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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生死面前她很自私


言之舒找了块石头躺下来准备休息。明月皎洁,山风作响,睡了一会儿发现脑海里不时闪现这几天连笒的样子:平静的、得意的、懊恼的、狗腿的脸从眼前一一划过,定在了她对杨氏微笑的画面里,耳边还响起了她夸张地叫自己“舒哥”的声音。“舒哥,舒哥”好像在这山间不断回响,言之舒烦躁地翻来覆去,山里风越来越大,又冷,怎么也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就装模作样再找一会儿,免得明天娘来了不好交差。”他泄气地说服自己,终是借着夜色凭着书本里对静湖山的描述摸索着找人去了。

        不知道该说言之舒运气好,还是该说连笒运气差,总之,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言之舒还真找到了连笒。而言之舒能这么快找来,连笒功不可没。原来从跟杨氏分开的地方走没多久,翻过那座山就能看到一些矮矮的枯草,草上一片有踩过的痕迹,言之舒把火折子取出来,抓了一把枯草当火把,点燃凑近一看,居然有脚印。沿着草地走了一小段,翻到背山,又发现了些零星的小树,那些小树每隔一段距离就被朝一个方向折断。言之舒很快猜到这是有人用来做记号的,顺着连笒一路所做的记号,顺利找到了静湖。

        言之舒手里的火把已换成了小树枝,站在山顶望去,天空开始泛蓝,只见山雾朦胧间,一个低洼水池安静地坐落在群山之间,不远处一片小树林里被人用树枝隔了一小块出来,某个山头的半山腰上,隐隐还有燃烧的烟雾未散。

        言之舒抬步往冒烟的地方走去,走了约莫两刻钟,才走到那冒烟的火堆旁,火堆此时已经只剩下一堆灰烬。天更亮了一些,远处太阳正要升起,天边被染成了红色,薄雾、山间、日出、朝霞构成了一幅唯美的画卷。

        可能是日出的红光照射到脸上条件反射,只见靠在一块石头上侧躺休息的连笒悠悠转醒。猛然看见旁边站了个人,吓得哇哇大叫,待看清转过来的人脸后,惊魂未定地怒瞪那人吼道:“言之舒,你是不是想把我吓死好另娶媳妇!”

        言之舒:原来你也知道?

        只在她叫自己名字的时候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像被日出的景象勾了魂似的,巴巴望着日出的方向出神。

        连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两人并排站立。此刻火红的太阳正好升到前面两个山头中间,托起一轮红日,半山腰下雾霭沉沉,魏丽壮观。“想不到初冬还能起雾,这山间气候真是温暖”连笒正暗自感叹着,那边时间却飞逝如流水,只见那轮红日慢慢地倾泻出了几缕微光,周身也慢慢泛白,微光照在山间,一时间圣光普照,高洁无比。

        “好美啊”连笒张开双臂深呼吸,望着眼前的日出盛景惊叹。

        言之舒没有出声,但连笒知道他内心是欣喜的,一向淡漠疏冷的眼里此时那疏远人的薄冰消散化成了水,在他眼中荡开粼粼波光,让人迷醉。

        没得到身边人的回应,连笒就在那一会儿夸张地大喊“牛逼了牛逼了!”一会儿又惊奇地高呼“我的天我要美死了!”,吵得让本来有心欣赏美景的言之舒也没了心情。

        见他不再看日出,连笒才开口问他为何会来此,言之舒把杨氏硬拉着他进山找人没找到又回去搬救兵让自己继续找人的事儿简单说了。

        “娘一个人半夜回去太危险了,我不是在路上留下记号了吗?”连笒责备地看了言之舒一眼。就是怕她今天回不去家里人担心,也怕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一路上她都有留下记号。

        言之舒:你还有脸怪我?

        “那么明显的记号你不会没看到吧?”连笒又问,她其实想问:你是不是瞎?

