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红气养人
梁栩意跑了一个新通告，是池安好不容易接到的杂志内刊。
这次天杀的还有王鹤城。不过幸好是分开拍的，没有双人合拍。梁栩意心想，自己这么害怕莫不是受d站拉郎影响。
还好还好。
造型师给梁栩意换了一件宽大的白色毛衣，还把他的头发做的蓬松蜷曲。这一张脸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小麦色，简单描了几笔眉毛。看上去就是个邻家帅小伙。
就是梁栩意很少拍杂志，这个表现力实在不好拿捏。
“holdon，holdon，梁老师，你这个表情能不能再自然一点。”摄影师深深叹气，“这也没人逼你做什么，这衣服穿的也挺多啊。”
自有艺人抱怨衣服布料太少不守男德之后，这位摄影师已经很少再借布料少的衣服了。他在心里抱怨，这些男艺人明明费尽心思练了这么些肌肉，却不愿意秀出来，真是暴殄天物。
隔壁王鹤城就顺利得多。王鹤城今日穿了一件颇有设计感的轻薄衬衫和一件吊带西装裤。抓凌乱的头发下，俊目轻敛，一张俊脸在光影中朦胧又性感。
关键是他真的很会展现自己的魅力。被一个大帅哥紧紧盯住，这边这个女摄影师都有点脸红了。
王鹤城结束地很快，他卸完妆再过来看看梁栩意。梁栩意还穿着这件毛茸茸的大毛衣，等着摄影师选片。他转身就看见王鹤城在盯着他。
“你好？”
王鹤城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嘴里嘟囔一声，“也没什么好的。”
“什么？”梁栩意更茫然了，他哪里得罪这尊祖宗了。
王鹤城心想，估计尚晚真是喜欢这种温和点的绵羊样，下次见面他也收敛一点，别再惹人生气了。
“没什么，就是见才过几天，你这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了，果然是红气养人啊。”
虽然想清楚了，但王鹤城说出的话还是酸溜溜的。
梁栩意一敛眉，温和的气质瞬间冷淡了下来。他都这个年纪了，也不是没什么经历的小年轻，当然知道王鹤城是在讽刺自己。就是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干。
“也许是吧，要是王少这次的戏份多一点，估计也能养的好一点。”
王鹤城心想，也不是真绵羊吗，尚晚真就是眼瘸了。
放着自己这么英俊神武不喜欢，非得看上这种大众化的款式。
不行，他得经常给尚晚真发发帅照纠正一下她的审美。
一旁的梁栩意看着王鹤城的脸青了又白，若有所思，干脆不再管他。
年轻人，就是会莫名其妙的情绪化。
这边尚晚真在家里喝着新煮的茶和尚妈妈视频。
“真真，你千万要注意身体，不准喝冰的东西，可乐也不行。”
“知道了。”
“真真，你别不把妈妈的话当一回事，要准时吃饭，准时睡觉。”
“知道了。”
“你别欺负我不能盯着你，我让观海看着你，看你还敢不敢胡来！”
“别，妈，千万别找他。我会听话的。”
尚晚真一阵头疼。她和程观海是隔了一个大门的邻居，后来又成了大学同学，程观海比她大两届。毕业在外工作几年后回国，程观海又推荐她被清方培养。可以说尚晚真人生的前三十年，基本上都有程观海的影子。以至于现在，程观海还管着她，让杨岐山盯着她，一有风吹草动就祭出尚妈妈这个大杀器来惩戒她。
尚妈妈挂断后，程观海的视频电话就来了。
程观海显然是刚结束工作，还穿着一身靛蓝色的西装，白色衬衫的领扣松了两颗，露出锁骨和胸口。
程观海年长尚晚真两岁，在尚晚真面前既是可靠的同事，又是信赖的兄长。他身材高瘦，肩膀宽阔，眉目硬朗，鼻梁高挺，略长的下巴上留着一些胡茬，平添一些男子气。但笑一下，眼睛弯弯，露出一口大白牙，又是尚晚真眼熟的邻家大哥。
“晚真，在江州适应的怎么样？听杨岐山说你很喜欢那里的小吃。但是也不要吃多，当心坏肚子。”
“我知道，你别老让杨岐山什么都和你说。再这样，他今年年终奖没了。”
“好好，明白的。你好好照顾自己。奇迹的事按步骤来就行，也不用过于求成。反正你也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我有分寸。”
“我现在手头有个项目要退出，大家在扯皮呢，实在忙不过来。再过一段时间我来看你。”
“你忙你的，不用非得抽时间来。”
尚晚真摆摆手。她可不想这个煞神过来，再挖出点她什么黑料来。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程观海有些失落，随即告别挂断了视频。
