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是故人
樱花想让沐久久画个妆,沐久久不同意,还问樱花是不是嫌她丑。樱花无奈,说不过她,只好随了她。不过,耳坠子和头饰还是要选一些的,沐久久说有白玉簪子就够了!樱花想了想给沐久久插了一只蓝色蝴蝶簪子,带了一队白玉流苏耳饰。沐久久只好任由樱花摆弄。
桃花煎好了药,想起沐久久还没吃早餐,就从厨房拿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拿了一盘小咸菜,还想拿别的,厨房的管事婆子不让,说是主子没吩咐,想吃自己做。这些都是给两位大人准备的。
桃花已经习惯了,管事婆子能给她包子已经是不错了。她迈着轻快的脚步,端着汤药,提着食盒,进了偏院,笑着跟守在院门口的官差打了声招呼,穿过回廊,加快脚步!
“沐姐姐,樱花姐姐,看我拿了什么过来!”桃花高兴的说着。
“你慢点!你要是不留神,弄撒了姑娘的汤药,我绝饶不了你!”樱花故作严肃的说到。
“嘿嘿,姐姐不会!”桃花摇着头说。
樱花上前试了试温度,轻轻的吹了吹,将汤药端给沐久久。沐久久咕嘟咕嘟的喝了。
樱:“姑娘可要蜜饯?”
久:“不用”
樱花端来水给沐久久漱口。转身看着桃花问道,“你怎么还不把菜饭摆好?”
桃:“姐姐,我是怕包子凉了!”说着从食盒里拿出了六个大包子和一叠小咸菜。
樱:“就这些,厨房那些人又欺负你?姑娘需要补身子,怎么连一碗汤都没有?”
沐久久拿起一个肉乎乎的包子,平常她还真的不怎么吃包子,不过这热气腾腾的大包子看着还挺诱人的。
热气腾腾包子的拿在手里,咬一口汤汁和香味慢慢的溢出来,香而不腻,皮薄馅大,重点是猪肉馅的,放了葱花,还挺好吃的!沐久久觉得自己一定是饿了,连葱花都不嫌弃了。刚要咬第二口,听见了吞咽的神声音,抬头看向桃花樱花。桃花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肉包子,馋坏了。
久:“你们怎么不吃?”
樱:“姑娘先吃吧!”
久:“我吃不了,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桃花看了看樱花和沐久久低下了头。
久:“吃吧,桃花正长身体呢,你也吃。”沐久久放下包子,大有一副你们不吃我也不吃的架势。
桃花又看向樱花。樱花笑着点了点头。桃花赶紧拿起一个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樱花拿起包子,心里又想起了当年那个又凉又硬的素菜包子,也不知道他还好吗。樱花不敢深思,赶忙拉回自己的思绪,咬了一口包子,包子热乎乎的,暖了她的胃,还有她的心。这一刻她好像吃的不是包子而是山珍海味,她小口小口的细细的品着。
桃花三口两口吃完了包子,发现沐久久和樱花才吃一小半,赶忙擦擦嘴,不敢吱声。等她们两个吃完了,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问道,“姑娘,我吃的那个笼饼馅儿好像不一样?”
久:“笼饼?”
樱:“姑娘,就是包子。姑娘可能不怎么吃,所以不了解。以前叫笼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慢慢地就叫包子了。”
沐久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笼饼她是知道的。不过,桃花一会儿笼饼,一会儿包子,都给她绕晕了。
古代的包子并不都叫包子,唐人就把它叫做“笼饼”。古人把面食统称为“饼”,如汤面叫做“汤饼”,上笼蒸熟的面点就叫“笼饼”。陆放翁先生就有一句“便觉此身如在蜀,一盘笼饼是豌巢。”还好这里的人没管它叫馒头呢。
久:“那你吃的是什么馅?”
桃:“好像是白菜猪肉馅儿”
樱:“我的是冬笋鸡肉馅儿,桃花这包子你是怎么拿的?”
桃:“管事姑姑只给了两个,我怕不够吃又偷偷从每个笼里拿了一个!”
樱花无奈:“你呀,真拿你没办法”
久:“我吃饱了,剩下的你们吃了吧!”
樱:“我也饱了”
桃:“那我吃,不能浪费”
樱:“你悠着点,别吃的胃不舒服了!”
桃:“姐姐放心,我再吃一个,剩下包起来,晚些在吃。”
久:“红鱼有没有说,两位大人什么时候来?”
桃:“我听说,姑姑回去歇息了,不让人打扰”,桃花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樱:“姑姑也不知道!大人要来之前,会派人前来告知。”
久:“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出去走走?”