        言之舒:

        对面的人直给了自己两记意味深长的眼神,知道他一向不屑于同自己说一句话,切!当谁爱跟他说话似的!连笒也就当他哑巴,哼着歌下山去了。

        到山脚下,就去了那个野鸭窝看了看,野鸭子还没来下蛋,那个犬科动物也还木有抓到,她心情不太美丽了。不过,言之舒这书呆子有意外发现:池子里有鱼。

        因为四周没有活水源,连笒一直以为这池子水是地下水冒的,不会有鱼虾之类的,所以昨天也没细看,要不是言之舒观察入微,也发现不了这里居然有鱼!只是水里的鱼颜色几乎跟青墨色的水草融为一体,这应该是进化的一种能力。眼下初冬,水有些冷,言之舒本来想等回家借根钓鱼竿明天再回来钓的,只是他还没计划好去谁家借,就听见轻轻的划水声响起。

        连笒下水了,池边的水,还没到腰,她用两手将水面荡开了一圈圈小浪花试探鱼的反应。眼下清晨,山间气温还是有些低的。

        言之舒内心:这是要吃肉不要命了?我不认识这个傻子。

        水不算太深,池里的鱼都躲在水草边观察这个误入领地的异类,大概也想不到它们都不想动了,还有人会下水抓它们。鱼儿们显然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一时也不跑,只以为躲在水草里就能隐身,这还还真让连笒趁着鱼轻敌浑水摸鱼摸到了两条。后面的鱼儿们见同伴在水草的保护下还是落入魔爪,终于意识到了逃生的重要性,迅速在水里逃窜起来。又抓了好长时间不再有收获的连笒毅然上岸。

        蕨根已经被言之舒洗净,这一趟进山可以说是大丰收,连笒非常满意。怕杨氏带人找不到她,可惜了一阵后,依依不舍地随言之舒离开了静湖。

        言之舒怕她着凉麻烦,走的很快。连笒很明显没有那个觉悟,还边走边找吃的,在她坚持不懈半米挥下一锄头,言之舒都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终于让她发现了几根肥肥的折耳根,也就是鱼腥草。她简直要幸福哭了,正想再多翻几块土皮,那边言之舒终于被不耐烦压过了理智,眼神不善地盯着她,像是再不走就把她丢喂狼。

        一捆蕨根、两条鱼还有连笒在山下挖到的几根鱼腥草和余下躺在她口袋里的一个野鸭蛋,让连笒对言之舒愤怒的眼神都选择了原谅。

        回去的路上,连笒将路上的标记藏得更加隐晦了些,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言之舒与杨氏约定的地方。

        两人在山上等了一会儿,杨氏带着几位村里的村民还有言家大叔祖一脉的两位叔叔言福、言利就找到了那个荒山头。

        杨氏一见连笒赶紧上前拉住她:“笒儿,你没事儿吧?你吓死娘了。”

        众人看见连笒的第一反应:言家的儿媳妇没跑了?

        “我没事儿,娘,害您们担心了。”连笒有些歉意地晃了晃婆婆的衣袖。

        杨氏这才有时间看了言之舒一眼,见他像是没什么事儿的样子,就哼着别过了脸去。

        言之舒:这是亲娘?

        几人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连笒从框里拿了几个洗过的野果出来给大家吃。村民和两位堂叔都知道她家里困难,说什么也不肯接,待连笒又从竹筐里拿出了一大堆,大家才接过放进了衣服口袋里,却是自己也舍不得吃的。眼下虽然下雨了,后面蔬菜能跟种上,但粮食要等到明年收成,他们还是要挨这半个冬天的饿,等冬天蔬菜长出来了也许可以拿去镇子上贱卖换些口粮,这果子就留着回家给孩子了。

        连笒看得有些不是滋味,但她眼下情况也糟糕,她从不否认在死亡面前她很怂很自私,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大家静湖的事儿,也没有给大家看那两条捞上来的鱼,她想着等做好蕨粑,她就连着鱼肉给每家都送去一些以作报答吧。“日后",她在心里默念“日后如果我有能力,一定要让你们脱贫。"

        连笒怀着小小的愧疚随众人下了山。回到村子里听杨氏的意思已经申时,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要黑了,一到家连笒就赶紧把蕨根捣碎,想在天黑前处理完。杨氏虽不知道她要捣这些黑乎乎的草根干嘛,却也自发照着她的样子处理起蕨根来。有了杨氏的帮忙,连笒又使唤言之舒去打水,搬了个勉强能用的破水桶过来,然后叫言之雅找了块布,做一个简易的过滤装置。虑好残渣,就坐等蕨根里的淀粉沉淀了。

        杨氏去了厨房忙活,她自然看到了那两条鱼。刚才言之舒已经跟她解释过了两条鱼的来历,她也想起了一路上连笒都没让村民知道她从那山间还带回了鱼。她不是觉得连笒这样有什么不对,只是想到如今万山村人的生活条件,有些难受。

        将其中一条鱼杀了去鳞,把肉片成了六等分,言之舒说了连笒要等那芒粑做好一起送过去,但杨氏内心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把分好的鱼都放到一个篮子里,拿给正在院子里等芒粑的连笒。