奇迹影视会议室。
任悦民在桌前演示ppt。
任悦民是尚晚真从清方资本带来入驻奇迹的法务风控团队的负责人，目前是连法务、合规、带风控一把抓的，任悦民早年在律所做非诉，后来进风投做尽调也是一把好手。他这几个月盘完奇迹的在存文件后，就开始调查奇迹影视子公司恒越经纪，也就是向凌威目前盘踞的地界所有艺人的身家背景。大到艺人自己和亲属税务刑事有无问题，小到小学有没有霸凌、中学泡不泡酒吧、大学当没当小三。他盘完奇迹的艺人，又开始盘目前市面上可用的艺人，洋洋洒洒准备了上百页材料。
任悦民虽然以前是一个律师，但一直悔恨没能往大状的路子上发展，人生信条是能动手就别嚷嚷。
“这么看来，恒越的艺人底子还算干净。不过也对，毕竟向凌威是从娃娃开始抓起的。”陈易嘲讽的是向凌威专挑刚上大学的学生培养演古偶。像宁越和林舒舒这样都是一上大学刚露脸就被向凌威盯上了。宁越属于翩翩公子型，演风流名士的少侠居多。林舒舒就是无害乖巧的天真少女型。这二人从小长相出挑，身段不错，就是向凌威不会培养，导致这二人脸是长开了，但资源还是跟不上，演技也平平无奇，个人上限就是古偶。
陈易常被戏称大阴阳师，长了一张无害的娃娃脸，但嘲起人、做起事来比谁都阴。他现在是尚晚真的副手，负责奇迹的财务、内控和运营。
“没错，恒越艺人底子干净，但类型单一，批量古偶型小花小生。也就单随风和安霜还比较出彩。”杨岐山点评。
单随风这次也参演了《神武门》，饰演的是李多祚，他一出古偶来到正剧，硬挺的面部线条反而让他质感上升了不止一星半点，也稍稍有了一点热度。安霜也是恒越的艺人，是少见的明艳大气御姐型，但之前一直在向凌威的古偶里面当女二号。
“上江娱乐的王鹤城也还行，毕竟是个富二代，他叔叔在他出道时把他的消息都洗的差不多了。但这尊佛除非尚总亲自请，否则谁也撬不来。”陈易听杨岐山那个大嘴巴说了晚宴的事，忍不住又开始调侃尚晚真。
尚晚真浑身开着冷气白他一眼。
“他太贵，不划算，适合短租。”
“上江娱乐的凌叙也不错诶，少见的英气型，气质很好。”任悦民少见的说出了自己喜欢的类型。
“原来椰子传媒的李诗吟有这种黑历史啊，好劲爆啊。向凌威你哪里找的。”杨岐山感慨不已，“白金的徐昶有一点小隐患，就是校园暴力来着。不过进白金之后粉丝运营的还算正经，韭菜也割的不勤，不像那几个流量这么猖狂，也不怕反噬。”
“白金的顾薇薇，我也喜欢诶，是那种大小姐类型的。”杨岐山又开始冒粉红泡泡。
“价格虚高，演技不行。”尚晚真结论。
“我比较推荐中生，结合我们之后的制片计划来看，每年都有正剧，拿几个中生的全约也是不错的。况且许多中生中花目前更看重剧的质量，我们和其他制片比更有优势。”任悦民说道。
“我赞成。同时我们手上的年轻艺人也是要清洗一下，不合适的要么解约要么交换。明年开始我们还是要在小成本网剧这边发力，需要价格更低，性价比更好的艺人。”陈易补充。
尚晚真思忖片刻。
到哪里找艺人呢？
第二天，奇迹会议室。
刘向南和李蔚然已经在等了。
刘向南是奇迹原有的老人了，在制作人业内也是有一点名气。他最擅长的就是古偶，因此和向凌威一拍即合，但近几年古偶实在不太行，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开项目了。
李蔚然是尚晚真新请来的近几年崛起的制作人。尚晚真千金买马骨还引起业内一阵轰动。
他擅长的类型就比较杂了，下至小成本网剧，上至历史正剧，他都有做过，有好有坏，水平不太稳定。
尚晚真走了进来，拿来两沓材料。
“二位下午好。”尚晚真说道，“想必我请二位前来，你们也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她将两本资料分发给二人。
“这是我们计划的新项目，贺岁电影。也是近几年奇迹策划过的最高成本的电影项目——《行星陨落》。导演这里我已经选定了，他筹划这个项目已经有两年了。目前只待有人来启动这个项目了。”
“希望两位可以在两周内分别出一版策划，包括成本结构、剧本策划和演员意向。”
“我将根据二位的策划决定由谁来担任这部电影的总制片。”
“我很期待二位的表现。”尚晚真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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