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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恶运


叶桠的父亲李良树在客厅里跟学校的一位老师讲话,这位老师沈恩衣不熟悉,但早些年就对他的名字习以为常。

        因为叶桠的妈妈总是在她耳边说这位老师特别能干,老师不仅教书,而且字写得不错,为人教师,还经常给别人刻碑写文什么的。

        但这次,他到这儿来是算命。

        叶桠的父亲报了叶桠的生辰八字,老师就说:“算方位,我确定他在西方!”

        “西方?!”叶桠的父亲听后哭了,堂堂七尺男儿,说哭就哭,他几乎是不用准备的。

        老师说:“等会儿大家就沿着西方的路去找吧。记住,不要哭,哭也没有什么用处,你们找到了就不声不响的把“他”抬回来。”

        沈恩衣煮着面,眼泪却像雨线一样流啊流,但她只能把它们涂在脸上或抹进掌心。她万分难过的想:“处女鬼的泪落进汤里是什么味呢?

        是苦还是涩?

        掉进去还有人吃吗?这个时候我不能哭,特别是没有资格哭出声来!因为叶桠表哥是跟了我才走丢的!叶桠表哥是因为我的原因!”

        沈恩衣擦干泪招呼帮忙的人到他们全部人去楼空才跑出来。

        雪上加霜的是,当她走出李叶桠家的围墙真正来到不顾一切朝他飞奔的大路上时,沈恩衣看见,路两边的雪被上又铺满了珍珠一样厚到一颗垒着一颗的雪创子。

        昨夜,也下雪刨子了吗?

        这些雪刨子一定比雪和饥饿,寒冷,绝望还疼的砸在叶桠表哥的身上。

        “沈恩衣,醒醒,快醒醒,快醒醒丫。”恍惚中,沈恩衣听到一个由远渐近的声音在焦心的叫她。

        她“豁”的坐了起来,心悸的睁开眼睛,周围只是寒冷的风和乱七八糟的坟堆。

        沈恩衣吓得差点儿窒息,因为当她看清楚目前她的处境时,她马上就心惊胆裂了。

        只见她旁边放了一口合了盖的棺材。而她却冰冷的坐在一副敞开的棺木中。

        人生多梦,总有不少是恶的。

        沈恩衣在雪地上跑起来,刚才她出门时看到叶桠的妈妈已经叫李叶军和李叶令两兄弟去给沈恩衣的班主任请假了。

        所以她不用担心今天的时间,但明天就不好过了,沈恩衣不止要期末考试,如果叶桠到那时还找不回来,她将不止于重复那样的厄梦,而且还是分分钟梦想成真。

        雪盖住了世界,世界是干净的,而沈恩衣的心却是慌的。没有人叫她去找李叶哑,他们给的安排是让她在家等侯,可沈恩衣一刻也等不了,她闯了大祸总不能再像孙子那样找地方躲起来。

        沈恩衣边跑边喊:“李叶桠,李叶桠,叶桠表哥,叶桠表哥,你在哪儿?在哪?”

        她以前经常不耐烦的说她的母亲萧鹤的大嗓门像叫魂。

        现在,她却用大母亲几倍的声调在声撕力歇的叫。真是因果报应。

        沈恩衣跑下一个坡,过了一座桥,访了一条村,又跑下一个坡,过了一条河,访了三条村。

        以前她不敢去的坟地现在她也敢去了,她分辨的出来,高高隆起的雪包就是坟。而且是死不好的。

        死的好的人不会埋这里连个碑都没有。

        错箕盖的就是小娃坟,因为是小娃子,地方不用很大,一个错箕的面积就已足够。埋的人图方便会把装土的工县就地处理掉了。

        尤其是错箕,直接盖上面,完事,谁会用一只埋小孩的东西带回去减自己的好运呢?

        因此,坟山的错箕也就成了小娃坟的一种标志,沈恩衣认为小娃也有魂,她看到那东西尽量绕过去。

        如果真不小心踩到她就吐口水三下,并诚心诚意讲句:“我不是故意的,阿门。”

        村边有一条田埂,因为前一段时间摔死过一个人,杀气特别大,仅靠人口口相传沈恩衣就能知道。

        以前她想,如果哪天自己必须要去走这条田埂了,她的心里肯定七上八下的,害怕那个摔死的人会趁她不备冷不丁伸出手来拉她下去同他做伴。

        他单身,打了一辈子光棍,没事喝顿酒回个家就摔死了,况且又是高不到一米的田埂,怎会心甘。

        心不甘,一有机会准出来作乱。

        为了找叶桠,沈恩衣竟然能毫不犹豫就去走那根摔死人的田埂了。她走过它时,特别能体会人生无常,你如果哪天稍微不留神注意小命就没了。

        人生在世是会突然获福和得祸的。

        这条村依然没有,此刻沈恩衣已经彻底绝望了,刚开始她想,如果叶桠,这个大她两岁,她称为哥哥的人让她给找到了,她看到他时会二话不说直接上去给他一个十分响亮的巴掌。

        并大声地咒骂他这个哥哥怎么当的!

        哥哥!哼!哥哥不是要照顾妹妹的吗?

        现在,沈恩衣想,只要她能找到他,以前的怨,气都不算了,她会比以前更加好的对他。一想到算命老师的话和她承上启下的梦,她的心就空得无法释加。就像全世界的雪加起来都不抵她此刻的心冷一样。

        如果李叶桠不争气,他坏了!我怎么办?

        如果我找到他时,他坐在地上不再动不再痛……

        沈恩衣想不下去。她已经没有力量去承受担起这样玉石俱碎的残酷画面了。

        沈恩衣站在村与村很远的叉路中间,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她麻木焦心地喊着:“李叶桠,李叶桠,叶桠表哥,叶桠表哥!”却只有山在应。

        走了好久,沈恩衣看到通往另一个村庄的小路,路旁灰不溜丘的长着一排带刺的树。此时,树的叶子已经掉光光了。它们通常的用途就是地的主人栽在菜地边做做篱笆。

        沈恩衣望着草坡上平铺的白雪,她多想捡一篱笆枝在上面写字。

        写这件事的一个星期或者三个月后,因为,她太痛了,她希望时间一下子跳到自己假设的日子,那样她就可以知道这件事的结局。

        一星期,三个月后,她是人还是坟呢?她会在哪?沈恩衣痛苦的摇头,不管在哪,她都应该是与叶桠表哥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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