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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对个戏而已,这么认真的吗?


越朝天礼年间,京平国西北正安府开阳县逢十年旱灾,土地龟裂,林木枯死,粮食无收,果蔬不长,鸟兽飞散,农民渐渐陷入恐慌绝望。

        天礼二十三年十一月十一日这天傍晚,天公归位,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大地久旱逢甘露,饥渴地吸收着生命的源泉,在开阳县青川镇万山村黑山脚下一个破旧的茅草土屋里,穿着破旧的农妇抱着地上一具冰冷的少女尸体哭泣。身旁站着一个身材欣长的少年,哪怕饥饿也俺不去俊朗的脸上,朗目星眉微微拧着,似是心疼夫人的伤心落泪又似是嫌弃。男子身旁十来岁的小姑娘有些害怕地躲在他身后,又忍不住偏头看向地上的尸体。小女孩手中还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幼童,幼童面上神色淡淡的,此时倒是不害怕也不忧伤,细看还有些解脱之感。

        “娘。”男子开口,是令人很舒服的音色。“您先起来。”说罢上前欲搀扶拉起妇人,妇人没有动,但是放开了抱着尸体的双手,改为瘫坐在旁边。

        “都怪我,要不是我执意把她接来,她也不会那么反感我们。要不是……”

        “娘,她若知晓,定也不忍看娘这般为她伤心。”

        妇人口中只喃喃着“都是娘的错,是娘没用。”

        “您没有错,是她辜负了娘的一番疼爱。”青年声音淡淡的。

        妇人只哭的更伤心了,她拉着地上已经冰冷的少女那瘦弱白皙的手,又看向少女颈间麻绳勒出的紫痕,忧伤地说:“都是娘没用,哪怕你为了那簪子命都没了,娘也还是没有能力为你买过来,让你含恨而去。”说罢又抱着少女的尸体哭了起来。

        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迷迷糊糊间,混着雨声,姜连笒只听见她说什么“不该把她强留下来”“不该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不该害她没了母亲”之类的,又听见一个小姑娘愤怒地控诉“哥哥这般好她还不知足,这种人死了也活该”。然后是妇人哽咽呵斥那人的声音,小女孩说着好像是跑远了。

        身旁的哭闹安静了一会,

        不多时,刚才的男声又开口了:“娘,下雨了天冷,您先起来吧。”

        无声。

        片刻又极不情愿地补充了一句:“您起来我才能把她抱上床去,明天天亮再去借口棺材”。妇人又哭了,也可能是需要发泄,她趴在少女的手肘边哭的一颤一颤的,听罢还是放开了少女的手。

        姜连笒只感觉手上一松,然后是被抱起的失重感。只是这个抱说是抱,还不如说是被人抠着拎起来的。姜连笒感觉她身体被一个手肘拖着,手脚朝下弯成了个u型,胃里一阵痉挛,不会儿她又被随意丢到了某个硬邦邦凉冰冰的板子上,翻过来。是谁这么欠揍?姜连笒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如千斤重。随后一双温暖的手掌牵起她的手,像小时候妈妈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那样轻拍她的手掌。接着又响起几声呜咽的哽咽声,听着姜连笒心口处都皱缩了一阵。

        “遇到什么事儿这么伤心?”姜连笒想问出口,却发现她开不了口。妇人伤心的哭泣声又响起来。

        “好像不是老妈的声音”姜连笒反应过来,“是谁在这里哭?像哭丧一样撕心裂肺的?”连笒纳闷。妇人哭了好长时间不见停,哭得姜连笒也越来越烦躁,还有一种她也说不清的情绪,像是心酸,又像是懊恼。她听见心底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不要让她哭了,别让她再伤心了,别让她哭了。”也许是那个声音的情感太迫切的,也许是姜连笒感觉到了脖子喉咙处呼吸受阻,她用力了好久,终于哼出了一个声音,眼皮也睁开了一条缝。

