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要被过去所困啊”
惨遭风精灵泡水又被勒令变回原型的风神大人坐在沙发上打了个苹果酒味儿的嗝。
被男妈妈瞪了一眼的小酒鬼连忙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低头认错, 然后捂着嘴又悄悄打了一个酒嗝。
比起自家认错贼快的神明，一旁的乔烨明显更加不服气一些：“这些酒都是我送给大人的！他有随意处置的权利！”
空收回狠狠瞪着温迪的眼神，开始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他今年才十七啊！”
青年迷茫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温迪, 又看了一眼空：“什么？难道巴巴托斯大人不是一直长这样的吗？”
这回轮到空和荧一脸惊诧地看着他了：“谁告诉你他一直长这样的？”
“这家伙十天前还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好吧, ”空吐槽道, “是那种会熬夜联机打游戏然后半夜开始嚎作业没写的那种普通男子高中生啊！”
“他在和我说自己是个神之前的那个晚上还连赢了十把mvp, 对面看到他的id就秒退，连局都凑不起来我们才散场的。”
看着一脸怀疑人生的乔烨，空感觉心底无比痛快。
啊！这种在风神信徒面前揭露风神真面目的感觉！
这种积年心愿达成了的愉快感是怎么回事！
一旁惨遭掀老底的温迪捂着脸闷声说道：“……咳咳, 我也是那天晚上才回想起自己是个神的嘛。”
听见这话的乔烨面色有几分惨白：“……什么？”
“巴巴托斯大人竟然是最近才恢复记忆的吗？”
他好像忽然慌张了起来, 蹭地站起身, 一脸迫切地上前, 却下意识地避开了温迪, 而是朝着空问道：“具体是什么时候, 能告诉我吗？”
空向后仰，和他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眼中是不明显的审视：“……你知道些什么？”
被他一看，青年局促不安地收回了手，目光明显有几分闪躲：“我……”
看他这副模样, 空无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之前你就一定要在温迪面前说, 现在温迪都在你旁边了, 你还是不愿意说吗？”
荧扯扯他的手臂：“……哥, 别生气。”
“我倒不是生气，”金发少年一瞬间泄了气，“我只是……蛮无力的。”
一瞬间有他自己都不明白的画面涌上脑海, 深重的无力感仿佛潮水, 让空感觉到了几分窒息。
“乔烨, 你是需要我们帮忙的对吧？”空抬头看他，“如果你自己都不说出来，我们怎么能帮上你的忙呢？”
青年无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神明。
少年神明撑着头看着他，在他看过来时冲他露出一个笑容。他似是叹息一般说道：“我不会给你建议，不会替你抉择，要如何做，是你的自由哦。”
听见少年神明的话，青年似是下定了决心。
他没有坐回沙发边，而是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远离了双子和温迪，把自己摆在一个被审判的位置上。
“其实……我之前想找到巴巴托斯大人，就是因为这一件事。”
“关于蒙德的事？”空重复了一遍他当初打电话过来时的说辞。
“是。”青年阖上了眼，“我知道这种行为是卑劣的……所以几位大人如何骂我都没有关系。”
“荣誉骑士大人不是问过我，为何会知道您还有殿下以及巴巴托斯大人的存在吗？
“那些都是我在梦里看见的。”
“或许大人您还记得，我曾同您说起过，我已经很久没有写出过新歌了。”青年深呼吸了一口气，“所以当时有人找到我，说有一个地方或许可以帮助我找到灵感时……我相信了他。”
“我本来不应该
信任这么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的……会那么快就相信他，除了那段时间公司催得太急，我情绪本来就不太稳定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早就隐隐听说圈子里有这么一个人了吧。”青年苦笑着说。
“你能告诉我那是谁吗？”出乎空意料的，这次抢先插嘴的竟然是一直表现得十分无所谓的温迪。
少年神明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消失了，一双大大的杏眼眯起，透出几分无情的非人感：“他的名字，长相，口癖，一切你记得的东西，越详细越好。”
在他发问后，青年的神情变成了苦笑：“抱歉，大人，我……不记得多少了。”
“我只隐约记得那是一个学者打扮的男人，清瘦，戴着一副眼镜？”
听见他的说法，温迪叹一口气瘫回了沙发上：“啊……果然不记得啊。”
“真的很抱歉！他长相太大众化我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说到这里，就连乔烨自己都抓着头一脸疑惑，似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连这么一个人都记不起来。
感觉自己让少年神明失望了，他连忙补充道：“不过我可以肯定，那个人绝对不是蒙德的人！”
本来瘫着的少年神明一下子弹坐起身。
“你是在那个秘境里看见蒙德的吗？”
