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调京都，你是为了我？
季茜刚和季煊分开，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宋臻打过来的。
“喂？”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待在楼上别动，我上来接你。”宋臻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有种毋庸置疑的意味。
季茜一边摁电梯一边回道：“我又不会丢，腿又没事，自己下来。”
“听话，等着。”
“哦……”
季茜挂了电话，不禁翘了翘嘴巴，她有这么娇弱吗？还要他来接？
大约等了几分钟后，宋臻乘电梯上楼接到她，两人又一起往停车场赶去。
“干嘛还来接我？”季茜不禁好奇。
宋臻正要回答她，结果电梯就停了，有人进来。
由于有外人在，宋臻就没有及时回答她，等到了停车场，才对她说道：“丁竞彪不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季茜挑了下眉，很快明白过来。
傅秋伊虽然死了，但是和她一起作案的那个男人还没被抓住，也就是说，自己依旧有可能成为那个逃犯的目标。
不过宋臻也太小心了，这里可是军区医院！
“小心使得万年船，我就这么个媳妇儿，要丢了找谁要去？”宋臻捏了捏她的脸颊。
季茜眯了眯眼，傻兮兮的冲着他笑。
等上了车，宋臻帮她系好安全带，她这才来得及认真端详手里的戒指。
简约的指环搭配精致的花座，花座镂空缠绕、花型曼妙，如众星拱月一般托着正中央那颗闪亮的钻石，即便是在停车场这黯淡的光线里，都依旧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很漂亮，漂亮得季茜的眸子里都倒映着细碎的光芒。
“喜欢吗？”宋臻问。
季茜抬起手，将几根手指翘了起来，认真地凝视了一会儿，然后偏头笑嘻嘻地看着他道：“不看看是谁送的。”
宋臻被她奉承得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低下头去，却被季茜头一缩给躲开了。
“开车，开车！”她催促道。
再吻下去，她的感冒没准就真传染给他了。
宋臻却不甘心，将脸凑了过去。
季茜假装看不懂，用手推他，“快开车啦。”
“没动力。”宋臻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脸。
季茜的脸立即烧了起来，这什么人啊，竟然在索要亲亲，难为情死了，这一点儿都不像他的风格好不好？
宋臻又用手点了点。
季茜没办法，只好凑过头去，吧唧一下亲了他的脸一口，然后催他，“好了好了，快开车。”
宋臻的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这才发动车子。
“这颗钻戒是从英伦国回来就为你量身定制的，之前让邱森加了一些功能。”
“嗯？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你和傅秋伊周旋时拍视频的那个！邱森说过！”她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然后忍不住左右翻看，却一点儿都看不出痕迹。
“别看了，邱森的手艺，要让你看出来就白瞎了他国际黑客的称号了。”
“哦，好吧。那都有些什么功能呢？”
“把扶手箱打开。”宋臻突然讲道。
“嗯？”季茜疑惑，只好依言将车子中央的扶手箱打开，然后看到了一个小礼盒，“是这个吗？”
“打开看看。”
“又是什么东西？”她嘀咕道，下手却一点儿都不客气，麻利地打开了小礼盒，然后眼前一亮，竟然是一条……晶石脚链？
“戒指和脚链一样，里面都嵌入了北斗定位装置，但脚链和戒指不同的是，戒指有摄录和拍照的功能，脚链只有录音功能。上次视频公布，这颗戒指估计已经被人知道了，所以另外弄了一条脚链，除了夏天光脚腕之外，其他时候戴在脚上比较隐蔽，而且脚链的材质也不是金属的，里面的芯片被晶石包裹，一般的探测仪测试不出来。戒指在明，脚链在暗，双重保险。”
“好吧……那我不是到哪儿你都知道？”季茜顿时意识到这个问题。
“对。”
季茜大眼睛转了一下，“我怎么感觉这个很像毛毛以前那个闪亮亮的项圈呢？”
这脚链，可不是吗？就这样把她给拴住了。
不过说完之后，她又沉默了。
狗年的最后一天，外面已经有了年味，但再也没有毛毛在她脚边打转了。
宋臻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心绪，转而问道：“想看哈哈吗？”
