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那只叫豆包的萨摩耶听见喊声，叼走谢清梦手上的烤肠，快速朝来人跑去。

        “许……许星河……”安然揉揉眼睛，“方志，你看，那人是咱班班长吗？”

        方志点点头：“是。”

        谢清梦从地上站起来，看看蹲在许星河旁边的萨摩耶，又看看许星河，慢慢走过去，方志一把抓住他：“别打别打，看看有哪伤着没。”

        “我现在打不了，好饿！”宫垚揉揉肚子。

        谢清梦觉得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要打架了，放开。”

        方志放开了谢清梦，谢清梦走过去，摸了摸豆包的头，豆包很享受的在他手上蹭了蹭。

        许星河站在旁边说：“对不起，没拉好牵引绳，你没事吧？”

        谢清梦丢下一句“没事。”，转身就走，他一刻也不想和许星河呆在一起。

        安然几人把垃圾收进袋子，丢进垃圾桶里，快步跟上。

        -

        几人走后，许星河拍了拍豆包的头：“真不乖，别乱跑了。”

        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跑了过来：“追上豆包了。”

        “还不是怪你放开牵引绳。”许星河说，“许樊，你真是越来越傻了。”

        许樊用力拍了一下许星河的肩：“说话尊重点，我是你姐！”

        许星河无奈：“好姐姐，你看你花也赏了，照也拍了，我们中午去吃什么？”

        许樊笑着说：“这才对嘛，我早就预约好了，走吧。”

        -

        当谢清梦一行人到烤肉店时，才发现要预约。

        宫垚提议：“要不去随便吃点其他的？”

        安然十分固执：“不，今天中午吃不到这家店的烤肉，我就不走。”

        方志问门口的服务员：“那如果现在预约，大概什么时候能吃上？”

        “今天已经预约满了，要是现在预约，就只有明天了。”服务员说。

        安然垂下头：“好吧，走了。”

        “诶，谢清梦，你们不进去？”

        几人回头看见许星河。

        “没有预约，进不去。”安然说。

        许樊笑着说：“你们是许星河同学？那一起吃呗，我有预约。”

        安然摇头：“这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走。”许樊硬拉着安然进了烤肉店。

        其他人跟着进去，许星河走在最后打电话。

        谢清梦隐约听见“嗯，和我姐一起呢”“不回来吃饭”“我不想和你吵”“再见”

        他们坐桌子靠墙那一桌，许樊拉着安然坐在一起，方志和宫垚抢先坐在里面，只剩下过道上的位置，谢清梦只好和许星河坐在一起。

        许樊先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许樊，许星河他姐，叫我樊姐就好了。”

        “我叫安然。”

        “方志。”

        “宫垚。”

        “谢清梦。”

        “想吃什么就点，我请你们，”许樊递给他们一人一张菜单，“想烤肉的话自己去端肉。”

        安然点了几道甜品：“樊姐，不用，我们商拍的钱到了，有钱，不用你请。”

        “商拍？你是个摄影机？”许樊问。

        “现在还在上学，以后想当摄影师，”安然说，“不过现在也在接一些商拍，我还有个围脖，上面全是我拍的一些日常照。”

        “真的？你围脖叫什么，我看一下。”许樊拿出手机。

        安然笑着说：“我围脖叫兔然然。”

        谢清梦起身去端肉，方志打着游戏：“老谢，帮我端。”

        宫垚也说：“老谢，也帮我端。”

        “你们长手长脚，是拿来做摆设的？”谢清梦不爽。

        方志看着手机里的游戏人物：“求你了，这把竞赛局！”

        宫垚喊：“我叫你爸爸了，谢爸爸，方志快来支援。”周围的人都怀着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谢清梦受不了：“好，我帮你们端。”说完就朝放肉的台子走去。

        -

        谢清梦拿了一个大盘子，一碟一碟的往里放肉，肉叠太高了，摇摇晃晃的，谢清梦一个没拿稳，整个大盘子往旁边一斜。

        许星河伸手撑住，谢清梦看见帮自己的人是许星河，临到嘴的“谢谢”咽了下去：“你来干嘛！”

