他也知道【从来不会有人要求十五岁的孩子去做炸_弹】
“但小女孩总得活下去吧……”
【活下去吗……】
“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如果是我的实验所包涵的秘密，那么我无可奉告……因为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是我身上发生过什么，这点你不用知道。”
降谷零意识到自己依旧没能从石田嘴里知道什么新的信息，但女孩的话还没结束。
“你放心监控的事情我会解决，我能让东京的监控都停止，不至于搞不定自己头上的这一个。”
【很严谨，很聪明，也很麻烦】
“那么我想知道，你的立场？”降谷零问【这很重要】或者说【这是最重要的】
“我坚信正义，我相信法律。”石田突然笑了一声，她说：“我可是很喜欢苏格兰给我录得音频的，我听了好多遍。”
“我相信，如果正义需要天塌下来才能实现，那就塌吧。”
【如果正义需要天塌下来，那就塌吧】降谷零把石田的话重复了一遍。他笑了一声，从门后边拿出了一个购物袋递给石田。看着女孩满脸写着不信任地用两根手指小心谨慎的扯过购物袋，然后又在下一秒看清楚袋子里的商品后整个人都在冒花，她说：“哇，波本，你真的个好人！”果然跟着红方有好吃的！
【心思真的异常的简单……在这点上倒是像十五岁】降谷零在内心评价：“还有这个……”他把好友给他的u盘递出去，“最后一章。”
“简直像是做完主线任务的奖励哎。”女孩在自己的白大褂是擦了擦，伸出双手拿过u盘，然后装进自己的衣兜中。
“那，合作愉快？”降谷零把手团成了拳头，他觉得石田现在可能不想和他握手。
石田不是特别的愉悦，但还是伸出手，用自己的小拳头和降谷零对击了一下，说道：“……合作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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