“哈哈？”季茜有些惊奇，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哈哈在G市，难道他们可以视频通话？
宋臻很快替她解惑，“哈哈在京都，我妈也在。”
“啊？”季茜觉得有点儿奇怪，“不在G市过年吗？”
宋臻沉吟了片刻，然后抛出了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我调到京都了。”
“什么！”
“大概是半个月前的事情。”
“你怎么……”季茜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侧颜，心中震动，最终还是问道，“是……为了我吗？”
“上面下的调令，不要想太多。”宋臻看着她轻描淡写地讲道。
虽然他是这样说，但季茜直觉，这件事情一定和自己有关系。
“从这里过去正好要经过李湛家，哈哈自从那件事后就再也不去宠物店了，前几天我实在忙得抽不开身，正好李湛家也养了两条狗，就送了过去，我们一起去接哈哈吧，然后我把你送回家后我再和哈哈回家。”宋臻岔开了话题。
“李湛是京都人？”季茜的思路果然被岔开了，随后反应过来，李鑫和白淼是好朋友，据说还是从小长到大的，白淼是京都人，李鑫自然也是，李湛是李鑫她哥，所以肯定也是京都人，这么简单的推理，只是她以前一直没有意识到而已。
“嗯。他和纯纯估计就是他趁着回家的时候发展起来的，那时候纯纯正好在京都上大学。有一次他从京都回来，我还打趣他是不是缘分到了，要不然怎么一副思春的样子，但从来没把他跟纯纯联系到一块儿。”说到往事，宋臻语气十分复杂，像是追忆又像是感慨，神色里几分怅惘、几分伤怀、几分无奈。
想到李湛，季茜也不禁叹了口气，尽管没有深交，但她却依然能从那个男人身上感觉到那种深情。
之后，季茜和宋臻没有再说话，安静的车厢内，季茜有一瞬觉得无比感恩，因为他们彼此深爱的人就近在咫尺。
车子终于来到了李湛家，他家竟然住在京都仅剩下的那一片四合院里。
车停在巷子口，宋臻牵着季茜朝他家走去。
季茜发现，这里离他们拍摄《萌宠驾到》的乐巷竟然没多远，最多隔了两条街。
“叮咚！叮咚！”
宋臻摁响了门铃，远远的听到门里传来一声“来了”，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有一道特殊的“嗷呜”声，一听就是哈哈的！
季茜内心突然期待起来，对于她来说，哈哈就像是毛毛生命的延续，看到它的时候，她总是会情不自禁想到曾经两小只在一起的点滴。
门刚打开，哈哈就挤了出来，刚准备朝宋臻扑过去，结果鼻头一动，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立即嗷呜一声，摇晃着旗帜似的大尾巴就用头和背去蹭季茜的腿。
季茜连忙用手去摸它毛茸茸的大脑袋，那手感真的特别好，又软又暖。
“小宋来了啊，这是……？”
“刘姨，这是我女朋友，季茜。”宋臻回道，然后给季茜介绍道，“这是李鑫的妈妈，叫刘姨就好。”
“刘姨好。”季茜礼貌的点头。
“还真是那个大明星啊，我知道你，你和我家鑫鑫、淼淼她俩一起拍过《萌宠驾到》。”
女人大概六十岁出头的样子，体形微胖，肤色偏黑，一头短发干脆爽利，看上去很好相处。
“是我。”季茜并没有不悦，按道理李鑫和白淼当时是素人，应该反过来说是她们和季茜一起录综艺才对，但李母其实就只是想要表达认识她而已，并没有恶意。
“快，进来坐吧。”李母擦了擦围裙讲道，看样子是正在做年夜饭。
“刘姨我们就不坐了，我还得赶回去照顾我妈。”宋臻说道。
“那也不差这一、两分钟，赶紧的，赶紧进来吃两个饺子再走！”说着，李母又扭头朝院子里喊道，“鑫鑫，你宋大哥来了！”
“汪汪！汪汪！”一听到李母喊鑫鑫，跟在二哈后面的两只边牧立即兴奋地叫了起来。
季茜记得它们，一只叫小哇、一只叫小伊。
“宋大哥！你……”李鑫跑过来，脸上有些兴奋，但看到季茜的那一瞬间眼神暗了下来，但还是和她打了个招呼，“季小姐。”
“好久不见。”季茜立即点头笑道。
“快进来吧。”女人朝两人招呼道。
盛情难劝，宋臻牵着季茜走了进去。
李鑫的眸光落到他俩牵着的手上，神色有几分了然，眸中有微光浮动，最终归于沉寂。
李鑫带着两人坐在了沙发上，越看越觉得这完全就是一对璧人，她在旁边只会像一只闪亮的电灯泡，于是立即用手拽住小哇和小伊的项圈，然后叫哈哈跟它们一块儿去吃饭。
谁知道季茜来了之后，哈哈竟然不理她了。
只见它一个劲地往季茜跟前凑，用头去蹭季茜的手，意思是让她帮它挠痒痒。
季茜心软得一塌糊涂，立即帮它挠，小家伙个头长大了一圈，但性格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这一挠就立马躺地上去了，露出了雪白红嫩的肚皮。
