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淞沪硝烟（十三）

在萧峰带着晶晶返回驻地的时候，蒋介石也到了上海，亲自就任第三战区司令长官，看着部下送来的市区伤亡损失报告，老蒋气得破口大骂：“娘希匹！小鬼子欺人太甚！命令空军，给我全力攻击小鬼子的航空母舰！”

        顾祝同小心的说：“委员长，今天一战，空军损失太大，近日恐怕……”。他没有再说下去。

        老蒋是什么人？一听顾祝同的话就明白了，想了想道：“那就告诉周至柔，这次的事不能算完，一定要给我想办法敲掉小鬼子的航空母舰，娘希匹！不给小鬼子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老蒋余怒未息，兀自发狠。顾祝同只能苦笑，中日空军实力相差太大，老蒋来这么一个命令，周至柔恐怕会头痛得厉害了。

        这时，从日本本土赶来的日军第3、第11师团，在赤城、加贺、凤翔、龙骧四艘航母舰载机的掩护下，于狮子林、川沙口、张华浜一带登陆，对宝山、月浦、罗店、蕴藻浜我军阵地发动猛攻，中日大战正式升级，国军部队全线陷入苦战。

        为了加强前线力量，蒋介石匆忙把爱将----军政部次长陈诚调到上海，任命他为新组建的第十五集团军司令，指挥98师、11师及刚到嘉定的67师、14师，分赴各处抗击敌人登陆。

        在坚固的地下防空指挥部里，蒋介石召开了淞沪战场高级指挥官会议，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顾祝同、左翼军司令张发奎、右翼军司令陈诚、中路军已代替张治中的司令官朱绍良、航委会主任常务委员兼第一厅厅长周至柔，出席了会议。36师疲兵久战，在攻击汇山码头的战斗中，遭到日军舰炮轰击，损失很大，两个坦克连全军覆没。现在已轮换到二线休整，78军军长兼36师师长宋希濂被老蒋特意点名，列席会议。

        会上，各路大员都说日军势大，又有航母及三十多艘军舰助战，前景不容乐观。惹得蒋介石大发脾气，把这些大员狠狠的骂了一顿。最后，蒋介石点名叫周至柔：“空军一定要集中全力，至少干掉一艘小鬼子的航空母舰，不能让小鬼子太嚣张！”

        中国空军本来就战机数量不足，自己又不能制造，基本是损失一架少一架，上午一战，又损失二十多架，更使空军力量捉襟见肘，但周至柔还是站起来坚定的道：“请委员长放心，就是我亲自驾机撞击敌舰，我们空军也一定要打掉小鬼子一艘航母！”

        开了近两个小时的会，蒋介石总算听到一句顺耳的话，笑眯眯的点点头道：“好！百福有此决心，我很高兴。”伸手示意他坐下。

        蒋介石取出一份报纸，是今天的《大江报》，他把报纸放到桌上，拍拍报纸道：“诸位，让小鬼子闻风丧胆的无常又建新功，打掉了日军住上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杀死司令官大寺内传七及他手下主要官佐，这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各路大员都点点头，今天的《大江报》他们都看过。

        “那好，荫国，”蒋介石转头对宋希濂道，“你跟无常打过交道，他还帮过你的忙，是吧？”

        “是的，委员长，我的215团2营如果没有他的特种部队，恐怕就没了。”宋希濂字荫国，听到蒋介石问到他，赶紧站起来回答。

        “嗯，坐，坐着说话，”蒋介石示意宋希濂坐下。自淞沪抗战开始到现在，宋希濂的部队一直打得不错，蒋委员长对自己这个学生很满意，因此说话也就很客气。

        “这么说这个无常的部队，战斗力是非常强悍的了。”蒋介石道。

        “是这样，委员长，他的队伍装备也非常好，用的是美国最新生产的，世界上第一种自动步枪，好像叫----M1伽兰德步枪，还有汤姆森冲锋枪、迫击炮，火力非常强大，而且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也非寻常可比。”宋希濂侧身非常恭敬地道。

        “那你看，又没有可能让他服从**的领导？”老蒋也起了爱才之心。

        “这个----，恐怕很难，”宋希濂为难的说道，“这个人似乎独来独往惯了，不大可能服从别人的领导。”他还是比较了解萧峰的，这家伙做事一副天老大，他**的派头，哪里会乖乖的围着别人的指挥棒转？蒋委员长在别人眼里是个人物，可在萧峰眼里，只怕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蒋介石沉思着点点头，对于这样一个人，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按他的办事原则：能为我所用的，则尽力拉拢；不能为我所用的，则必想方设法的除之而后快。可是无常这个人，既不会俯首帖耳的为他所用，要想除掉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搞不好反而会引火烧身，这方面大寺内传七就是最好的镜子。

