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们都是大笨比
【花园街173号】
修斯特站在一栋小公寓楼前，抬头看向三楼最中间，属于梅薇思那个房间的窗户，窗帘紧闭着，无论是目光还是阳光都落不进去。
从住在一楼最外面房间的女房东的手里借来了钥匙，直接上楼开门走了进去。
虽然这位房东太太在得知修斯特并不能为那个租客交齐上个月的房租，也不能把里面收拾干净的时候就拒绝了他借钥匙的请求，但修斯特还是想办法搞到了手。
刚开门，一股奇怪的味道钻入鼻腔，修斯特循着味道来到橱柜前，从里面取出了一盘已经腐烂的食物，而后他又在橱柜表面摸了一把，满手的灰尘表面这个屋子的主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清扫过这里。
将其放回去之后，修斯特把所有房间的房门挨个打开，最先进到了卧室里面。
梅薇思的卧室和他想象中的女生卧室不太一样，整个房间极其空荡，地板上只摆放着一张矮床、一张书桌和一张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家具，更别提有任何的装饰了。
南面是一扇窗户，窗帘紧闭着，正是刚才在楼下看的那扇，站在窗前刚好能看到这一侧的街道尽头。
床上面整齐的铺着淡灰色的被褥，修斯特掀开搜查了一番，什么都没有发现。
桌子上摆放着很多本书，都是基础魔法应用和名人传记一类的书籍，抽屉里躺着一本日记，记录着一些琐碎的日常和读书心得。
随后修斯特又将其余几个房间都仔细搜查了一遍，起初那些房间也和卧室一样毫无收获，但他最终在浴室找到了一个可能会有用处的东西。
浴室的柜子里放着一个杂物盒，里面是各种破旧的儿童玩具和泛黄的信件，以及一张相片。
相片上是一对夫妻抱着一个小女孩的画面，可能是因为保存不当，那对夫妻的面容已经无法分辨，只有那个小女孩的表情还依旧生动。
这应该就是梅薇思和她父母的合照。修斯特如是想到。
放下相片，将那封信件展开，上面的字迹大多已经模糊不清，但还是能勉强分辨出一些段落：
“我亲爱的，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但请一定要相信我的忠诚与毅力……这并非我所愿，你知道的，与你们分开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极度的煎熬……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只要我……这需要一些时间……
相信我，等到尘埃落定，等到我将一切都拿到手里，我会把你和梅薇思……
我永远爱你。”
这封肉麻至极的信只剩下这些字句还能大体看清。
除去毫无意义的煽情字眼，主要的意思就是写这封信的人，应该就是梅薇思的父亲，他为了某件事暂时抛弃了梅薇思和她的母亲，并承诺完成那件事之后就将她们怎样怎样。
修斯特也想到过奥格斯格是否有可能就是梅薇思的父亲，而且还是在奥格斯格与现任妻子结婚之前的事。
按照奥格斯格年轻时的风流经历来看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这和情人猜测一样，如果这两人是这层关系，那奥格斯格应该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如此窘迫才是，除非有什么还不知道的原因。
归根结底还是那个狗大户不愿意透露太多信息才会让调查进展的如此之慢，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情人或父女，那奥格斯格到底想隐藏什么？
将整个屋子都搜遍就只得到这么点可能会有用的信息，修斯特是很不满意的，但他并没有继续浪费时间，毕竟他也没办法从空荡荡的墙壁上或是那盘不知道原来是什么食物的腐烂物中再找到什么。
然而正准备离开时，他看到了门口的玄关柜。
本着贼不走空……
本着事无巨细的理念，修斯特将柜子里的东西全都拿到了外面，一个一个进行翻找。
里面只有几双鞋子和一条破旧的大衣，修斯特猜测那件大衣很可能是用来作为雨衣的，尽管它本身并不防水。
在这些里面没能找到任何东西，但他却在柜子的内侧找到了一个信封，它四边有某种粘合剂，是直接贴在柜壁上面。
信封里是一些银行单据，以及一张被揉搓了无数次的字条，上面只有四个数字：1233。
密码？某种序号？
修斯特没做深入思考，把信封里的东西全都装进大衣口袋，而后将柜子收拾成了原来的样子。
站在玄关转身向里面看去，修斯特对梅薇思的失踪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
“她不是自愿离开的。”
