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被表白后去实验室
海边潮湿的空气刺激着鼻腔,黑泽阵将风衣拢了拢,踏入一艘摇摇晃晃的船上。
船的内舱中点着一盏昏黄的灯光,却衬得旁边的美人熠熠生辉,黑泽阵对贝尔摩德这副皮囊挑不出什么错处,只觉得和她性格实在对不到一起。
就像此时,她又露出了邪魅的笑容,“琴酒,和小兔子一起玩的开不开心?”
黑泽阵坐在她对面,点燃了一根烟,“说任务。”
贝尔摩德嫌弃地往后退了退:“真是的,为什么当着女士的面抽烟,你在学校也这么不尊重人吗?难怪人家小兔子不搭理你。”
黑泽阵猛吸一口后将烟头扣灭在铁皮桌上。
贝尔摩德挑挑眉,稍微有些震惊他的妥协。但时间紧迫,没有时间再逗弄他了。她递给黑泽阵一沓材料。
“这是组织初步查到的,安幸的家庭背景。”贝尔摩德将不同类型的文件分开,“她的母亲安惠是华夏来交流的天体物理学家,就职于杜王町附近的s天文台,在那里认识了她父亲服部茂之,他也是个天体物理学家。”
“比较让人在意的是,当时服部茂之极度迷恋安惠,甚至结婚时还为她改名为安辰,这件事天文台都知道。”
贝尔摩德指了指安辰的档案,照片中的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梳着老实本分的发型,一看就是扑在研究上的学者,唯一的亮点就是他碧绿的眼睛了。
照片有些模糊,他的眼睛内好像还有几层圆圈,不知是否因为眼镜的折射。
“怪事发生在他们女儿安幸三岁后,安辰开始对妻子施加种种暴力行为。近些年越来越过分,天文台的人经常能看到安惠带着一身伤来上班。”贝尔摩德说。
“她母亲不离婚?”黑泽阵拿起二人的资料仔细端详。
“有同事问过安惠,但她却说自己和丈夫感情很好,安辰在工作时间也没有直接的暴力行为。”贝尔摩德摆摆手,“这就变成了所谓的【家事】,别人都不好插手。可怜小兔子从幼年开始,就在家看着父亲对母亲的暴力了。”
黑泽阵皱紧了眉头。
安惠的资料显示她出身于一个贫苦的家庭,靠着超绝的物理天赋一路考上大学、进入科研领域,现在正做着与丈夫同属一个大项目下的分支。
她为什么要选择容忍丈夫的暴力呢?为了孩子?为了爱情?还是有别的目的?
结合安幸之前难以置信的幸运,另一个更离奇的猜测在黑泽阵脑中成型。“所以,组织把她父母资料拿过来的意思是……”
贝尔摩德察觉到黑泽阵眼神的变化,心中难免佩服这个人对万事的敏感度和悟性。
“组织认为,也许安辰夫妻在安幸身上进行了什么实验。玛奇玛派吉田宽文过来,可能也是在寻找那个实验的秘密。”贝尔摩德拿出一台便携电脑,输入一串密码后,屏幕亮了起来。
“s天文台观测到麦哲伦星云可能在数万年前就发生了不正常的爆炸反应,甚至可能有一部分物质已经流落到了地球。安惠夫妇研究的机密项目正与此相关。”贝尔摩德打开了一个播放视频的页面。
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有数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围着一块陨石,记录着什么。
“在格陵兰的约克角,有一个著名的陨石坑。四年前去陨石坑中调查的两名工作人员染上了神秘病毒。其中一个人在死前,手指尖竟然释放出闪电一样的火花。”
黑泽阵的后颈有些发寒,他预感接下来会听到一些超越人类级别的机密。
“研究人员认为,是陨石中封锁着数万年前的【病毒】,而这些病毒在严寒中一直处于休眠状态,至于病毒的作用……”贝尔摩德一字一顿地说,“淘汰绝大部分生命、赋予活下来的人全新的生命能力。”
“【病毒进化】学说由此成立,但很快就被列为联合国的顶级机密计划。当时,安辰夫妻正是日本学者代表团的成员,也许直到现在都还在进行着相关的研究。”
黑泽阵感到手中的纸质文件有千钧重。
贝尔摩德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睛中闪烁着蛇一样的光芒。
“琴酒,安幸可能就是感染这种【病毒】后活下来的人。组织猜测,也许安辰夫妻在她身上进行着这样的实验,而安幸获得的能力也许就和幸运有关,当然,也可能是其他我们未能想象到的能力。接下来,你要在她身边不断制造意外,从简单的、到能威胁她性命的,来验证她的能力。”
黑泽阵头一次想替别人解释什么,比如万一她真的只是在那次意外的幸运,不也有可能吗?