        想了半天，老蒋终于对宋希濂道：“这个人的事由你负责，最好能想办法让他归顺**，实在不行，也要他对**抱有同情，绝不能让他倒向或归顺**。他想杀鬼子，这好办，回头我给你一份陆军少将委任状，你转交给他。告诉他：只要不倒向**，杀鬼子随便，我给他一个权力，必要时可以不经请示，调动国军任何一支营以下部队，协助他作战。明白了吗？”这话显然是冲着萧峰的声明来的，那是默许了萧峰的行为。

        萧峰回到驻地的时候，特战队的士兵都老老实实的猫在废弃的厂房里，鬼子飞机对上海狂轰滥炸，他们都看见了，一个个气得火冲顶门，可是没有萧峰的命令，谁也不敢乱动。

        萧峰带着晶晶走进厂房，所有人的眼一下子都直了：乖乖！真是能者无所不能，老大出去溜上一圈，就能带回个这么水灵的丫头。一个个口水哗哗的，一副猪哥相。这也难怪他们，都是二十郎当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却都是清一色的光棍，别说看到晶晶这样的美女，就是看见一头老母猪，恐怕也会误以为见到了貂蝉。

        他们都在看晶晶，晶晶也在看他们，她是第一次见到无常特种部队的人，虽然她不太在行，但也明显感觉到：萧峰这支部队与别的部队不一样。这些人一个个神色平淡，一副看破了生死的样子，但是在他们中间却又弥漫着极浓的杀气，这种杀气，是她在其他军队里从未体会到的。

        看到萧峰回来了，石牛这个愣头青一路小跑的跑过来，叫道：“爷，你回来了。”再看看萧峰身后的晶晶，扁了扁嘴道：“咋还弄个娘们回来？也不嫌累赘。”

        萧峰还没答话，晶晶就开口抢白道：“你就是石牛吧？挺瞧不起娘们是吧？娘们怎么了？你不是娘们生的？”一连串的问号，机关枪似的冲口而出，把石牛说得张口结舌，脸红脖子粗的愣在那里，瞠目不知所对。晶晶可是燕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若论口才，萧峰都不是对手，石牛这个刚脱盲的半文盲，哪里会招架得住？

        看到石牛吃瘪，那些光棍们可乐坏了，一齐哄堂大笑。这一笑，石牛脸上挂不住了，气急败坏之下，在地上操起一扇破窗户就扔进人群，嘴里还骂着：“你们这些狗日的！让你们笑！让你们笑！”

        破窗户落进人群，砸着两三个倒霉的家伙，只砸的他们吱哇乱叫，人群却笑得更厉害了。

        萧峰又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拍在石牛的脑袋上，笑骂道：“傻小子！净出洋相。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大江报》的记者晶晶小姐，荣仁先生的女儿，你们穿的军装和靴子，都是荣先生免费赠送的，你以后就叫她姐姐。”

        “啊？”石牛好不丧气，这凭空又多出个姐姐，自己在这支队伍里**的位置恐怕岌岌可危了。越想越觉得不妙，就用极不友好的眼神看着晶晶，心里思忖着，想个什么办法把她弄走？爷也真是的，干吗弄个娘们回来，也不嫌麻烦。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萧峰又说话了：“以后她的训练就交给你了，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具备基本的作战和自保能力，听明白了吗？”

        “哦……啊？”石牛一下子傻眼了，这叫什么事嘛？你自己弄回个娘们，却要我来训练，我……我真是好命苦。

        石牛心里自怨自怜，，看向晶晶的目光就更不友好了。猛然心里有了主意：既然爷让我训练这个娘们，那咱就来点狠的，三天之内，非把你练趴下不可，到时候你这娇滴滴的小娘们还不哭着鼻子滚蛋？

        想到高兴处，不禁看着晶晶傻笑起来，只是那笑容有些阴森森的，把晶晶笑得心里直发毛。晶晶冲他做了个鬼脸，向萧峰抗议道：“为什么要让这家伙来训练我？他胡子还没长出来呢，你干什么？我要让你来训练我。”

        “我没空！”萧峰干脆的回答，“还有，你在进行训练的同时，还要学习护士知识，将来给伤员换药之类的工作就由你来做。”说到这里，对石牛道：“戴维医生呢？去把他找来。”

        又回头对晶晶道：“我给你找个老师，是个洋鬼子，你跟他好好学习护理知识。”

        晶晶气得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石牛对萧峰道：“爷，你找这个洋鬼子医生是个赌棍，自今天做完手术之后，就一直拉着老鬼和大熊赌博，现在估计这两个家伙的钱都被他赢光了，我去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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