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诡异香气

　　
出租车一路向东，连夜赶往东郊十里庄。
这里算得上是一处偏僻农郊了，近几年，政府的主要规划都放在西郊和南郊，东郊十里庄原有的几户农家也陆续往西郊和南郊搬迁。
十里庄如今大部分的房子里住的都是老人和小孩多些。
入夜后，整个庄子都静悄悄的，偶尔有狗叫声，却显得周遭更加寂寥。
庄子里大多还都是崎岖土路，出租车开到庄子口就进不去了。
三人只得步行进去，村里亮灯的房子不多，王静安远远地就看到这些亮灯房子内有一栋就是郭襄父母的房子。
“就是那里，还有人住，不一定是她···不一定是她···”
林昊看了眼身边这个还在自我催眠的男人，突然有点说不出的悲哀。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事情不要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等三人来到这座老宅子前时，屋内的灯还亮着，上了年头的木门虚掩着，似乎在欢迎着来客一般。
林昊最先推开门，门轴转动发出悠长的摩擦声传遍小院，院内诡异而独特的景象徐徐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整个院子内不规律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布偶，高的到大概一米四左右，最低的也有一米，
外形有小猫小狗，也有熊猫老虎之类的，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
这些布偶被什么特殊的东西固定了身体，摆出各种可爱的pose站立着，如果背景换一换，说这里是游乐园的参观项目也会有人信的。
但它们非常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这片偏远郊区的院子里，昏黄色的模糊光线下，玩偶们脸上的笑呈现出了更加诡谲的气氛。
看到那只熊猫玩偶时，林昊眼前一亮，这东西不就是被阿乔搬走的那个吗？
“王先生，这个就是璐璐的玩具吧！”
“啊？不是啊！我家璐璐只喜欢兔子、猫之类的玩偶，家里从没有这么大的熊猫玩偶！”
王静安一边回答着，一边急急的迈步往屋子里走。
他太想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有没有欺骗自己，至于玩偶什么的，他根本没心情关注。
听到这里，林昊伸向熊猫的手突然一停，联想到阿乔连夜搬家、郭襄突然消失，突然心生不安。
“王先生！你先别·····”
王静安此时已经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了，他一把推开房门，内里明晃晃的烛光映照出来。
整个正厅俨然变成了一个特殊的祭台，地上写满了奇怪的红色圆圈和符号，用白色蜡烛围成好几个同心圆，在最里面的蜡烛圆圈之中摆放着一个圆桌子。
而桌子上整齐叠放着的是十二个孩子的头颅。
烛火摇曳摆动混合着房间内的檀香味道，冲的人头脑发昏，这幅骇人的画面冲击力实在太强。
当王静安看清那最高处的一颗头颅时，混合着悲伤与愤怒的眼泪霎时决堤，不管不顾的嚎啕着冲向那祭台。
“璐璐——”
只见祭台人头塔的最高处，那颗披散着一半头发，扎着一边小辫的小脑袋正是消失的璐璐。
一向自认为见过妖魔鬼怪之事的端木果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
就在此时，院子大门忽然“砰”的一声自动合上，紧接着传来了外面上锁的声音。
林昊和端木果同时一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赶忙去拉那即将走进蜡烛圈内的王静安。
端木果离他最近，三步并两步，直接拎着王静安的脖领子往后倒去。
可让他诧异的是，王静安的身子就像是千斤顶一般不但没被他带倒，反而还死死站在原地，甚至打算拖着端木果一起进屋子。
“璐璐···璐璐···爸爸来了···爸爸来陪你了···”
王静安神情呆滞，嘴里不断嘀咕着这句话，摆动手臂和大腿，卯足了劲儿要接近那个祭台。
“咦！这屋子里的香味儿好怪！林昊！救······”
半个身子被拖进屋内，端木果也吸入了不少奇异香气，大脑一片混乱之际，他大声朝着林昊求救。
可这求救声还没说完，端木果突然身子一僵，神情变得跟王静安一样，麻木中带着些不可名状的痴狂。
竟然松开了拉着王静安脖领子的手，自己跟着他向祭台靠近。
林昊看到这一幕，顿时明白了屋内有让人心神错乱的气味，虽还不明白设局的人把他们锁在院内的意图，但眼下敏锐的第七感在不断提示他：绝对不能靠近祭台！
脱下衣物掩住口鼻，林昊急匆匆赶去拉端木果出来。
可奇怪的是，他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儿竟然拽不动端木果，反而还有种要被对方拽进去的错觉。
隔着衣物，林昊突然也嗅到了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香气，心中的危机感更加紧迫。
看来简单的物理隔离并不能隔绝香气侵入，留给他清醒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到底是现在松手离开屋子，还是继续和端木果拉拽？
一时间，林昊陷入了两难境地。
就在他急切地想要思索出一个答案时，突然，屋内多出了12个背对着自己站立的孩子。
他们都没了脑袋，只有苍白的、染着大小不均血液的身体，这些孩子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伤痕，有的几乎贯穿腹腔，十分骇人。
他们明显已经不是人了，身上越来越浓郁的黑气提醒着林昊，这些都是即将成形的厉鬼。
林昊在看到他们的瞬间，心脏都快骤停，但还是强忍着没喊出声来。
十二个孩子静静站立着，突然齐齐抬起左臂，以一种近乎反人类的诡异姿势，直接指向林昊。
“什么意思······”
林昊有一秒钟的呆滞，但很快感应到身后多了一双瘆人的视线，立刻明白过来，赶忙松手往一边躲避。
只见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直接砍在了林昊刚才站的位置。
一个披头散发、神情癫狂带笑的女人挥着菜刀继续朝林昊砍去。
原来刚才那些孩子就是要提醒林昊：小心身后有人！
借着屋内的光，林昊看清了这疯女人的模样，正是王静安消失的妻子——郭襄！
此时的郭襄早已没了先前被噩梦折磨的憔悴凄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与诡异的喜悦。
她一边砍向林昊，一边大笑着说着：
“太慢了！太慢了！你们三个怎么还不去死！等的我好着急啊！哈哈哈哈······”
这女人绝对是精神有问题！
林昊暗自腹诽着，但还是得咬紧牙关、绷着神经躲刀子。
眼神瞥见王静安与端木果已经站到祭台旁边，正痴傻的望着人头塔。
在他们身边还留有一席空位，那大概就是留给林昊的。
如果等他们三个人都站了过去，会发生什么？
林昊根本不敢想象。
女人的刀又快又猛，林昊借着院内的玩偶躲避着，“喀——”一声刺入肉中的声响传出。
女人的刀砍进了一个小猫玩偶的身体上，再拔出来时，刀身上满是鲜血。
见此情景，林昊突然内心咯噔一声，猜到了这些个玩偶内部装的可能是什么。
女人见到刀上的血后，怪叫一声，心疼的跪在小猫玩偶边上，像一名真正的母亲一般轻抚着小猫玩偶被砍伤的地方：
“乖乖，妈妈弄疼你了，对不起···给你吹吹···很快就不疼了···很快····等妈妈把这个人送走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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