        “就说是你娘家知道你差点走丢了给你送过来压压惊的。“杨氏把篮子塞到连笒手里,有些不自然地转身去厨房了。

        连笒看着芒粑还没彻底沉淀,这鱼也怕切太久肉质不好了,想到杨氏让她们现在送去好让那些人今晚上就能吃到,便抬脚出了院子。言之舒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你说,我这样算不算恩将仇报?”走在山间漆黑泥泞的小路上,连笒闷闷地开口。

        身后的人久久无言,就在连笒快以为他默认了,心里更堵了时,她听见一声淡淡的声音随风飘到她耳边,像是呢喃,又像是自言自语:“不算”,他说。

        连笒有些意外,她以为言家人肯定要觉得她自私了。

        “求他们帮忙非你本意,是我和母亲没有发现你留下的记号,害他们白跑了一趟。”见连笒停下望着自己,若有所思,他开口补充解释。

        他言之舒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实际上他冷漠得很,也懒得理会外界的事物,懒得去维护与人之间的关系,淡漠疏离是他最好的保护色。这次无论如何,连笒也是为了言家,他们没有权利去对她的行为作出道德的评价。而且确实连笒看起来根本就不需要找人帮忙,她是真的有本事进山狩猎。早上下来时,言之舒发现她一路上都是靠着对地形的判断找去的静湖,那边四周很多山都长得相似,他们回来如果没有那些标记,可能都要走很多弯路,甚至会找不到路。而且,连笒明显是有备而去,她根本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是他和母亲不相信她,不相信她一个弱女子真有那个本事,才瞎操心干着急找了人去帮忙找她,让她欠了那些人人情,以至于她现在懊恼自己的自私。

        要说不好意思,也该是他和母亲不好意思,找人帮忙,还没法对别人坦诚。言之舒心里通透。

        连笒跟那些村民也不是很亲,她只觉得愿意在这个节骨眼还帮杨氏进山找她的,肯定是好人或者是对言之舒一家很好的人,她有能改善他们当下贫困生活条件的东西,但她不想现在拿出来,因为她自己也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好像有些负罪感,眼下听见言之舒这么说,也想开了。

        两人先去了刘村长家。万山村是杂居,不像隔壁的村子都是一个村一个姓。万山的村长就是刘家人,今天跟着一起进山找人的唯一一个女人就是村长媳妇——吕氏。吕氏和言容乐已经死去的奶奶,言之舒的堂伯母是一个村的本家人,算起来跟言容乐有些远亲,是偏了又偏的姨奶奶。眼下言容乐养在杨氏名下,吕氏对杨氏一家很是感激,因此在杨氏来找人帮忙的时候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连笒前天已经在跟婆婆聊八卦的过程中摸清了这村里大部分人跟自己的关系,叫了声甜甜的吕姨就跟着进了刘村长家的门,一点也不像初次登门的样子。

        刘村长白日里有事带着儿子刘能和女儿刘芳出门办事去了,眼下刚回来,吕氏还没来得及跟丈夫子女讲白天的事儿,连笒和言之舒就来了,搞得父子三人一阵紧张,生怕这言家进门不久的儿媳妇来自家闹事。

        他们也没想到,那二人是来送东西的,还是一块小碗大小的鱼肉!

        刘家自是不肯收。连笒说了好一通感谢吕氏愿意陪着娘亲进山找迷路的自己的肺腑之言,吕氏一个劲儿地说就是走了趟山路,连笒也没丢,是她们小题大做了,这下父子三人才知道了白日里的事儿,却仍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收,叫他们拿回去给言容乐补补身子。

        连笒见几人坚决不肯收的样子,便说了这些都是她昨天迷路到一个山间捡的,丢下鱼肉就拉着言之舒往下一家跑。

        言之舒有些惊讶,看她一顿不吃肉就要啃人骨头的样儿,还以为她会心安理得地封锁这个消息。又是一个比他心软的人,他想。

        就这样送到另一家齐老哥那又解释一遍,解释完双方还是推搡。最后,到了言家两位堂叔言顺和言利家,连笒再没有辩论的心情,只丢下鱼肉高喊了句这是她从山上捡的,不要钱,就像后面有恶鬼一样先后离开了两家。最后言利家送完,他们已经走完大半个村子了,连笒觉得她本来就容易饿,这么一跑,都没力气了,赶紧溜回家吃晚饭。

        【作者题外话】:上线几天了,感谢收藏的朋友,让我有动力坚持码字,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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