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意外惊喜
次日，方全安被释放回家。与此同时，昆鲨帮的一个无名小头目被推出来顶罪，于是走贩私盐一事算是暂时告了一段落。
院子里，方源光着上半身，身形作用闪动，拳脚并出，一招一式虽看似朴实无华，实际上却暗藏凌厉。
掌风扫过落叶，生出一层灼热气浪，只见方源双手逐渐变得一片赤红，如同血液在燃烧一般。他额头冒出粒粒汗珠，目中却露出一抹兴奋，因为他发现金线吸收转化的神秘能量除了帮助增强春阳功内息之外，还有另一种强大功效，那就是极大程度地提高他身体经络的韧性。
本来在赤砂掌的修习过程中，最怕的就是脆弱的人体经络会因为经受不住足量内息的运行而破裂，而现在这个顾虑就没有了。
方源用来催动赤砂掌的最佳内息量，也从八层左右硬生生提升到十层。这也就意味着，他以后便可全力使用赤砂掌对敌，不用担心右手会废掉。
“威力大概提升了两层左右。”方源心中估计，面上忍不住浮现一抹喜色，同时脑中也产生诸多联想。
据方源所知，不同品级的内功，练出的内息强度和总量都会有所不同，品级越高，练出的内息便越多越强。
就好比他现在掌握的春阳功，质量便算是中等，练至最高六层也不过暗劲层次，前途有限。不过很多武者会同时兼修一门甚至多门内功，以提高自身的上限，但这其中也存在很大的风险，因为不同的内息彼此会产生排斥，一旦发生冲突和紊乱，即所谓的走火入魔，那就意味着你要么选择散功，要么选择暴毙。
所以历来的武者都会选择同种属性的内功进行兼修，以尽量减少不同内息之间的冲突，且大量事实证明，这个方法确实是可行的，不过也同时发现，一般人兼修内功最多不能超过两门，再多的话，走火入魔的概率还是很大。
方源沉下心来，感受着行气时金线的异动，伴随一股炙热的能量被金线慢慢分散出来，其中绝大部分融于春阳功内息，一小部分散于他体内的四肢经络。
感受着又涨大了几分的春阳功内息，方源心中忍不住生出欣喜来。同时，他心中暗自作出比较，如果以君儿赠与的那枚妖魔精元作为标准的话，杀一人得到的神秘能量仅仅只有妖魔精元的十分之一左右，虽然比方源想象中要少上一些，可至少比他自己每日固定行气来得多。
“也不失为一个稳定的途径……”方源目光幽深，看得一旁的小侍女有些发毛。
“公子，您刚刚的笑容好可怕。”小侍女忍不住道。
方源闻言笑了笑，没有在意，而是起身穿了衣服，走出院子，朝着父亲方全安的屋子去了。
房间内，千鹤道长和方全安坐在一块，方源则坐在两人对面。三人静静地喝着茶，一言不发，方源看见千鹤道长脸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条结痂的伤疤，而他目光依旧平静似水，其中似透出几分深邃。
自打从捕快司放回来后，方全安整个人的精神，似乎一下子衰老了许多，目光里也没有了往日的那份沉静，反而显出一股暮气来。
“道长，源儿他真的没有成为真血者的可能么？”方全安放下手中茶杯，眼睛看向一旁的千鹤道长直接问道，并没有避讳方源。
千鹤道长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方公子虽然武道天赋出众，但确实没有任何真血血脉，我已查探过数次，方先生还是不死心么？”
方全安脸上露出一丝不甘，落寞道：“可我们方家，已经三代没有出现过真血者了。”
“据我所知，真血血脉稀释到一定程度，的确存在彻底消失的可能。”千鹤道长道。
"你的意思是，方家以后都不会出现真血者了？"方全安忍不住问道。
“大概率如此了。”千鹤道长点了点头道。
一旁的方源默默听到此处，心中已大概有所猜测。看来方家很久之前，曾经出过真血者，后来真血血脉稀释到极点，便彻底消失了。
“源儿，你可都听见了？”方全安看向方源，目中藏不住的失落。
“听见了，既然道长说了没有，父亲又何必再强求。”方源低声道，其实他本就未曾有什么期待，且他相信有着金线的助力，武道一途同样未来可期。
“我原本是想请千鹤道长收你为徒，只可惜，你并无成为真血者的可能。”方全安叹息一声，他虽然失望，但现实如此，不接受也没有办法，毕竟此事不比其他，绝无强求的可能。
“方先生何必忧虑，此等乱世将起，是不是真血者，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千鹤道长劝道。
“罢了罢了。”
...