“秘境？”青年回忆着，“其实我在那个地方什么都没看见，那只是一间空荡荡的，装饰风格十分古怪的大房间。”
他绞尽脑汁试图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啊！我在那里还看见了一棵纯白的树，还有一个坏掉的日晷……”
“在哪里？”
“啊？”
“那棵白色的树，还有日晷！”
“……实在抱歉，大人，我不知道怎么去那里。”青年一脸羞惭，“我是蒙着眼睛被那个男人带过去的。”
“额啊啊啊！”少年面容的神明不甘心地在沙发上打滚，忽地抬头望向对面一脸懵的双子。
他忽地扑过去，攥住了双子中妹妹的手：“荧妹妹！帮帮我呗！”
“诶？”荧一脸懵地挠挠头，“帮什么？怎么帮？”
少年神明亮闪闪的眼逐渐熄灭：“啊，对哦。”
他又瘫回到了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看得双子一头雾水，只有一旁的乔烨一副冷汗直冒的模样。
荧更是生气地戳戳少年神明小脸上的婴儿肥：“喂，我现在以你顶头上司的身份命令你，把话说清楚点！”
一旁的乔烨伸手试图阻止：“殿下您……”
“还有你！”少女一脸生气地转过头，“都说了几遍叫我荧就好啦！你那个殿下到底是哪来的称呼！”
一旁的空撑着下巴，皱着眉思考道：“……你之前说，在梦里见过我们三个，那时候温迪还是风神巴巴托斯是吗？”
他的目光没有对准另一边因为装死被荧疯狂摇晃的少年神明，而是直直地看向乔烨：“我很确定温迪之前还是一个普通人，也就是说，你做的梦是‘过去发生的事’。”
“可是无论我，还是荧，都十分确定，我们没有这份记忆。”
青年在他的目光下冷汗涔涔地低下头。
“空，荧。”少年神明抓紧了少女的手，“既然你们没有想起来这一切，那这就不是你现在应该知道的事。”
在装傻多次后，他第一次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所以，我们在很早之前就见过面是吗？”空探究地看着沙发上的好友。
温迪叹一口气。
“或许是这样，但是空。”他的眼底是连成一片的天空与草地，“你是会被过去绊住脚步的人吗？”
空在这个世界上交上的第一个朋友看着他，
轻轻说道：“你一直认识的，不就是现在这个站在你面前的我吗？”
金发少年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神，他的心底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却无法说出是哪里不对：“……可是我们想帮你。”
“如果我们记不起来的话，不是不能帮助你吗？”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沙发上的温迪和坐在一边正鼓起脸一脸不服气的妹妹。
被反将一军的少年神明再次瘫倒在沙发上。
他无力地哀嚎着：“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让你们恢复记忆啊。”
“而且，相信我，那并不算是十分美好值得回味的记忆哦？”
金发双子一齐望向一旁的青年，把他生生看退了一步。
乔烨闭着眼大喊着：“我作证！那真的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自我离开那个地方，这一年来我都在做同一个梦，不仅没有丝毫灵感，还快被那个梦逼疯了……”
“不如说现在回想一下，我能撑到现在全是因为在那个梦中还有巴巴托斯大人存在……”
“我？”温迪惊讶地指着自己。
“是的。”青年看着温迪的眼神仿佛看见了从天悬挂而下的蜘蛛丝，“……我所看见的，是蒙德毁灭的那一段记忆。”
“是这样啊。”少年神明喟叹一声，“对不起，没能拯救你们。”
“不！巴巴托斯大人！”青年激动地上前，跪在了他一旁，扒着他的膝盖，哽咽地说道，“所有蒙德人都知道您尽力了！只是旁观的我都不曾怪罪您，以您为信仰的蒙德人更不会怪您！”
“噫。如果恢复记忆会变成这样，那我确实不想恢复了。”
金发少女大声地打断他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哭哭啼啼”的乔烨呆呆地看着她。
“温迪你也是！刚刚还说不要被过去所困的就是你吧！”
“嘛，这个，”温迪挠着头，尴尬地试图解释，“这不是气氛正好嘛？”
少女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有这个心情就去给我写歌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还在准备你的数字专辑吗？”
“……我觉得我之前写的歌绝对够一张专辑了！”
“然后再被人鉴定一遍抄袭是吧？”少女严肃地看着他，“你是忘了之前乔烨说了什么话吗？”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同他一样看到了你的记忆吗？你又能肯定里面没有第二个人会把你之前写的歌搬去发表吗？”
“难道我们还能祈祷下一个碰上的也是这种会自己送上门来的大傻子吗？”
从偶像一路降级成大傻子的乔烨：“？”
“难道全世界最好的吟游诗人，司掌诗歌的风神大人，”荧逐步逼近，“没有办法在这几天里，写出全新的，全世界最好的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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