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闻恶人村

旭日东升，明媚的阳光洒满整个村子。
  眼前的村子破败荒凉。
  焦土、断瓦、残垣，墙边杂草丛生，半人多高。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不知延伸到何处。
  此村应是隐于林木之间，她落于林中，隐约可辨她正是从前方密林一路跌撞而来。
  寻到此处，未曾休息半分，被虎头一吓，慌不择路，怕是沿青石路跑到了荒村深处。
  后面的惊险恐怖，让笙儿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
  短短几天，历经生死。
  笙儿才十五岁，她很想好好活着，替父亲好好活着。可怎么活着，她迷茫了。
  昨天，她看到黑色的魔鬼变得又高又大，她怕婆婆打不过，就又跑了回去。她都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那么勇敢，就把婆婆护在身前。
  可能，她不想，再让亲近的人为自己而死了。她不是扫把星！
  她当时只觉识海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待醒来，婆婆告诉她，雾魔被封印了，没事了。
  后来浑浑噩噩和婆婆回了家，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
  “丫头，吃饭了！”
  “哎，婆婆，马上就来！”
  笙儿又回到屋里，这木屋建的还算结实，只有一扇窗，此时阳光从窗子扑进来，盈满了整个房间。
  桌子是立在床榻上的矮桌。笙儿就和婆婆学着盘腿坐在榻上吃饭。
  饭菜很简单，馒头，白粥和一碟青菜。笙儿也不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老妪喝了一碗粥，便放下碗筷，看笙儿吃。
  “婆婆，你怎么不吃啊？”笙儿听见筷子撂在桌上，抬头看向老妪。
  老妪的脸依旧笼罩在宽大的斗篷里。
  “饱了。”老妪的声音依旧嘶哑，但听到耳里，却格外亲切！
  “婆婆，你的斗篷为什么不摘下来啊？”
  “斗篷啊？”老妪顿了一下，“遮丑，怕吓到你。”
  “啊？”笙儿疑惑的啊了一声，接着又道，“没事的，婆婆，您摘下吧，我不怕。”
  “还是先吃饭吧，丫头。”
  说罢，老妪叹了口气，下了地，转身走了出去。
  最后一口馒头下肚，把碗里的粥底儿一口倒进嘴里，笙儿摸了摸肚子，真饱。
  好久没吃得这么饱了。
  “婆婆，我吃好了！”
  转眼之间，笙儿已经蹦跳着跑到老妪身前。
  老妪头也未抬，伸手在旁边木墩上拍了拍，“来，丫头，坐下说。”
  “好啊！”笙儿立马坐了下来，微微侧头看着老妪。
  “丫头，说说你吧，你是从哪里来的？”低低的声音从宽大的斗篷中飘出。
  “我啊，很远的地方吧！”阳光穿过树林，越过围墙，洒在笙儿双眸的如墨深潭中。
  “婆婆，可我不是自愿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送到这里的。”
  “我好想回家！”
  说到这，笙儿眸中的光蓦地黯淡，语气也弱了下去，“可我没家了”。
  那一刻，无边的孤寂霎时如翻天巨浪眨眼间袭来，笙儿只觉自己就像大海中那一叶扁舟，随时要葬身在这种孤寂中。
  笙儿浑身冷意涔涔，呼吸都困难了起来。这时一只手忽然被握住。
  “丫头！”
  一声呼唤，把笙儿从一片黑暗中唤醒。她愣了下，才发现这个世界是有光的。
  有光就有希望。有希望就能活下去。真好！
  老妪握着笙儿的手，缓缓说道“丫头，不管你从哪里来，现在你都已经属于这里了。”
  “天地不荒，命数无常，你该想想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任何事都不会无缘无故，你该是带着使命来的，对吗？”
  “我——”反驳的话还未出口，笙儿突然记起，穿来这个世界前有人在脑海中说，要自己来寻找什么人来着，可她没太听懂。
  笙儿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说  ，心里却越来越疑惑，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老妪把手收回，两只干枯褶皱的手搓了搓。
  “不知道。”
  “那婆婆，你能告诉我这是哪吗？”
  “丫头，你听说过鬼村吗？”
  “鬼村？没听过。难道这里就是鬼村吗？”
  “嗯。原来叫恶人村。”
  “恶人村，有很多恶人的村子？那婆婆你—”
  “我自认不算恶人，我也从来没有做过恶事。”
  “可人性无常，可善可恶，不到迫不得已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选择；天道无常，有诸多考验  ，终是有人走向万劫不复，最后还要留下一个人苦苦守着世界的最后一点光，最后一点希望。”
  “婆婆，我听不太懂。”
  “你会懂的。”
  “三十年前，有一群逃难的人走投无路，来到了这里。”老妪似是陷入了回忆，缓缓讲起了那一段往事。
  “他们刚来到这个村子时，村里人排外，他们苦苦哀求，村长无奈，看他们实在太可怜了，就把村东头的一片废弃宅院给他们住。”
  “这片宅院是死过人的，村里人都说不吉利，可当时他们并不知道。”

  “可即使知道也会住吧！因为他们无处可去。”
  “这些人很穷，除了几件衣服，连口吃的都没有。好在宅院后有一片树林，年轻力壮的男人就去打猎，女人就去采蘑菇，挖野菜，摘野果。”
  “后来村长派人送来粮食，他们也只是勉强度日。”
  “一天，有人发现最里面一间宅院后有一口井，被巨石封住了。于是他叫来了几个人，打算把上面的巨石移开。”
  “这不移开还没事，自从巨石被他们移开，怪事就接踵而来。”
  “婆婆，发生什么怪事了？”笙儿听的入神，两手托腮，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他们当天晚上就听到了女人的哭声，那叫一个凄厉呀，几个人一宿都没敢睡觉。”
  “是谁在哭？”
  “他们当时又害怕又好奇。终于，在第三天晚上决定出去一探究竟。”
  “那几个人循声来到了那口井，就看到一个红衣女子背对着他们坐在井沿上哭，幽幽地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夜深人静的，听得人毛骨悚然。”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里面有个叫高虎的大个子，胆大一些，就上前问那女子，为什么在这儿哭泣。”
  “听到声音，那女子缓缓转过头来，长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接着一张苍白的脸唰的抬了起来，两只眼黑洞洞的，还留着一行血泪。”
  “鬼，鬼呀！”这几个人妈呀一声，爬起来就跑。
  “女鬼龇牙一笑，指甲瞬间暴涨，发丝张扬狂舞，大喊着‘我要杀了你们’！就向几个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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