但他知道组织的命令就是绝对的,他也没有替组织盯上的对象辩解的立场,何况是如此可笑的理由。
一阵大浪拍了过来,船身也随之摇晃着,昏黄的灯光闪烁不定。黑泽阵最终只是拿出刚才点烟的打火机,将所有资料燃烧殆尽。
“我知道了。”
黑泽阵走出了昏暗的船舱,外面的光有些刺眼。一辆黑色的车从面前飞驰而过,车牌号有些眼熟。黑泽阵记得这条路通往s天文台。
“幸,这次修学旅行玩的开心吗?”安惠从副驾驶上侧过身,安幸看到她的额角又缠了纱布。
安幸感觉把眼睛往驾驶座的那个男人身上转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酷刑,她闷声说:“和大家一起玩挺高兴的。”
安惠像是对女儿的情绪毫不在意,她温柔地对自己的丈夫说:“一会儿我们去天文所拿一些材料再回家,幸也和我们一起下车进去。”
“我可以在车上等。”安幸说。
“不行,你必须去。”一直没发话的安辰突然说,他的声音很低沉,与他温和的研究者外表完全不符。
安幸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以前的经历告诉安幸,反抗没有意义,妈妈在和他有关的事情上从来不站在她这一边。闹的不愉快后,他又要发狂打人。
车在s天文台乳白色的建筑前停下。安幸不情不愿地下了车,跟着他们走进去。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天文台的工作人员——虽然临近圣诞假期,但天上的星系又不会放假。同事们看到他们全家还很震惊。
“安博士今天带女儿来啦。”
“有一段时间没看见幸了,姑娘更可爱了。”
安辰全程只是保持着温和的笑,都是安惠和他们打招呼。
但随着他们走得越来越深入天文台内部,身边的工作人员都不见了。安幸记得几年前她来这里时,父母的工作地点还不是这里。
他们坐着电梯来到很深的地下,安幸都不知道s天文台还有这样的空间,纯白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最终在一扇看起来就很高科技的大门前,安惠才停下来。
她拿出一张卡在门前的机器上刷了一下,大门应声而开。
安幸踏过去的时候,门上的警报器却突然响了起来。
安辰和安惠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安惠打量了安幸一番,将视线锁定到她脸侧的小猫发卡上:“你什么时候多的这个发卡?机器可能把它认作违禁品了。”
那是支仓未起隆给她的重要复活道具!安幸有些担心地想,该不会这个外星制品地球的实验室不认吧?
“朋友送的,不能带进去我就走了。”安幸说。
安惠却没有再追究,在那台机器前操作了一番,警报器就不响了。安幸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们新的实验室,幸觉得怎么样?”安惠将女儿带进屋内,在她们身后,足有半米厚的大门缓缓合上。
这间建在地下的实验室很宽阔,空气有些凉,各种昂贵的仪器像小山一样堆在各处。在实验室的正中心有一个通顶的玻璃柜,玻璃柜中是一块小小的石头。
安幸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安惠露出一抹微笑,“幸注意到了这个吗?这是爸爸妈妈非常宝贵的实验品。”
但看起来只是一块灰扑扑的石头,安幸想。
她转过头,打量着实验室别处的构造。这里的一切都冷冰冰的,好像呼吸的温度和质量都要被测量,看看是否符合什么标准。
“幸上高中也有小半年了,妈妈还没问你,有没有想好要考哪个大学、想学什么专业?”
“我想去学雕塑。”安幸看着自己的双手,不与母亲视线相交,“读哪个大学无所谓,只要不在杜王町就好,我想去外面的世界闯荡闯荡……或者问问阿吉想去哪儿。”
安惠的眼神冷了些,“幸的理科明明很好吧,为什么要去学雕塑?”
“也没有多好……都在及格线上而已。”安幸小声说。
安惠走过来,双手将安幸的脸捧起,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幸是故意考低分的吧?妈妈都知道哦。”
安幸想往后退两步,却撞上了安辰,她感觉父亲的身体如此冰冷。
“学天文、物理都好,继承妈妈和我的研究,不是很好吗?”安辰问,藏在眼镜后的碧瞳闪着森寒的光。
安幸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不、想、学。”
安辰的拳头攥紧,安幸甚至能看到他额角跳动的青筋,眼见着他的双目充血后一拳砸向旁边的桌子。
那桌子竟然就像脆皮蛋壳一样陷了下去,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散落在地上,玻璃试管都摔碎了。
安惠赶紧去阻拦他继续破坏,在一片混乱中,安幸看到了其中一个盒子中装着的东西。
是和侑子小姐那天给她的那把箭很像的、未打磨过的石块状的箭。
那边的安辰还在东砸西捶,安惠实在没有办法,当机立断,一把将安幸拉到门口。
“抱歉,幸,妈妈和爸爸谈一谈,可能这两天都不回来了。”安惠喘着气,盘好的黑发凌乱地散开,在安幸开口说话前把她推了出去。
厚厚的大门关上,不仅看不到里面的场景,连声音都一并隔绝了。
安幸有些茫然地在白色的走廊中站了会儿,才顺着记忆中的方向离开了这里。
所以,接下来她要一个人过圣诞节了吗?安幸有些难以置信地想。
即使一个人,也不能亏待自己!
安幸在回去的路上,在百货商场中买了一大堆食材和做甜品的材料。
“虽然阿吉总是劝我别没事下厨房,但铃美说过,做饼干很容易的!”安幸撸起了袖子,“面饼应该就像泥团一样,塑形我可是很在行的!”
一小时后,吉良吉影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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