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敢惹我的,石头警告
宋义一走,郑堂主便以证据不足为由,将羿星阑放了,只是现在他还有嫌疑人,所以不能出学宫。
现在有眼的都看得出,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少宫主和大殿下都要保的人,他哪里敢下杀手。
羿星阑走出刑戒司,并向郁志明道谢。
郁志明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不必谢我,若不是韩师弟恳求,我定然不会帮你!”语毕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来如此,那还是以后报答师兄吧!
他向外走,迎面走来一人,视线死死的盯着他。
他疑惑看过去,刹那许多属于原身的记忆涌上心头,面前的人是原身的未婚妻,不过这个女人不怎么样。
姜芸缓缓向他走来,盯着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娇媚的面容露出屈辱、伤心,她咬牙切齿的道:“爬上大殿下的床真的那么让你欲生欲死吗?你可真恶心!”
“再说一遍。”羿星阑眼底转瞬带上了寒意,盯着姜芸。
大殿下又怎么了,以前他们还天天在一起,神魂相连,比爬床不知亲近了多少倍!
呸!什么爬床,他们之间就不应该出现爬床这样不雅的字眼!
原身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从来没有对不起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绿了原身。
他终于知道原身调戏大殿下的由来了,原身发现自己被绿了借酒浇愁,却看见司君浩从拐弯中出来,惊为天人,便跑去说了调戏的话。
然后被司君浩身边的剑侍送去了刑戒司,被打了一百板子,深夜回来又被人刺杀。
说起来,原身的死也有姜芸的一份功劳!
“羿……羿星阑!”姜芸也被羿星阑眼底的寒意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更加恼怒,她怎么会被炼气期的羿星阑吓到!
她提高了声音:“你调戏别人时,可曾记得你是一个有未婚妻的人。一个男人不要名分,屈居于另外一个男人之下,你不觉得羞耻,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姜芸大声叫嚷,很快吸引来一圈看热闹的人。
当初羿星阑调戏大皇子殿下一事,全学宫都知道,众人看向姜芸的目光不免带上同情,而看向羿星阑则是鄙夷。
羿星阑看了一圈,气笑了。
知道今日的事情不可能善了,他也不想善了。
他勾起半边嘴角,嗤笑一声:“姜芸,你听好了,今日我们的婚约作废!”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是他和姜芸定下婚约的信物,玉佩在他手中化为飞灰,撒在地上。
“婚约作废并不是我辜负了你,而是你对不起我!”
姜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只要她羞辱羿星阑,让羿星阑在鸿蒙学宫待不下去,那个男人就会娶她。
而且他不可能知道,只要他走了就好了,她如此安慰自己。
姜芸定了定心神,眼中的泪滚过脸颊:“羿星阑!你是觉得伤害我还不够吗?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想要污蔑我吗?”
围观的人都觉得羿星阑不可饶恕,有人将一张五级烈火符给姜芸:“烧死这不是人的东西。”
又有人又掏出一张五级引雷符:“烧不死就劈死。”
羿星阑冷眼看着姜芸道谢并收下符箓,若是站在这里的人不是他而是原身,可想而知会怎样。
既然她要装,那么他就陪她玩玩。
瞬间,气氛变了,有什么东西仿佛笼罩了在场的人,让他们沉浸在里面。
除了站在远处看着这边的一个人外,谁也没有发现异样。
羿星阑自嘲一笑,苦涩瞬间漫上眼角眉梢:“我只问你一句,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谁的?”
众人一下子像是听不懂,都愣住了,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你什么意思?”姜芸故装镇定。
“我遵守着礼仪,从来不舍得碰你!”羿星阑捂住胸口的五指攥紧得发白,像是隐忍着什么。
众人再联想到羿星阑刚刚的冷言冷语,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不就是故作坚强吗?
羿星阑盯着地上的一片落叶,自说自话,语调低沉而悲伤。
“药师恭喜我,说你有喜了。”
姜芸慌了:“你、你不要说话!”
转而对着其他人道:“不是,他在污蔑我!”
“我怎么觉得他说的是真的。”有人这样说,后面跟着一堆附和的人,“我也觉得。”
“不,我没有!”姜芸直接出手,粗壮的藤蔓向着羿星阑刺去。
羿星阑看着停在身前的藤蔓,敢在刑戒司门口出手,真当刑戒司是个摆设啊!
