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赎罪
“你果然是一只男鬼！这就解释得通了！“
“什么意思？“小鱼开始有些警觉。
“还记得这通风管道里的那具干尸吗？刚才进来时，我又看了一眼，的确只是普通的道具，但是他藏得位置很有趣，如果那流浪汉真是要存心吓人，应该选体积更小一些的女性化干尸道具，这样吊起来也不费力，可他选的是一具男性干尸道具！那东西掉下来时，连李青这样的大汉都会被直接撞到地上！“
“那又怎样？就凭一个道具你能猜到我的本身？“小鱼露出极为不屑的表情。
“当然不是，这只是验证我猜测的证据之一。“林昊说着，拿出自己藏在背后的水果刀，晃了晃：
“这个才是当年杀死你的最终凶器吧？你可能不太喜欢做功课，来之前，我仔细查了查关于当年滕华公寓楼的案子，也托了一些朋友咨询了某些细节，当年案子的死者一共有两位，一位是最先坠楼的红裙女子，一位是见了鬼的601男住户，根据当时的一些资料显示，两名死者都是高空坠亡，地点位置虽有偏差，但并不大，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的死因近乎一致。“
“如果是主动跳楼，那么死亡现场一定会有很大差异，唯一合理的推测就是他们是被人算好了推下去的！也就是说杀死这两个人的其实是同一名凶手！“
林昊说着，看到小鱼仍是一脸讥讽地表情，继续往下说：
“你暴露给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当年这层楼里很可能只住了6个人，或者说，其实只有五个人，住在601 的男住户，603的小情侣，604的作家，以及605的女大学生，至于602的的住户恐怕就得问那个流浪汉了！但可以肯定地是606没有住人，或者说，有人租了两间房！“
“而你就是那个人，当年的被害者其实是605的女大学生和601的男住户，603的小情侣自相残杀怕是也有你的功劳，剩下存活的那个作家就是你，我猜测，你试图杀了602的流浪汉，却被流浪汉用水果刀反杀，最后死在了这里。而至于管道的事情，则是流浪汉在提醒我们，当年你就是这样扮成红裙女鬼吓人杀人的！”
“我推理得还算正确吗？作家先生？”
林昊定定看着小鱼。
对方久久无言，似是回忆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呵——我还以为以后再也没人能讲出以前的事儿了呢！看来那个流浪汉还是活得太久了！”小鱼带着淡淡微笑说着。
“既然知道流浪汉会造成威胁，那你为什么在变成鬼后不连他一起处理了？还把他留到今天？”
“你当我不想吗？你得去问问你爸爸林城啊！他故意给我找了个女人的身体，不知又给那流浪汉做了什么法术，我根本没法儿伤他，呵——我跟你们姓林的犯冲啊！”
小鱼说着，突然拿出一块黑色的糖放到嘴里，一边嚼一边嘲讽地说着。
随着她把糖彻底咽下，周身突然凝聚起无数阴郁地怨气与死气，紧接着，一道红裙男鬼的身影从小鱼的身躯里完全抽离出来，而小鱼的本体则像是一张软趴趴的皮一般瘫到地上。
这鬼的身体因为吸收了暴涨的鬼气而变得更大，一双眸子红的如血一般，他张开嘴，露出内里的层层獠牙，发出桀桀的阴笑。
“我实在受够了这女孩的身体，太弱了，我看你的身体就刚刚好！”
他说着，直接扑抓向林昊，冲天的死气让五鬼和鬼脸地灵根本无法招架，林昊急急后撤，却也被突然逆转的情势逼到了死角。
“去死——”
红裙男鬼扬起的黑色利爪眼看要落到林昊身上之时，突然又像是卡带一样顿住。
流浪汉举着水果刀冲了进来，一把插在自己的心口上，与此同时，男鬼也像是被刺中一般，疼的尖声利嚎起来。
“我早该和你做个· · · 了断的！”
流浪汉的胸口被血液染红，跪倒在地上，撑着一口气，他要亲眼看到男鬼的灭亡。
“啊——”
男鬼此时身体开始碎裂，无数凝聚的黑色死气向外散去。
鬼脸地灵和另外五只厉鬼见状赶忙上前大口吸收了起来。
这加速了男鬼自身的消散。
不到一分钟，红裙男鬼就被彻底吸食完毕。
鬼脸地灵满足地长呼一口气，这才回到戒指中去。
“你还能坚持吗？我送你去医院！”
林昊冲到流浪汉身边，顾不得满手地鲜血。
流浪汉却摇摇头，勾起些满足的笑：
“当年· · · 你父亲救了我，他· · · 把我和那只鬼· · · 的命运系在一起，· · · 任何·· · ·一方· · · 死了· · ·另一方· · ·都不会存活，· · · 这是我· · ·该赎罪· · · 当年· · ·其实· · · 我都看见了· · ·咳咳——”
流浪汉气息越来越短，最后咳出几口血来，慢慢闭上了眼睛。
体温渐渐消散，林昊伸手搭上流浪汉的鼻尖，这人已经去了。
一缕灰色的残魂从流浪汉体内飘出，带着些悲悯的眼光最后看了眼他自己的尸体，随即烟消云散。
灰蒙蒙的厕所内渐渐透过几缕晨光，驱散了厕所内的阴寒。
林昊把流浪汉的尸体放平，双手合十为他做最后的祈祷。
随即，才转身离开，拨打了赵队的电话。
警察来的很快，直接逮捕了昏倒在604房间内的作家，林昊也提交了当时的录音作为证据参考，至于作家为了写书到底杀了几个人只能交给警察审理。
当赵队看到流浪汉和小鱼的尸体时，不禁皱眉，把包括林昊在内的四人一起带回了警察局。
验尸结果出来后，证明了林昊等人的确无杀人嫌疑。
但奇怪的是，小鱼的尸体外部还是正常完好的，内里的血肉器官却早已高度腐烂，就像是死了很久很久。
可偏偏林昊几人的证词都提到过小鱼到昨晚为止还是一个大活人。
这一点成了赵队心头上的疑云，他接手过的诡异案子也有不少，知道这种消息不能轻易放出去，索性先列了特殊档案以供以后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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