        “来拿肉啊。”许星河指着谢清梦端的盘子。

        谢清梦嘴硬：“不用你端。”

        许星河笑着说：“你能一个人把这盘肉端回去。”明明是疑问，偏偏谢清梦听出了几分嘲讽。

        “当然。”说着谢清梦端着一大盘摇摇欲坠的肉朝位置走去。

        许星河拿了几碟肉，快速跟上。

        -

        晋级赛赢了，方志心情不错，边烤肉边哼歌。

        谢清梦受不了：“你再搁那哼哼唧唧的，就给我滚出去。”说着，夹了几块烤肉蘸了点辣椒酱放进碗里。

        方志闻言哼得更大声了，安然朝他丢了包纸：“闭嘴，吵死了！”

        方志伸手接住纸巾：“好，我不唱了，诶？咱多久开学？”

        宫垚抢过纸巾，扯了一张擦嘴：“不知道，好像是后天。”

        许星河淡淡的说：“明天开学。”

        方志报怨：“明天就开学！我不想看见桂香。”

        桂香是他们班主任，姓凌，班里人私底下爱直接叫她名字。

        宫垚摇摇头：“你以为谁想啊？”

        方志用嘴朝许星河的方向努努，小声嘀咕：“那位学神想。”

        宫垚长叹一口气：“快吃吧，我作业还没写完，待会要回家写。”

        方志夹着嗓子坐近：“心疼你一秒。”

        宫垚推开方志：“滚！”

        方志边吃边聊：“老谢，你作业做了吗？”

        谢清梦本来不能吃辣，但失去辣椒的烤肉就失去了灵魂，所以嘴馋蘸了一点辣椒，闻言被呛了，拼命咳嗽，顺手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才勉强停下来。

        谢清梦拍拍自己胸口：“这个辣椒辣死了，没做，怎么了？”

        许星河从谢清梦手里拿过矿泉水，谢清梦斜眼看他：“你干什么，那水是我的。”

        许星河挑眉：“这水我喝了一口，便放在那儿，你的还没开过。”

        谢清梦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自己刚又没喝水，理不直气还壮：“喝一口怎么了，那瓶农夫x泉，3元一瓶，大不了赔给你，我是有毒吗？喝了你再喝会死吗？”

        许星河犹豫了一下：“可是我感冒了。”

        谢清梦死要面子：“放心，我从小到大没感过冒。”

        -

        “啊嚏！”结果谢清梦刚回家就打了个喷嚏，他抬手揉揉鼻子，“那杀千刀的许星河……啊……啊嚏！”

        外婆没好气的说：“你看吧，感冒了，我去给你煮姜汤。”