雪白的是柔软的绒毛，红嫩的是它藏在毛下的皮肤。
李鑫站在门口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就掀开门帘带着两只边牧走了出去，将地方留给了这两人。
季茜帮哈哈挠着，挠着挠着鼻头就一阵酸楚，视线也有些模糊。
就在她埋着头，眼泪快掉下去的时候，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想毛毛了？”
“嗯。”她的声音带着些鼻音，不知道是感冒还是情绪激动的原因。
不过大过年的在别人家哭不好，季茜吸了吸鼻子，尽量将注意力聚集在手上，认真地替哈哈挠着。
“别惯着它。”宋臻怕她蹲着辛苦，伸手抱紧了她。
似乎察觉到两位主人的心情，哈哈这么大的体形，竟然一个敏捷的翻身，蹭地一下蹿了起来，然后跑开了。
季茜连忙坐了起来，正疑惑哈哈想干什么，结果就看到它从墙角的宠物玩具堆里用爪子刨出来了一个球，然后嘴巴一叼，将球叼了起来。
季茜不由得扭头望向宋臻，似乎在问：它想干什么？
宋臻用眼神回她：看一看就知道了。
很快，哈哈咬着球奔跑过来，旗帜一样的尾巴被带动得晃动起来，然后它前爪往沙发上一搭，头扬起，上下点了几下，似乎想让季茜接球。
季茜眉头微动，这个游戏，是毛毛最爱玩的。
哈哈以前特别傻，只会在旁边跟着毛毛跑，如果毛毛没咬稳导致球掉出去，哈哈也只会用鼻子去拱或者用嘴咬，却不知道叼过来，没想到这会儿它竟然要和她玩这个游戏。
顿时间，她心里思绪万分、无比复杂。
但她很快稳住了，像以前无数次和毛毛玩游戏一样，接住了它嘴里的球。
果然，哈哈立即往后退去，两只眼睛盯着她手心里的球。
季茜往远去的地上一丢，它立即扑了过去。
很快，它又把球叼了过来。
当球再次回到手里的时候，季茜纤细的眉头情不自禁地颤动。
“宋臻，它居然会和我玩球。”她的声音里都不自觉地带了轻颤，还有些喑哑。
“嗯。”宋臻应了一声。
季茜的唇角扯起了一抹弧度，那笑容却比哭还丑。
宋臻只能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抱着她的头，一下一下的抚摸安慰着。
季茜又将球丢了出去，很快，哈哈又把球叼了回来。
这样好几个来回之后，当球再次回到季茜手上，她准备将球丢出去的时候，宋臻突然伸手捉住了她的手。
“等一下。”他不禁喊道。
季茜偏头，疑惑地看着他。
哈哈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两个人的手，尾巴摇得可快了，有些焦急。
正在这时候，门帘被李鑫掀开来。
李母低头从棉被般厚实的门帘下走了进来，然后笑道，“热乎乎的饺子来了，快来尝尝。”
“别玩了，吃饺子。”宋臻如此对季茜说道。
季茜瞟了眼他手里的球，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然后哦了一声，扭头朝李母问道：“刘姨，我想去洗个手先。”
“鑫鑫，带季小姐去洗手。”李母立即朝身后的李鑫喊道。
“我也去。”宋臻站起身来，特意用身子挡住了窗户，然后飞快地扫了眼掌心里的球。
球上贴了一张非常小的圆形贴纸，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用的字母贴，字母贴已经被咬得皱起来，沾满了哈哈的口水，但依然能够看出来是个“N”。
他眸光一厉，有锐利的光芒闪过，但不过刹那。
“我在外面听见声音，它是在和你们玩球？”李鑫不禁问道。
“嗯。”宋臻回道，然后将球抛到了墙角。
果绿色的球非常醒目，李鑫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今天中午到这会儿，这三只对这个球都非常痴迷，非得争着玩。”
“是吗？”宋臻笑着应了句，然后跟着季茜去洗了手。
这个话题就这样带过了，等回到沙发上坐着吃饺子的时候，季茜扫了眼四周，发现这个家除了李鑫和李母以及刚才洗手时看到在厨房忙碌的李爸外，就没见到李湛的身影。
她不禁问：“对了，李湛没回家过年吗？”
只是她问完这句话后，整个堂屋的气氛就明显不对劲了起来。
李鑫的脸色立即变得沉郁，至于李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眼眶一红。
季茜夹着个饺子，动作僵在了半空，她是说错了什么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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