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自从知道隔壁住的是肖之景，对方之前的行径就足够让湛桑对他的印象差到极点。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对面，等到了医院的时候刚好遇见停完车的秦恺。
对方手里提着一杯豆浆和一袋小笼包，看见湛桑的时候小跑了两步叫住了她：“湛桑湛桑！你等等我一起去科室！”
被叫住的湛桑看着小跑过来的秦恺礼貌地笑了笑，她站在原地等着对方，等两个人距离几米的时候给他打了个招呼：“早啊秦医生。”
秦恺乐呵的笑了两声，他将自己手里的包子递了出去：“来来来你尝了一个，我这么多吃不完。”
看着那堆包子的湛桑有些犹豫，最后婉拒了秦恺：“不用了，一会儿我去食堂吃。”
秦恺看她推辞也不劝，直接将自己手里包子放她手上：“哎呀就别跟我客气了，吃一个。”
敌不过对方的热情，湛桑拿了一个，给对方道了声谢谢。
两个人并肩聊着天一同走回了科室，最后到了各自办公室的时候才分开，准备进办公室的湛桑还没踏进去，就被追上来的戚长长拍了拍肩。
“桑桑，今天你精神看起来不错啊。”戚长长开着玩笑的和对方说话，眉眼含笑的接着问下去，“你的煞神邻居是不是改过自新了？”
临近夏天的四月天气明媚，出门时山头边的太阳让人看了心情不错，好天气会治愈且影响人的情绪，但是也会被一句话打散的干干净净。
戚长长说的这些话将湛桑的情绪一扫而空，她的好心情一下子覆灭到底。
两个人站在湛桑办公室的门前，她看着面前一脸期待的戚长长对她微笑了一下，很快又冷着脸摇了摇头：“没有，我煞神邻居人很好，说他考虑考虑就把门关上了，关上门不到一分钟就继续敲他的鼓了。”
在湛桑对着她笑的那一瞬间，戚长长真的以为她解决了这些事情，结果全程湛桑的话就跟坐过山车一样，结局最终的走向是她所想不到的。
沉默了半晌，戚长长没有其他的话，只是安抚似的拍了拍湛桑的肩膀：“坚持坚持吧，以后换房子。”
送走戚长长，湛桑在办公室坐了一个上午的门诊，中午吃完饭她准备看会儿文献就午睡的时候，葛淑的电话打来了。
接通电话的湛桑喊了一声妈，对面的葛淑迟迟没有说话，通过听筒湛桑可以听见一些哭声，她又喊了一次，这次终于得到了对面的回应。
电话那头的葛淑哭得难过，她平复了一些心情缓缓道：“小桑，你三舅爷凌晨走了，这几天我都不回家了，一帆放学你把他接到你那儿去住几天。”
听到这个消息的湛桑有些意外，她眼中闪过一丝悲悯，拿着手机嗯了一声：“我知道了，妈你别太难过。”
挂了电话的湛桑仰头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下班之后她难得去了一次湛一帆的学校等他放学。
校门口学生来来往往的，大多都和同学们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四月下旬的天气转热，逐步有很多同学换上了短袖，高马尾少女从湛桑面前走过去的时候，让她想到了上学时期的一些故事。
平时出校门的湛一帆都是和同学一起坐公交回家，这次刚出校门就看见湛桑站在校门口，他一路小跑过去，眼睛亮亮的：“姐！你怎么来了！”
被湛一帆的情绪感染，湛桑笑了笑替他去取书包：“三舅爷今天凌晨走了，爸妈中午都去吊丧了，这几天估计不会回来，先把你放我这儿。”
一听可以跟着湛桑住，湛一帆忽略了前面亲戚的消息，兴高采烈的耶了一声，整个人特别开心的搂住湛桑。
湛桑见他这么高兴，无奈地笑了笑：“有这么高兴吗，作业写完没有？”
“那当然，平时咱妈管我可多了，都不让我玩。”湛一帆心情好，把自己的手搭在湛桑肩上一阵讨好，“姐，今天晚上我可以玩会儿游戏或者看会儿电视吗？我很久都没有看过了。”
对湛一帆的学业不想过多的掺和，湛桑也知道从早学到黑的痛苦，所以答应了弟弟的请求。一路上两个人也没坐车，有说有笑地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回去。
进小区之前湛桑问了句湛一帆饿不饿，湛一帆说他想吃烧烤，虽然湛桑嘴上说了他两句吃这些不健康，但是在进小区之前还是决定去给他买些夜宵。
她把钥匙递给湛一帆叮嘱道：“你可以先上去看电视或者洗澡，我今天下班回家拿了几件你的衣服过来，等我买完东西我再上楼找你。”
青春期的小孩做什么都有精力，接过钥匙的湛一帆说了一声好，提着书包和校服外套开开心心地跑回了家，确定湛一帆进小区之后湛桑才倒回去给他买了些吃食。
一个人跑回家的湛一帆看见姐姐的防盗门上挂着外卖，他一头雾水地看着门上的东西，心里回忆着湛桑有没有和他说自己点了外卖的事情。他看了一眼肖之景的家，记得湛桑说过那户人家没人住，以为是湛桑点的，开门的湛一帆就顺手把东西拿了进去。
刚关上门没几分钟，对面的肖之景也开门了，他走出去发现门上没有挂着外卖，看着空落落的门把手什么也没说，重新走了回去把门关上。