        谢清梦笑了笑：“好，谢谢外婆。”他回房间换上了睡衣，出来时手机放在桌上嗡嗡响个不停。

        【宫垚：老谢，寒假作业我有答案，要发你一份吗？】

        【宫垚：你还是随便抄点，不然明天又要罚站】

        【宫垚：还有那个许星河找我要你微信，给不给？】

        【宫垚：手机掉了吗？】

        【宫垚：在吗？】

        【宫垚：桂香在班群里发了明天到校时间，明早8点20有开学仪式，8点必须到】

        谢清梦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慢慢打字。

        【谢清梦：你不是回家写作业吗？还玩手机？】

        【宫垚：这不边玩边写吗】

        【宫垚：你要寒假作业答案不？】

        【谢清梦：只要数学的，其他懒得抄】

        宫垚发了一个文档过来。

        【宫垚：许星河找我要你微信，我给不给？】

        【谢清梦：不给，你敢给，我杀了你】

        【谢清梦：不过你为什么有他微信？】

        【宫垚：一个班的，很正常啊，而且他是班长，不是人人都敢和他作对的】

        【宫垚：你到底看不惯他哪儿？许星河要颜有颜，要钱有钱，学习还好得逆天】

        【谢清梦：我觉得他挺狂的，年级第一就可以狂吗！而且高一他天天催我交作业，烦都烦死了】

        【宫垚：那你不也没做作业吗】

        【谢清梦：那当然，桂香叫我做我都没做，他也配】

        【宫垚：后来呢，为什么不催你交作业了？】

        【谢清梦：刚开始在催，但后来我天天不写，就不管了】

        【宫垚：你牛】

        【宫垚：不过年一确实可以狂】

        【谢清梦：……再见】

        谢清梦又点开改名为“保护一中牛人小分队”的四人聊天群。

        点进去，是方志疯狂艾特谢清梦。

        【谢清梦：？】

        看到谢清梦出现了，方志才停止艾特。

        【方志：明早8点20有开学仪式，8点必须到校】

        【谢清梦：我知道，宫垚给我讲了】

        【方志：明天有领导要来，不能缺席】

        谢清梦看着方志发的消息，“啧”了一声，就起身回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从放寒假开始就塞在衣柜里的书包。

        看着书包里崭新的寒假作业，谢清梦叹了口气，翻箱倒柜地找笔，最后在客厅外婆放着的书里找到一支可以写的笔。

        -

        翌日8点，谢清梦窝在被窝里，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吵醒，他坐起来，揉揉眼睛按下了接听。

        “喂？”谢清梦被吵醒，语气十分不好。

        电话里传来方志的声音：“老谢，你到哪了？开学典礼马上开始了。”

        谢清梦没说话，那边静的可怜。

        方志问：“你还没出门？快来，领导都来齐了！”

        方志那边转来厕所冲水声，谢清梦“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谢清梦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快速换了套衣服，穿上昨天的白羽绒服，背上书包，换好鞋，就出了家门。

        下楼时，遇到了溜弯回来的外婆，外婆叫住他：“你去干嘛啊？”

        谢清梦边跑边说：“今天开学，我去学校了。”

        没一会儿，就跑没了影，谢清梦家到学校并不远，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就算谢清梦使全力去跑，将时间压缩到最短，还是没赶上。

        谢清梦跑得满头大汗站在紧闭的校门前，听着校门里响起的国歌。

        方志又发了消息过来。

        【方志：到了吗？开始升旗了】

        谢清梦回了一句“到了也进不去，我先去吃早餐，待会结束了我混进来”

        刚转身准备走，就听见有人叫他名字“谢清梦！”

        转过头，刚好和校门里的教导主任杨帆对视。

        杨帆笑着说：“你打算去哪儿？”

        谢清梦觉得这个笑怪瘆人的，仿佛只要谢清梦不说“进学校”，杨帆就能当场把谢清梦掐死。

        谢清梦斟酌片刻：“进学校，参加开学仪式。”

        杨帆把校门用电子遥控开了一个足够人进入的口：“快进来，旗升完了你才来，您面子也真够大的。”

        谢清梦留下一句“不敢当不敢当”就朝高二的队列走去，杨帆喊：“我没在夸你。”

        谢清梦找到8班的队列最后站定，他穿着白羽绒服站在一片红校服中，显得格外扎眼。

        凌桂香走过来：“谢清梦，你校服呢？”

        谢清梦打了个哈欠：“昨天洗了。”

        “你寒假没事洗校服干嘛！”凌桂香不信。

        谢清梦又说：“那就找不到了。”

        凌桂香今天穿着一条黄色的长羽绒服，远看就像柴犬，头发应该是趁寒假去剪成了短发。

        凌桂香被气到了：“你……”其他班的老师过来了几个，扶着凌桂香，劝：“别生气，别生气，不值当。”

        附近的同学听见动静都望过来。

        凌桂香缓了过来：“谢清梦，你待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找你有点事。”

        说完就走，不给谢清梦拒绝的机会。

        凌桂香走后，方志凑过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谢清梦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不至于。”

        广播里安静了片刻，就传来许星河的声音，谢清梦抬头，就看见校服穿得一丝不苟的许星河，问：“许星河上去干嘛？”

        “优秀学生代表发言呗。”方志说。

        许星河站的笔直，手拿话筒：“各位老师同学领导，大家好，我是高二8班的许星河……”

        谢清梦懒得听废话，抬腿就往教学楼走，方志问：“你去哪？”

        “困了，回教室睡会儿。”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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