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坏事了
赵队听完林昊的话，双眼微微眯起，粗粗的八字眉明显向内皱着，额间汇成一个川字。
他没说话，直接挥挥手，身边的年轻警察立刻站起来，走了出去。
“还有别的证据吗？”
“有！”
林昊说着，示意端木果把东西拿出来。
“林昊，那玩意儿挺难得，也不一定就是证据吧·····”
如此关键的时刻，端木果突然扭捏心疼起来，这让林昊有些不解。
“如果不是证据，警察会还给你的。”
赵队突然开口，这才让端木果稍稍放心，他掏出那块碎布和黑色长钉。
东西一放到桌子上，立刻引起了几人的关注。
“咦？这个钉子我好像见过啊！”管理员老头最先开口。
“在哪儿见的？什么时候？”林昊听闻眼睛都在放光，急忙追问。
“额····我想想哈，应该就是发现尸体那天，我在公园巡查时顺便帮人找狗，然后，我就记得，那是条白黑相间的哈士奇，吃的挺大个儿······”
“大爷，咱能不能说重点！”
端木果实在无法忍受管理员老头的“废话文学”，直接开口。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就记得，那狗突然出现，正好跟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撞上了，那人倒地的时候，这钉子就掉在地上，当时，这钉子离我比较近，我刚捡起来，那人就一把抢走了，都没说个谢字，人就跑了。”
听着管理员大爷的话，林昊愈发觉得这钉子可能会让警方重新立案。
“麻烦你们再把这钉子也做下指纹检测，不出意外的话，可能会在钉子上发现匕首同款指纹，今天，我在公园也撞见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
林昊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赵队看了眼衣服碎片和黑色长钉，再抬眼时倒是觉得林昊没那么讨厌了。
“这东西可以留下，我们会进一步调查。”
“要多久？”
“大概一周，具体还要看技术那边的操作。”
“一周？”
林昊内心暗叫不好，他看了眼黑色手表上的倒计时，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在两天内平复张茶的怨念，并且把房子卖出去。
眼下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赵队看着林昊，他只觉得这人的神情很奇怪，似是比警察还着急破案抓真凶。
其实，他也怀疑过张茶的死不是自杀，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暂时结案。
目光落在桌子上那块校服碎片，他心底暗潮涌动。
这破布片都不用检验，赵队凭直觉一眼就看出这是张茶身上的校服碎片。
当时第一次看到张茶尸体时，他就奇怪，为什么尸体身上的衣服像是被剪掉一块似的。
现在终于有了答案，还好他那时让法医保留了部分尸身衣物，只要一对比，真相自然会浮现出来。
做完笔录后，林昊几人出了警局，乔梓航直接回家养伤去了，而管理员老头经过这一遭，也不敢独自去公园巡查了。
估计得在家待上一段日子才能平复。
走在路上，林昊还在想自己要怎么完成任务时，端木果却是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林昊，你知道那钉子有多难得吗？那可是从死人堆儿里拔出来的棺材钉啊！还得是那种埋在地底下几百年的大粽子棺材钉！我也是第一次见那么邪气的鬼物件儿！”
“诶！你也能看见吧，那钉子上的死气冒的凶啊！我就说那茶茶的怨念怎么跟其他的鬼怨念不大一样，也不作祟，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一直盯着窗外看！”
听到这里，林昊猛然扭过头：
“你怎么敢肯定茶茶在盯着窗外看，而不是就在那儿站着而已呢？”
“我观察过呀！一般的鬼怨气重了会作祟，什么蛊惑人心去杀人啊，没事儿破坏下别人家的正常生活，吓死人什么的都是正常操作，她不一样啊！她只是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唉唉，你跑什么啊！等等我！”
等林昊二人回到家中，已经快六点了。
夏天的夜黑得慢，林昊大着胆子推开张茶的房门，满身是水的张茶正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
“诶诶诶，你干嘛！别离她太近——”
端木果想要一把拉住林昊，让他适可而止。
但林昊却反手搭上他的肩膀：
“我觉得张茶在看的东西很重要，我必须跟她站在一起才能有线索。”
说完，他就继续朝着那个发白胀大的鬼影走去。
冷！刺骨的冷！
这是站在张茶身边的第一感受。
林昊不敢多看张茶的脸，他只能用余光确认自己处在跟张茶一样的高度，调整视线角度，林昊看到了对面的居民楼。
张茶是在看对面的住户？
金茂园小区一共有五栋居民楼，张茶家的楼正好和对面的楼整体对应着。
强压着内心的恐惧，林昊猛然扭头又确认了一遍张茶的视线，她真的在看对面的四楼住宅。
那里有什么？
林昊趴在玻璃上仔细往外看，就在他努力想看出点什么时，忽而感觉左边脸传来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气，慢慢转头，林昊对上了张茶漆黑如深渊巨口的眼。
她看着林昊，然后，嘴角上扬，咧出一个非常渗人的弧度。
看的林昊双腿都不自觉打了个颤。
然后，张茶就凭空消失了，再出现时，她竟然就站在对面的四楼住户的阳台上，盯着自己看。
林昊被盯得后背发凉，慢慢后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必须去对面那户人家看一看。
一旁的端木果也是第一次见到张茶消失，但聪明如他，很快明白过来：
“我懂了！是那根钉子！那根钉子一拔，张茶身上的束缚就没了，她就能自由行动了！额···不过好像也坏事了。”
“什么坏事了？”
端木果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看着林昊：
“没了束缚的怨鬼都会变成凶鬼的，我猜那个茶茶过了午夜多半也要凶化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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