买完夜宵回来的湛桑敲了敲门，等湛一帆开门的时候发现对方在吃东西，她把自己手里的烧烤递给湛一帆，疑惑的问了出口：“你吃什么呢？”
“外卖啊，回来的时候挂在门上，不是姐你点的吗？”湛一帆不以为意的提着烧烤放回餐桌，接着坐下来去开烧烤袋子。
换鞋的湛桑听见外卖两个字就觉得不对劲，她走到餐桌上看见桌子上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家常菜，一下子有了不好的想法。
“湛一帆，先别吃了，我没点外卖。”湛桑冷静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了门口。
吃了几口的湛一帆也愣了，他呆呆地看向湛桑：“姐，我吃了不会死吧？”
湛桑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一阵头大，她坐在餐桌上扶额：“你把对面的外卖拿进来了，收拾收拾，把烧烤提着先还给对面吧，多少钱也一起还了。”
知道自己做了错事的湛一帆有些难过，他垂着头给湛桑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慢吞吞地站起来收拾残局。
不知者无罪，湛桑没理由对着湛一帆发脾气，等他收拾好之后就提着一堆烧烤和零食去敲隔壁煞神的门。
站在肖之景家门口的湛桑突然觉得戚长长名字没取错，煞神，遇见他一定没有好事，且心情也好不起来。
一个人提着烧烤和零食的湛桑站在门口等着肖之景开门，这次对方没有延迟，比昨天开门的速度快了些。
开门的肖之景穿着睡衣，他的衣服呈v字型，领口的锁骨在睡衣中若隐若现，深蓝色的真丝睡衣衬得他矜贵。
对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又有事？”
这个又字用的巧妙，湛桑听得出来对方语气中的不耐烦，所以她后退了两步，带着一些疏离感地对着肖之景弯了弯腰：“你刚才点了外卖吧？东西送到我家了，我弟弟以为是我的就拿进去了，我刚才回家才知道这件事情，东西被他拆开了，这些先给你做个赔偿可以吗，损失的钱我也一起还给你。”
听完湛桑的话肖之景垂眼看了看她手里提着的那堆东西，锡纸包裹好的烧烤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旁边还有着一些零食。
肖之景没有收下这些东西，他的睫毛被楼道的灯光映射出不明显的阴影，对方轻笑一声：“不用了。”
湛一帆站在门口也有些不好意思，在肖之景拒绝之后愧疚的给对方道了个歉。
肖之景不在乎这些小事，他倚靠在门上双手插兜，一双眼看向湛一帆的时候笑了笑，很快又移走视线落在地上，语气漫不经心：“没事。”
湛桑看了眼身后的湛一帆，最后再试探的对着肖之景问了一次：“真的不收吗？”
肖之景挑了挑眉，嗯了一声。
“没什么事我就关门了。”留下这句话的肖之景等了几秒钟也没等到湛桑回话，见对方没什么事情，他无情的关上了门，和昨天一样。
不管肖之景收不收，湛桑让湛一帆把烧烤拿回了家里，她将零食留在了肖之景的家门口，其中还在口袋里面还放了一百块钱。
做好这一切转身回去的时候湛桑叮嘱了湛一帆几句：“这几天拿东西之前先问问我，对面是个煞神，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湛一帆不懂为什么湛桑会说肖之景烦，他嘟囔道：“不是挺帅的嘛，刚才说话也挺和气，没看出来哪儿烦人啊。”
湛桑懒得和湛一帆讲那么多，她大致说了些架子鼓的事情就让对方去洗澡。而湛一帆倒不像湛桑一样把事情想的复杂，凭借第一面觉得对方很酷，还对肖之景有着一些好感。
另一边坐回沙发上的肖之景回着手机里livehouse小组的消息，另一只手不断地抚摸自己手边的猫。他的猫是英国短毛猫，有一个和外貌不相匹配的名字，叫苦瓜。
摸了一会儿猫，手机微信的聊天框弹出了一条新的语音，来自楼下宠物店的老板。肖之景懒得听语音，转了一个文字。
[爱之美宠物店：弟弟，你要的进口猫粮刚刚到货了，你多久有时间来拿啊？我们店十点关门哦，你可以现在来拿，或者明天有空来拿哦。]
看完消息的肖之景捏了捏苦瓜的后颈，他给对方回了一条消息说现在来，衣服也不打算换的去拿钥匙准备下楼。
当他出去的时候看见门上挂着一个塑料口袋，是刚才湛桑留下的零食。
将东西取下来时他知道这是对面的歉礼，也没有坚持的还回去，而是把东西放回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还放着一百块钱。
肖之景薄唇轻扯地笑了一声：“行啊，赔这么多钱准备让我欠人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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