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无形无声的试炼

巴巴托斯能够感觉到村庄里生出了一种浮躁，这种浮躁让它更加不安与急躁。
  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它是死在森林里的，并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
  从它死的那天开始，这一千年都过得懵懵懂懂的，完全跟着本能在行动，对于外界只有模糊的印象。
  可以说如果不是莫陌带着它的灵魂离开内岛，它不会有任何醒来的机会。
  但如今笼罩在村庄里的诡异气氛让它本能的充满了不安，它知道一定有什么诡异的事情正在发生。
  这种诡异的事情它似乎有所印象，但是记得不起来。
  “不能再等下去了，哪怕城堡里真的是陷阱，我也要去看看。”
  “我必须夺得印记，哪怕失去离开的机会也在所不惜，这是底线。”巴巴托斯念头翻涌，就像有无形的力量在催促它赶快行动。
  “看来是需要换个合作对象了。至少要把水搅浑才行。”
  ……
  林恬终于完全恢复过来，她还是那副长裙，但上面没有血迹，也没有创伤，之前的一切在她身上消失于无形。
  她此时站在那里，微仰着头看着城堡上黑暗的天顶，脸上还带着少有的迷糊，就像刚睡醒一样。
  经过一段时间的回神后，她才思考着看向莫陌问道：“我沉睡了多久。”
  莫陌打开怀表，看着上面的时针，“如果这个表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应该是9天左右。”
  听到莫陌的回答，少女眉头微皱，显然不是很高兴，9天的时间太长了，而后她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语气中带上了一种急迫：“我们已经耽搁太久了，得赶快行动。”
  只是莫陌并没有动，他看着林恬的背影，对她的急迫熟视无睹，语气平缓而坚定的道：“也许我们应该先谈谈。”
  林恬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来，黑亮的眼睛落在莫陌的脸上，看着他坚定而认真的神情，一时间竟然有些陌生，沉默了很久后，她才装作严肃的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莫陌看着她的脸沉声道：“你所知道的全部，所有的线索。”
  “为什么？”少女问道，她想知道他为什么现在想问这些，这很奇怪。
  莫陌轻声回答道：“为了活下去。我们之间不应该有所隐瞒。”
  林恬思考了良久才道：“不知道。”
  莫陌一屁股坐了下来，用行动明确的告诉了少女自己的态度。
  林恬盯着莫陌，好一会后，少女抚起耳边的头发，她妥协了，而后才道：“说吧！你想知道的。”
  “离开的条件是什么？”莫陌问道。
  林恬很认真的看着莫陌表示自己没有说谎：“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需要生者和船。”
  莫陌脸上并不是很高兴，显然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在岛上成为超凡者是不是就会失去离开岛的资格？”
  少女小心翼翼的瞧了莫陌一眼，而后才道：“是的。”
  “所以你才不告诉我任何超凡的信息？”
  “对。”
  莫陌接着发问，“然后呢？有没有其他要命的信息？”
  林恬很认真的想着，然后？没有然后。
  她根本不知道应该跟莫陌说些什么，纯粹没这种概念。
  最后还是莫陌自己发问，“你这么急迫的原因？”
  林恬回过神来，点着头道：“生者在这个岛上逗留的时间越长就会越危险。”
  莫陌问道：“原因呢？”
  林恬表情真诚：“我不知道。”
  莫陌认真的盯着林恬的眼睛，他感觉少女并非在说谎，但是并不妨碍他追寻更深的答案，“那你为什么会知道在岛上生存得越久会越危险？”
  林恬回答道：“我父母告诉我的。”说到父母她的眼神不可抑制的闪过一抹暗淡。
  “那他们还说了什么？”莫陌接着发问。
  林恬轻声回答道：“那些只是推测。”
  听到她的回答莫陌眼睛一亮，如果林恬的父母也看过这座城堡主人留下的线索的话，那么他们所解读的线索显然比林恬的本身记忆中的线索要有用。
  “我想知道。”莫陌真想跳起来抽林恬的脑瓜两把掌，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不早说。
  但也不怪他们二者，本来当初他们相遇的时候就彼此心存戒备，自然不可能推心置腹的交流，更何况林恬本身的思考方式就有毛病。
  林恬回忆着徐徐道来：“他们说这座岛是一座牢笼，像我们这种穿越而来的人就是笼中鸟，而想要离开就必须通过这座岛的试炼。”
  莫陌问出了话语中的关键词，“试炼？”不用林恬说他也感觉出来这座岛就是一个牢笼的事实。
  “没错试炼，他们推测每一个被选召的生者都带一种特殊的印记。”林恬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然后才接着道：“不是推测，而是事实，当时他们很认真的告诉我，每一个来到这个岛上的选召者都带着一枚印记，这枚印记代表一种资格。”
  “什么资格？”
  “试炼与离开的资格。”

  莫陌摸着下巴，思考着：“试炼与离开的资格吗？”他好像有某种明悟，但是就像雾里看花，介于知道与不知道之间，似那种真相只有临门一脚的感觉。
  “他们有说试炼的内容是什么吗？”莫陌沉吟着再次开口道。
  林恬摇着头，“不知道，但他们觉得，离开之后或许就会知道答案。”
  莫陌低着头沉思着，“在岛上成为超凡者会失去离开的资格，离开了就会知道答案。这里面的关系是什么？为什么在岛上不能成为超凡者？为什么离开了就会知道答案呢？”莫陌的大脑急速的转动着，做出假设然后求证。
  然后他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过来，“这是不是意味着试炼的内容本身就是以凡人之身活着离开这座岛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能想通了。”
  但下一刻他就苦笑起来，“就算试炼内容就是活着离开又有什么用，我现在想知道的不是试炼的内容，而是怎么活着离开。”
  显然明白试炼的内容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那试炼的印记和资格可以被夺取吗？”他想到了那些对他充满渴望的腐尸以及山阴处的死灵还有其他诡异生灵对于生者的渴求。
  他想知道这些东西渴求的是生者的血肉，还是生者所携带的印记？
  林恬摇着头道：“没办法夺走，但它们吃掉带着印记的人之后，应该也会获得某种资格。”
  “我的父母猜测应该是获得某种自主的行动权，比如说腐尸吃掉了生者那么它就能够觉醒生前的智慧，从而得到离开森林的行动权和机会，断阴死灵吞噬了生者应该也可以摆脱阴影的束缚，从而具备正常人的活动资格。”
  莫陌明白了林恬的意思：“这么说生者在这座岛上就是类比唐僧肉的存在了喽！”
  “应该是吧！”
  “那对你们又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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