从方全安房间里出来，方源面无表情出了府门，很快只身来到清水码头。
此刻，一个人早已等候多时。
“方公子，请坐。”见到方源，邓辽脸上顿时露出讨好的笑容，将他迎到码头边上一处茶摊坐下。
“公子，您怎么还敢来这边啊？趁昆鲨帮的人没发现，您赶紧走吧！”
茶摊的摊主还是之前那个老人，他一眼就认出方源，当即面露担心地劝道。
方源抬起头，摆了摆手，笑道：“老伯，不要紧的。”
老人还要劝说，此时旁边的邓辽忽然咳了一声，道：“老人家，快给我们上壶好茶！”
老人目光这才能落在邓辽身上，当见到其脸上那道刀疤时，顿时脸色一白。
管控码头的昆鲨帮短短时间内两度易主的事，早已在摊贩中间传开，且新帮主的画像也被一一传阅，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昆鲨帮主！”老人嘴唇有些哆嗦，顿时不敢再多说一句，这些天他每日提心吊胆，生怕那吴巴找麻烦，没想到今天连昆鲨帮主都过来了。
“老伯，去上茶吧，不用怕。”方源笑了笑朝老人道。
“哎。”老人连忙点了点头，此时他也看出来，那昆鲨帮帮主似乎对这位年轻公子的态度颇为恭敬，着实令他感到奇怪，同时心中的惧意也随之消退了几分。
“方公子，您让办的事都已经办妥，您还有其他吩咐吗？”邓辽低着声音，面露几分谄媚道。
方源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还算满意，对了，让你整理昆鲨帮金库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公子放心，帮中除了常素和王扈两人的金库外，其他的资产都已经清点完毕，您请看。”邓辽从怀中抽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方源，似乎对昆鲨帮多年积累的财产没有半点想法。
方源接过册子，看了一下总数，顿时为上面的庞大数字感到惊讶，这昆鲨帮光是黄金便有数千两之多，还有其他各种资产，如田地契，宅子，货物以及酒肆茶馆等，加起来折合成市价估计将近有十万两黄金之巨，简直富得流油。
“这么多？”方源忍不住道。
“公子，那常素临死前已经转移了部分，不然还要更多上一些。”邓辽笑道，其实只要他愿意，便是扣下其中一半，方源也不会知道，可他没有这样做。
方源目光如炬，看向面前这刀疤青年，忽然道：“邓辽，你做这些，应该有所图吧？”
邓辽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目光直视方源，一字一句道：“公子，我想跟着您学习武道！”
方源看见他眼中露出一抹强烈的期待，毫无遮掩，于是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您很强！”邓辽认真道。
方源沉默，而后摇了摇头，道：“可惜，我并非你所想像中那么强，我也只不过才迈入武道的大门而已，很遗憾，你找错人了。”
“不，我的感觉不会错，公子，就让我跟着您吧！”邓辽一脸恳切道。
方源摇了摇头，认真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起来：“算了，随便你。”
“对了，带我去看看昆鲨帮的金库。”
方源站起身，不再多说，因为他看得出对方眼中那不加掩饰的野心，还有坚定。同时方源也看得出，邓辽是属于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后，除非自己想通，否则绝不会改变心意的人。
不过，他其实也并不在意这些，只要能为他所用，那就够了。
“公子请跟我来！”
昆鲨帮内，随着王扈一死，其心腹手下也纷纷倒向邓辽，于他们而言，只要有饭吃，有酒喝，有钱花，跟谁都无所谓，不管是常素还是王扈，亦或者邓辽，谁带给他们利益，他们便听谁的，且不说还有方源的武力震慑，所以整个昆鲨帮再度易主，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邓辽带着方源来到一间仓库，仓库前守着四个昆鲨帮众，见邓辽和方源到来，当即浑身一紧，大声道：“公子好！帮主好！”
“嗯，都打起精神来，此地不允许发生任何闪失！”
“是！”
邓辽满意的点了点头，朝方源道：“公子，您请！”
方源也不跟他客气，快步走进仓库。放眼望去，方源顿时被那摆放一地，整整齐齐一堆的金条惊到，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壮观的景象。
“公子，这是帮内目前所有的金条，都在这里了。还有，这是房契和田契，请您查收。”邓辽笑道。
方源眨了眨眼，目光越过这些东西，直直地落在仓库中间随意摆放的几个小箱子上，眼神里忍不住浮现一抹惊喜。
他闻到了，妖魔精元的气息。
“这里面装的什么？”方源径直走过去，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变化。
“哦，这是很早之前一艘商船寄存在这里的货物，但后来听说那商船在江上失事沉陷，常素便将其扣了下来，堆放在仓库没有管。”邓辽解释道，他感觉方源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但并没有多问。
“这些我都要了！”方源道，
“是，我马上叫人送到您府上。”邓辽顿时应道。
方源瞥了他一眼，将怀中那本通臂拳秘籍扔过去。
“明天开始，我会教你武道。”方源打算给邓辽一点好处。
“是！谢谢公子！邓辽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邓辽眼中忍不住露出一抹喜色。
一直以来，他的愿望便是踏入武道，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可奈何既无资源，又无人指点，始终不能如愿，而现在，他感觉付出的一切，终于开始有了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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