下了楼，在房东太太警惕的眼神中将钥匙还给了她，而后招来一辆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这栋公寓楼正对面的街道上有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蹲在路边无所事事的抬头望天，偶尔有路过的好心人会给他丢下一两枚铜币，他也会像所有同行那样回复几句赞美的话。
修斯特搭乘的马车在视野中消失后，这个流浪汉立即起身，走到街道尽头的那家餐厅，将这件事告诉给了一个正在安然享受下午茶的年轻男人。
“那个人进去了多久？”年轻男人问。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吧，窗帘都拉着，我没看见他在里面做什么。”
“那你看见他出来的时候拿了什么东西吗？”
“应该没有，他拄着根拐杖，另一只手里空着。”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继续看着吧。”年轻男人闭起了眼睛。
流浪汉并没有直接起身离开，而是谄媚的笑道：“尊敬的先生，请赏我几个铜板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上一点面包屑了。”
年轻男人不耐烦的掏出一些零钱丢给了他，流浪汉千恩万谢后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修斯特回到了库索街42号，西尔维娅和蕾琪雅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应该不会走丢就是了。
坐回到桌边，修斯特翻开笔记又在什么添上两句：
【生活方式规律，遵循习惯行事】
【在几家银行有存款，但数额不大】
梅薇思在她的日记里写了不少事情，但通篇看过之后的感觉就只有无趣，每天都是循规蹈矩的工作与休息，记录最多只是工作内容和当时的心情，几乎没有任何波澜。
不过还是重复出现了几个名词，都是公寓附近的几家店铺的名字。
在玄关柜里面找到的那几张银行单据也没什么异常，只是数额不大的存款凭证而已。
“梅薇思的开销不会太大，她连多余的家具都不置办，日常消费也只是收入的零头，存款再怎么说也不应该这么点才对。”修斯特想到。
“还有这个1233……格瓦伦多没有这么大数字的门牌地址，歌剧院和会议厅也没有这么多座位……火车班次？也不是，这个时间点和序列号都不对……”
“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说到底还是没有她去向的线索。”
修斯特将手里的东西扔到桌子上，闭上眼睛用手指捏了捏眉心，颓废的叹了口气。
“等晚点时间再去那附近调查一圈。”
揉了几下太阳穴，他打算出门转转，顺便换个心情，但还没等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西尔维娅带着蕾琪雅推开门回来了。
修斯特扭过身子，看着走上来的一大一小银发美少女，止住即将脱口的“去哪儿浪了”，对着西尔维娅问到：“你带她干什么去了？”
“什么都要向你汇报吗，修斯特先生？”
“……”
西尔维娅坐到沙发上，蕾琪雅站在她旁边，看这架势像是要进行什么谈判似得。
“你来说吗？”西尔维娅侧过头点了点蕾琪雅的脸蛋，“还是我替你说？”
蕾琪雅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修斯特，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不想去上学。”
“哈？”修斯特有些懵。
咋滴，厌学啊？
这还没开始上幼儿园呢，怎么就突然厌学了，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个样子？！
修斯特正懵着，蕾琪雅继续说道：“今天西尔维娅姐姐带我去学校了，我不想去那里，那些人太吵了，而且都太笨了。”
姐姐……她的年龄估计都能当你祖宗的姐姐了。
还有，这什么情况，好生生的跑去学校干什么？
修斯特不解，他将视线从蕾琪雅身上移开，看向了西尔维娅。
“先去房间里待一会。”
西尔维娅拍了拍蕾琪雅的小脑袋瓜子，等她走进房间后才对修斯特解释：“蕾琪雅说她很快就得去上学了，希望我能先带她去学院看看，她还说这是你之前答应过她的。”
“是有这么回事来着，蕾琪雅还有两个星期过四岁生日，到时候我就得送她去上学，这是格瓦伦多的规定。”修斯特说道，“不过我没想好要送她去那里，就答应她找个时间去各个学院转转，她喜欢去哪就去哪。”
“所以我就带她去咯。”西尔维娅笑着拍拍手：“结果就是她哪个也不喜欢，理由她自己也说了。”
“这可由不得她。”修斯特摇了摇头，不容置疑地说道，“不然我就有麻烦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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