樱:“姑娘,现在才辰时,天气还凉。姑娘身子弱,巳时之后再出去可好?”
久:“那你能不能帮我找本书来看看!”
樱花犹豫了一下,没开口。
桃花咽下包子,说到,“姐姐可是觉得无聊,绣花好不好?”
久:“算了吧”
樱:“姑娘,我手里哪会有什么好书。都是些公子送的,不敢拿来污了姑娘的眼。要是姑娘不嫌弃,楼里有个姐姐,祖上以前是教书先生,那个姐姐手里还留着一些古怪的画本子。姑娘要看,我去看看她起了没,给姑娘借两本来解闷。”
久:“那麻烦你了”
樱:“不麻烦,桃花你在这陪着姑娘聊聊天,我去去就回。”
桃花点了点头。
沐久久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实在是无聊的很。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桃花聊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间简单温馨的书房内也有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个身穿官府的中年男子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另一个男子正在画一副山水画,他边画边思考,偶尔会问中年男子几句。一个时辰以后,画终于画好了。中年男子松了一口气,他的腿都站麻了,可算画完了。
“来人,更衣”,男子放下手中的画说到。
“带尚大人去前厅休息”男子吩咐。
随后,随从带着中年男子去了前厅。
一红衣女子走来,问道:“夫君为何如此关心沐府之事。这世间种种不平之事,也非你我能改变的!”
男子一边更衣一边说到:“夫人可是有何误会!或者听了什么谣言?”
妻:“夫君如此关心沐府,不像夫君往日行事。”
男:“夫人多心了。可是因为听了闲言闲语,可是与那沐姑娘有关?”
妻:“我知你待我之心,我只是怕你英雄救美,从此沐姑娘的心系在你身上!”
男:“夫人多虑了!我一直未与夫人说起,我在京之时曾受沐老相爷指点迷津,与我有恩。我曾与你说了几句家姊的事情你可记得?”
妻:“当时你说姐姐把你养大,可惜家姊早亡,不能看见你我喜结连理,甚为遗憾。”
男子整理好衣服,扶着夫人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说到:“当日你没问,我也未曾与你详说,是我不对!”
妻:“那你快说啊,别磨叽!不说清楚我不让你出去!”
男:“这才是你,哈哈哈哈,我喜欢。”
妻:“你说不说”
男:“家姊她的事情以后我慢慢讲给你。我直接说重点。家姊与我无家可归,沐老相爷收留我们姐弟俩,姐姐伺候相爷夫人,而我就打扫院子,做些杂事。闲时就偷偷听沐老相爷给众人讲学。后来家姐嫁给了沐府的护卫,两人还育有一女。那年我考中进士,被指派到此地为官。沐老相爷找我详谈了一番,希望我不要卷入京城的各种党争。还说沐府会有一劫,希望到时候我能看在当年的情分上,给沐府后人留一丝血脉。随后,我与姐姐姐夫还有我那两岁的小侄女告别。再后来我只与姐姐有些书信往来。两年后,收到了沐府的消息,说姐姐姐夫双双遇难身亡,我也曾想过将我那小侄女接到身边。可又想着,怕不能照顾好她。再后来,沐府之人每年都会给我送小侄女的画像,她长大了也会给我寄些礼物,比如香囊,鞋袜,我也都收藏着,未曾穿过。如今沐府受难我那小侄女儿不知所踪。我与沐府缘分甚深。如今我担心那百花楼中受苦受难的正是我那可怜的侄女儿。一时着急,忽略了夫人的感受还望夫人莫怪。”
妻:“若那姑娘,不是你那侄女,你可会救?”
男:“会,定不负沐相国”
妻:“哼”
男:“夫人还在生气,那夫人陪我去可好?”
妻:“我是气你连我都瞒着!我若是早知道如何会拦你!我喜欢的就是这样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你,你若是回答不会,我定然弃你而去!”
男子抱住妻子:“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不过,我与沐府的事情,夫人当做不知可好!我只希望你简单快乐的活着,不希望你卷入这些事非之中。”
妻:“我可是出了名的泼妇醋坛子,你自己不肯纳妾还跟别人说家中有只母老虎呢!还简单快乐!”
男:“你不是说,后院太多女人乌烟瘴气的吗?所以,简单些,就你自己就好了。你独自霸占我一个人你不快乐吗?”
妻:“还行吧,不过还是赚钱最开心,好啦,你赶紧去忙吧!去百花楼找乐子去吧!”说完潇洒的离开了。
男子看着妻子离开的背影宠溺的笑着,直到那个身影看不清了,才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向前厅走去。
他心中有些不安,也不知百花楼那少女,可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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