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晚安
从老王办公室解放，言枳飞奔向13班，让同学把陆灿扬叫出来。天知道，她现在多想知道顾简之请假的原因。
她站在门口，闲不住的走来走去，惹得窗口的同学隔着窗户打量着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言言，怎么了，想我了？”陆灿扬带笑的欠扁声音从身后传来。
言枳扭头，“公共场合，你干嘛呢。那个，咳，顾简之今天请假了？”她有些焦急的看向陆灿扬。
“嗯，他发烧了。”陆灿扬抓了抓头发，脸上有些担忧。
“发烧？”言枳一脸震惊，“昨天不还活蹦乱跳，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发烧了？”
“不知道，应该是昨晚着凉了。”
言枳很担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担心，担心的只想此刻就能在他面前，确认他的状况。
“你把他手机号码告诉我。”言枳眉头蹙起。
“言言，你是担心简之吗？”陆灿扬有些不懂她的焦虑。
“嗯。”没有多余的字，简洁明了，言枳认真地说道：“快把手机号码给我。”
陆灿扬转身走向教室，没几分钟，又走出来，把手上的纸条递给言枳：“给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看向言枳的眼睛依然如周恒宇所说的柔情似水。
“谢谢，我先回教室了。”说完，转身离去。
陆灿扬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心底不知为何有些难过，想起她的笑容，她生气板着的脸和蹙起的眉，又有些好笑，这个他一见钟情的女孩，他喜欢的女孩，真的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紧攥在手里的纸条，言枳一直没有打开，她平复心情，上完了漫长的两节自习，强迫自己不要分心，做着试卷。
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霎那，她顾不得还在讲台后面坐着的老师，从书包里拿出手机，跑出了教室，走廊上空空如也，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跳动声，在黑夜里十分清晰，她一路跑向了篮球场，展开已皱成一团的纸条，看着那上面用黑色水笔写下的11个阿拉伯数字，忽然松了一口气，笑容浮现。
一个一个的按键按下去，她紧张的把手机放在了耳边，这么冷的天，她额头竟然冒出些微汗意，听筒传来“滴滴滴”的声音，这一瞬间感觉周围一片安静，旁边男生打篮球的声音都消失了，等了好久，还是没有人接，她都要放弃了，却传来男生沙哑的“喂”。
她咽了一下口水，磕磕巴巴地张口道：“你好，我，我是言枳，听说你发烧了，你，你还好吧？”紧张的走来走去，直跺脚。
“还好，谢谢你的关心。”也许是发烧精神不大好的缘故，原本疏离的话语这么说出来也柔和了几分。
“没事没事，你要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言枳感觉自己的脸又在发烧，听着他的声音心底都一片沸腾。
“好。”对方温柔回应。
“你要快点回来上课，我等你。”
可能是难得听见顾简之这么温柔的声音，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他生病发烧躺在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一脸昏昏沉沉的样子，不由得母性光辉大发，顺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呆了一下，回忆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可发烧的感觉实在是不大好，他“嗯”了一声。
言枳声音带笑，“你休息吧，不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
随后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言枳盯着手机，喜悦一点点蔓延，他说“嗯”，他说“嗯”，然后就跳了起来，旁边打篮球的男生看了过来，一脸莫名其妙，什么事大晚上的这么激动。
当言枳一路哼着歌，心情愉悦的回到教室时，发现陆灿扬在门口等她，“兄弟，找我干嘛？”她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想等你一起回家啊。”陆灿扬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开心，但心情被感染，语调里连带着也有喜悦。
言枳怕昨天和他一起回家，他又多想了，觉得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便把他拉到了窗口，一脸认真：“陆灿扬，我把你当朋友，不掺杂任何男女之间的感情，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很荣幸，但是感情这种事，谁也控制不了，我有喜欢的人，真的很抱歉。”
“是简之吗？”陆灿扬一脸平静，问出来的话明明是个问句，却让人觉得是个肯定句。
言枳知道如果她答“是”，会很伤人，但她不愿意欺骗他，她默默点了点头。
陆灿扬竟然笑了，唇角带着一丝苦涩，“原来我的感觉这么准。我真的没有可能吗？”
“对不起。”言枳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感觉他的眸子都黯淡了下来。
空空荡荡的走廊，只有偶尔几个晚走的学生背着书包从他们身旁经过，整座教学楼都很安静，在巨大的夜幕中，孤独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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