        哼完那一声之后,喉咙处好像打开了一个小口子,呼吸也顺畅了一些。

        在她床边的那个声音却顿住了,过了一会儿又马上惊醒似的凑到她眼前,拉起她的手,颤抖地开口:“笒儿,你醒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姜连笒努力地点了点头,却发现她的脖子火辣辣的,浑身也像是被折了一样酸疼无比。

        妇人眼泪流的更凶了,她一边哭一边笑语无伦次地说着:“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

        姜连笒浑身难受,脖子更是火烧一样疼,不知道是不是断了。

        她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破碗,姜连笒渴望地看过去,又给妇人疯狂示意。可惜她的肌肉反射弧好像失灵了,她根本做不出来什么动作,好在妇人惊喜过后就一直认真地盯着她问哪里不舒服,终究在姜连笒第一百零一次拼了命地睁眼看碗后,发现了她的目的。

        “笒儿是要喝水是吗?”她温柔地问。

        姜连笒想点点头,却发现无果,只能以眼神确认她猜对了。

        妇人有些激动地走到桌子边,却没第一时间拿来水,而是端着碗转过身对姜连笒说:“娘去给你换些新的水来。”说完匆匆跑出去了。

        “别走啊,给我点水就行,什么水都行!是水就行!!”姜连笒在心中疯狂呐喊,可惜她喊不出来,妇人就更听不见了。

        少顷,妇人端着碗满满的水回来了。

        被轻扶着坐起身喝了半碗水,姜连笒才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意识也归位了一点点。她这才艰难缓慢地抬头,看到了在妇女身后跟进来的少年少女还有一个小男孩。三人走到近前,看着自己,也不说话,那眼神还……,怎么说呢,有疑惑,有讨厌,还有……失望?怎么,是看见了自己这副样子失望?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拍戏呢?不对,没有摄影机也没有剧组工作人员,试戏?我?给他们试戏走戏呢?我什么时候进组了?要试什么剧情?我代什么角色?额,怎么毫无头绪?

        这边三人看见自从他们来了之后,眼前这个女人就盯着他们神色快速变换,一会儿疑惑一会儿好奇一会儿又怀疑一会儿又琢磨然后又懊恼。三人表示,果然讨厌的女人又想作什么妖。

        那边四人之间暗自交锋,这边妇人却只有欣喜,她侧过头来注视着怀抱里的少女,关切地问:“笒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连笒想开口回答,试了几次,没成功,只见她用力似要说话却只能张嘴也没个嘴型更出不来声,正在她焦急上头这剧组是给自己弄了个啥怎么让她说不出话时,忽听一个少女厌恶的声音响起:“不会是变成哑巴了吧?”

        哪儿来的丫头,真没礼貌!姜连笒翻了个白眼。忽而想起,这可能是过来跟她对戏的演员?额……她也忘了她咋到这里的了,难道是发生什么意外她失忆了?这么翻白眼应该对方也能接上吧?

        果然,只见刚才的少女哼了一声后,恨恨开口:“我就说她是做给你们看的吧!还以为她会真去死?祸害!”。

        “这小姑娘在剧里人设应该不讨喜啊”姜连笒心想,这小小年纪嘴巴这么毒这么无礼!这小演员倒是演技不错,自然不做作,那眼里从失望到厌恶再到愤恨的情感层次过渡也自然,长得也还行,虽然面黄肌瘦但是眼睛炯炯有神,脸上妆化的也自然,连身上的皮肤也都做处理了,身上一身破旧衣裳,也没能掩盖她自然清澈的美,好像真是个生活在古代农村的漂亮小村姑,不知这是个什么组,演员选的不错,各位主创看起来也很用心。

        言之雅看着对面讨厌的女人对着自己端详了一会儿居然还露出认可一般的眼神,更觉厌恶。怎么,认可她说的话是对的?她就是做做样子给娘看假装上吊好逼娘拿钱给她去买簪子?可是她明明知道家里已经揭不开锅好几天了,哪里有银子给她!难道大堂姐那个傻x说的对,她想逼娘把自己卖了?越想越觉得委屈的小姑娘又气又恨,然后不甘心地跺了跺脚气冲冲地跑开了。

        姜连笒……小演员老师,你这戏我没法接啊,全部都是内心戏,就那一句台词您这演了这么长一段,跨了好几个层次,我剧本都想不起来啊,这剧情设定是啥?咋给你反应?你走了我又该给什么反应,后面该谁的戏份?

