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我不能死

　　
林昊也讪笑起来：
“韩队，没想到您会负责这个案子，这次我真是偶然，受伤的人是我的表弟张瑞，今天才刚来市里，我安顿他在我家住下，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韩队是个很平和易亲近的人，在不面对凶恶罪犯时，他就像个邻家大叔一样好说话：
“我去过那个小区了，基本关系也问清楚了，和你说的证词一致，只是我怎么觉得你跟那小孩还有孩子的妈妈关系不太寻常啊？刚才她说她杀了自己的丈夫······”
韩队说着，眼睛里透出几分打量之色。
林昊并不傻，他没打算欺瞒警察，就把自己与中年女子还有那个西西的遭遇讲了一遍。
听完，韩队陷入了沉思，他从不相信事上有绝对巧合的事情，很多看似离奇的凶杀案背后总有着某种关联。
一切的起点都要从林昊救下西西母亲开始，如果那个时候，林昊没有经过或是冷眼旁观，让那个女人死去，事情又会变成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韩队抬眼看着林昊：
“所以，你怀疑那个西西是两起凶案的嫌疑犯？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有这么强烈的报复心和犯罪动机，怎么想都有些荒谬，不过故意伤害他自己的母亲这件事既然有其他目击证人，那我后期也会去走访的，至于那把刀上的指纹，法医会给出结果！”
林昊点点头，他故意隐瞒了鬼魂上身这一猜测，没有亲眼过那些黑色死气的人是不会相信的。
随后，韩队又去病房看了仍在昏迷之中的张瑞，叮嘱了林昊几句后，就去太平间查看尸体了。
林昊坐在病床旁，端木果下楼去买冰可乐。
隔壁病床还是空的，林昊觉得有些乏了，就躺了上去想眯一会儿。
可他刚闭上眼睛，忽然就感觉屋子里的温度突然下降了些，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空调开的太低了吗？”
林昊起身去找遥控板，无意间瞥见张瑞的额头上似乎有一缕淡淡的黑气浮动，揉揉眼，那黑气又消失了。
“看来最近太累了，眼睛都花了。”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
等端木果拎着零食和可乐回来时，林昊接过冰可乐，问了一句：
“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端木果拆开一袋薯片，咔嚓咔嚓的吃着，脸上浮起神秘兮兮的笑：
“你猜！是个好地方哟！”
“不会是护士站吧？”
“啧！那的确是个好地方！不过，咱也不是那种分不清正事儿的人啊！我去了趟太平间！”
端木果说着，坐到林昊身边拉近距离：
“我偷溜过去的，那个外卖小哥和西西的尸体都被警察带走了，我过去时，刚好听见他们打电话，好像是后街杀人案的检测结果出来了，那年轻女孩身上的伤都是左手持刀捅出来的，而那老太太握刀的姿势是右手！”
“而且检查出那老太太的死因是心脏病突发，跟什么畏罪自杀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说，是有一个凶手杀了两个人！警察现在在周围搜寻人证呢，你说咱要不要把那大河那小娃娃跟警方说说？他不是看见了嘛，西西拿走老太太的药！”
端木果说完，痛饮半罐可乐，很是畅快。
林昊觉得不妥，沉声说道：
“西西现在已经死亡，就算他真的是凶手，现在警方也无从查证了，而且，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西西妈妈说的那句话！”
“哪句话？”
“她说她丈夫的鬼魂一定还在，如果西西的魂魄早就散了，身体被他爸爸的鬼魂占据，那现在西西的身体彻底死了，可我并没有看到所谓的西西爸爸的鬼魂！”
“你是怀疑那女人说谎？”
端木果皱着眉，眼神复杂。
“有一半的可能，但如果西西妈妈说的是真的，那你觉得她丈夫的鬼魂现在会在哪儿？你的鬼眼比我要更灵，你有看到什么不一样的吗？”林昊很认真的问着。
全然没注意到病床上，张瑞的眼皮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
“这···那个外卖员的鬼魂我倒是看见了，现在还在太平间里坐着呢！欸欸，这会儿别去了，太平间已经锁了，要能单独进去，我早就去问了！”
端木果一把按住林昊，可林昊却反手拉起他：
“我们再去试试，想办法接触下那个外卖员鬼魂，这样才能验证那个西西到底是不是一个坏种。”
二人说着就出了病房。
门彻底关上时，病房内突然起了一阵风，天也变阴了些，似乎要下雨了。
张瑞猛然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阴沉的笑。
林昊和端木果溜到地下一层的太平间门口，这门是需要经过特殊加密的，需要指定刷卡才能进入。
“你看，我说了，真不能随便进！”
“没事儿，既然我们进不去，那就让他自己出来！”
林昊说着，启动系统【厉鬼之家】，用意念呼唤璐璐的名字。
本就阴冷的地下通道此刻更显得诡异，林昊看到一缕黑色长发钻进了门缝之中，不到三十秒，一个身穿黄色外卖夹克的男鬼魂穿门而出，苍白的面上满是惊恐，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喊：“鬼啊！有鬼啊！”
黑色长发从门缝钻出后，绕着林昊的脚腕一圈，似是在撒娇一般，随后才消失不见。
“你做的很好！璐璐！”
低低念过这一句后，林昊让端木果堵住男鬼的另一侧出路，自己则站在这一头冲对方喊话：
“别跑了，我们谈谈吧！出了这里，可就没人能看见你的存在了！”
外卖小哥身体一僵，停住了动作。
“你们能看到我？还能听到我说话？”
林昊点点头：
“他也能看到你，但是不能和你交流，这些我可以，我问你，你是怎么死的？”
“死···对了···我死了···我就记得我去楼上送外卖，突然背后很疼，等我转过去就看见一个这么高的小男孩冷冷的看着我，我就摸到自己背上流了好多的血，然后我就昏倒了，再然后，我···我就到这里了，那些警察他们围着我的尸体···都听不见我说话，那个杀了我小男孩就躺在我隔壁！”
外卖小哥回忆着自己的死亡经过，越说越痛苦，很想痛哭一场，可偏偏流不出眼泪。
因为鬼是没有眼泪的。
“我不能死啊···我家里还有父母等我回去吃饭呢，我还没娶媳妇，让我妈抱孙子呢！兄弟，你能看见我，你是不是阴司鬼差，能不能跟阎王爷求求情，我真的···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能不能让我还阳啊！我真的不能死啊·····”
外卖小哥越说，表情越发狰狞可怖，因为哭不出来，他发出的悲鸣就变成了难听刺耳的哭嚎。
端木果听不到声音，无法感受到林昊此时双耳受到的冲击。
“林哥，怎么了？你干嘛捂着耳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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