“我看见你干呕,我听见你的好友说你吃不下荤腥,我见你有时摸着肚子看着远方!我便知道,从今往后,你的未来不再有我。”
“我多么想冲过去质问,想将拆散你我的人碎尸万段,但是我知道,那样你会痛苦,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会没有爹。”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借酒浇愁,我望见月光下一抹身影,我以为是你,却不是你。”
羿星阑的声音低沉带着点点嘶哑,里面含着的悲伤逐渐平静,像是为自己错付的感情做最后的宣泄,最后的告别。
他的声音他的动作仿佛都有着一种魔力,让人无端的相信。
他安静的说完,安静的离开,刑戒司的人将姜芸带走。
羿星阑听见人群的吵嚷骂声,还有女人的大声辩解,他无声的勾动嘴角。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在他面前不远处,司君浩负手而立,一身暗红色的衣袍衬得他分外的白皙,却并不显半分女气。
也因为那一身红到发黑的衣袍,让司君浩整个人都威严了几分,也冷了几分。
“表演可真是精彩啊!”
语气带着嘲讽,显然在生气,羿星阑不知道司君浩在生气什么,总不会是他在刑戒司说的话,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了吧!
“等等。”眼看着司君浩转身离去,他连忙追上去,“我那叫正当防卫,而且我说的没有一句是假的,怎么就表演了。”
“你最好记住。”司君浩没有回头,清朗的声音传来,“上次我放了你,是上次的事情,并不代表我一直容忍你!那些故意误导的话不要再说,此事过后,我与你再无关系!”
这是要同他分清楚呢!
羿星阑胸中涌起一股怒火,瞥眼看见一块大石头,抬起石头就要砸在前面的人头上。
司君浩却蓦然回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石头,然后冷冷与他对视。
羿星阑:“……”
“哎呀,你看这块石头怎么样?”羿星阑连忙挤出笑脸,装模作样将石头放下,“我看就很好看,像是一朵云似的。”
司君浩彻底没有了好脸色,仿佛气得没有了话语。手掌上凝聚着灵力,只要他愿意,他能瞬间将人杀死。
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仿佛这样做了,后悔的一定是他自己。
羿星阑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开溜:“那什么,师兄喊我回家吃饭。”
而他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不远处,两个人正远远的看着他们。
站在靠后位置的人低头请罪:“属下知错,我今晚一定杀了他!”
“二次都没能杀死,也是命不该绝呢!”说话的人手里玩弄着一条青蛇,语气不怒自威,“而且现在似乎也挺不错的,兄长似乎挺喜欢他的。”
……
经过几天,羿星阑的伤总算好了一点,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现在已经是天圣五千三百六十二年,离他死的那年已经过去了十年。
司君浩还是叫司君浩,只是应该不算重生。
当他听到司君浩昏迷了七十年的时候,简直不可置信,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司君浩就已经七十岁了,这么一对比,就算是灵魂离体投胎都对不上号。
要不是他在司君浩的灵魂上看见了契印,他怎么也不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如此复杂的身世,真是当主角的不二人选!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他需要要考虑的是钱,真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没办法,原身在绣衣坊订做了法衣,前天女修拿着法衣上门讨灵石,但是他没有钱给。
更加可气的是,法衣是女款,他想要穿都穿不了!
“师弟,好了没?”
韩明旭在门外喊他,他们准备去捡钱。
作为有权有势人的喜好,以及美其名曰对有些人的同情与帮助,每次有大人物来都会撒灵石。
他一瘸一拐跟着韩明旭来到广场,周围的人虽然看他不顺眼,却没有像之前一样恶语相向,毕竟调戏大殿下的理由那么可怜。
忽然,人群骚动起来,所有人都惊奇的看着天空。
羿星阑抬头去看,只见七彩禽鸟在天边展翅翱翔,五色羽毛在天空熠熠生光。鸟叫声在空中婉转长鸣,在鸟群中,一辆五彩斑斓的车架稳稳飞来。
羿星阑也算见过大世面,这种壮观又华丽的却是第一次见。
只是……灵石在哪?
又等了好一会儿,所有人都惊叹够了,华丽的车架才缓缓下落。
羿星阑站得腿都抖了,禽鸟才松口,一块块灵石从天而降。捡灵石的人飞天的飞天弯腰的弯腰,他飞不了天,只能弯腰。
灵石真不少,他捡到了好几块,弯腰准备又捡一块的时候,天空飞着接灵石的一个剑修忽然砸下。
所有人都惊慌的散开了,唯独屁股痛腰也痛的羿星阑跑不掉。
而他下意识的也不是跑,手中的灵石转瞬变为飞灰,手中嫣红的丝线宛如灵蛇,瞬间缠住广场边上的腾龙石柱,一下子将自己拉了出去。
现场那么多人,几乎没有人发现这一根丝线,只是惊叹他怎么能一下就挪出去了,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被大殿下高看一眼。
然而,坐在华丽车架中的人却猛然站了起来:“牵丝万偶技!”
紧接着羿星澜被安武侯世子请去喝茶了,更加准确来说,是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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