        内心崩溃的姜连笒为了不打断各位艺术家的创作,只能秉持一个原则:淡然处之,装高深莫测,谁也看不出来我在想什么。想知道?你品,你自己品。

        小姑娘跑出去之后,妇人有些歉意地对她笑了笑:“雅儿小不懂事,笒儿你别放在心上。”

        姜连笒想:“这就对了,我只要不出声,你们自然会自己接戏。看我现在这个状态,应该也是设定成不能说话的样子吧。”于是她高冷地点了点头,表示她不care。

        就在妇人还想继续跟她说什么时,旁边那个少年开口了。“娘,她刚醒来需要休息,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在这里守着她,你带乐儿去睡吧。”

        被称作娘的妇人看了看对面的少年,又询问地看了看姜连笒,姜连笒用力地点了点头(妇人和少年眼里,姜连笒只轻轻点了点头,也够他们理解她的意思了),妇人便轻轻地放她睡下,还给她理了理那已经冰凉冷硬坨了又破碎得看不出被子样的被子,嘱咐了姜连笒好好休息,又嘱咐了少年好好照顾她,边走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几眼,终是牵着那个小男孩出去了。

        这段快完了吧?姜连笒心想,这都走了三个了,别最后重场戏是跟这少年的,她真的又疼又困又饿耶,能不能快点结束!

        只见妇人走后,那少年也不说话,甚至一个眼神也没给她。他径直走到那破桌子前背对着姜连笒坐下,冷漠地开口:“折腾了大家一夜,连小姐,满意了?”他在“连小姐”那三个字上讽刺地加重了一下语气,轻蔑通过那背隔着两米都能让姜连笒感受得清清楚楚。

        “都是高手。”姜连笒想,看来这个就是本场戏段位最高的。这一句话就能让对手接收到他现在的情绪和状态,不靠台词全转化为行动,处理的还算高级嘛。正当姜连笒寻思着该给他什么反应时,对面的男人再次开口:“我很不喜欢麻烦,你知道吗?”他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很不喜欢麻烦?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这个角色给他添麻烦了?还是他想趁那位好心的妇人没在把自己灭了一了百了?所以那几个人离开是为了让她这个角色走向死路的剧情顺利开展?

        “好吧,那你赶紧接着演完。”她在心里默默说了声。

        “所以……”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明天会给你一封和离书。”说完这句,他就以手肘支撑着头,靠在那张破桌边,好似不想浪费生命再跟她多说一个字。

        哦,原来我们设定是夫妻啊。

        她又想起自己睁开眼之前隐约听到的台词,判断这大概是一个不得夫君所喜的女子心灰意冷之下殉情,婆婆不舍,快死还被丈夫无情补刀的段落。

        没了吧?姜连笒确定桌边那人是真的睡着了。

        我的老天爷,不是吧,这演员老师你演完了给我个提示啊,喊个卡不过分吧?

        等等,老天爷?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老天爷……老天爷…

        姜连笒内心这么念着。对了!她灵光一闪,然后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终于支撑不住又昏过去了。

        【作者题外话】:新书献礼,一起嗨皮!小幺的《穿越小农妻:相公快努力学习》是一本轻松愉快的种田文,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一起看农家学渣小夫妇的奋斗日常,考试虐我千百遍,我待考试如初恋,种树种花不如虐渣,一起跟经书夫妇向前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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