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外破阵
“母后!”朱祁真声嘶力竭,猛地推开房羽然冲她而去,一到封婵儿跪着的地方,却扑了个空。
朱祁真望见自己手中空无一物,立时呆若木鸡。
自认识他以来,房羽然从未见他如此失态。
她缓缓起身:“我们应该还在那泡影里面,这一切幻境都是这泡影搞得鬼。”
朱祁真依旧兀自发呆,好一会才道:“你说的没错,我要赶紧出去见母后!”
两人一直前行,但前路漫漫,似乎没有尽头。春夏秋冬尽数藏在这泡影之中,时热时寒,走到筋疲力尽,依然没有丝毫头绪。
“会不会机关藏在哪棵树下?”
朱祁真摇头:“这机关本来就是用在日月关大军之中施以幻术,是一种阵法。会出现这泡影,估计是我的破解之法出了问题,而这泡影就是误触阵法引发的后果。”
“那问题会不会出在斐南济或者那壁画上?”
“我就是按照壁画之中那少年的阵法摆的桃木阵。”
房羽然大胆猜测:“会不会,不是桃木。”
“不是桃木?”朱祁真有些不解了,自己分明见的就是桃木阵形状,除非
他随手捡来根橘树枝桠,对着地面就凭借记忆画了起来。因为阵法中有一种就是桃木阵法,所以当见到壁画中看似树杈的形状,自己便默认为桃木阵法。
其实还有一种阵法叫做:“枫竹阵”,乃东海蓬莱仙阁中的仙人所创。
传说斐南济曾受这蓬莱仙人的恩泽雨露,助自己倾夜之间灭了故国。如今,斐南济又化为鬼魂出没在这日月关中。
这么一推算,朱祁真恍然,斐南济此术必是那仙人传授,可他为何说是素未谋面的道人机缘所授?
莫非他隐匿了什么猫腻?
这枫竹阵形状采用竹的枝干,枫叶形状,与桃木极为相似,但两者叶子宽度不同,自然摆阵也大大不同。
两种形状由枝桠画出,房羽然对比后,迟迟分辨不出具体差别。直至朱祁真指出才恍然大悟。
“那为何斐南济说这个阵法是不知名道士传授给他的?”
朱祁真斩钉截铁道:“是要置我于死地!”
这么一想,脉络便完全通畅了。斐南济一心想侵占中原,哪怕死后也化为怨鬼。而他不知从何处判断出,朱祁真便是朱氏血脉,撒了这个谎,只为令他走火入魔,误闯阵地。
而在这泡影之中,幻境频发。若非两人轮流闭目躲开自己的母亲,恐怕这一路早已心神失智。
朱祁真蹲下身,用石子摆出“枫竹阵”后,指尖一点,发觉浑身无力。
“不行,这里的阵法貌似能禁绝内力。”
房羽然焦急起来,内力无法使出,那枫竹阵便无法生效以破阵。
两人寻了处草地丰沛的绿幽处席地而坐,苦思冥想久矣。正拧眉思索间,房羽然察觉一根针扎在手上。低头俯视,赫然惊现一红色赤焰蛇,冲她龇牙咧嘴,毒舌发出渗人的呲呲声,随即便如一道炫目火焰盘旋游走。
细察手背,毒牙扎出一小洞,洞口竟有一丁目的绿色液体。朱祁真轻捧过她的手,二话没说就低头吮吸毒液。内心焦躁无比,他很担心她会出事。
若她真命丧于此,恐怕他也不想出去了。于此地与她同眠,倒也算的浪漫,不枉此生。
心慌之间,却听房羽然噗嗤笑了。一抬眸,见她天真烂漫,星眸晶莹,含情脉脉正盯着自己。
“笑什么?”
房羽然抿了抿嘴巴,再次嫣然笑开:“不会死的,我吃了解毒丸。”
“你方才吃了?”
她悠悠摇了摇头,“来这里之前就吃过了,效用管两年。”
朱祁真挑起眉头,半信半疑:“哪里卖的解毒丸够管两年效果的?我不信!不许你安慰我。”
房羽然凑上去,亲在他额角:“我家乡一神医所售。”
“当真?”
房羽然点头,拯救明君x机构的解毒丸化入体内,毒液一碰便会相互作用消散开,自行排出体外。只是,屁要臭上一两天。
甫一思想完,便觉肚腹咕噜一响,她肚子紧收,欲竭力憋住。奈何,一声彻天响的屁回荡在这果园间。
转头一瞧,朱祁真已冲出十米外,面目幽绿,恰如那蛇毒。
嗯房羽然十分歉疚,想上去安慰一番。
“别别别,你就在那就好了。我去呼吸下空气。”
说罢,憋住气,一溜烟跑远了。
房羽然站起身,也小跑上几圈,用力扇风,想尽快散味道。却不想,在一橘子树底下,赤焰红色聚集如金乌日头,耀眼刺目。
全是赤焰蛇!为何这里会有众多的蛇?是在开年会?
想大声喊过朱祁真来,又怕惊扰了蛇群,房羽然指按针弩,警戒间缓步后退。
其中一条赤焰蛇尤为醒目,蛇头巨如碗口,似乎察觉到房羽然的心思,蛇尾晃动,猛地撑地直起,站如橘树,竟高达两三米长。
房羽然惊出一身冷汗,只见蛇头向后勃勃欲发,随时准备攻击。她毫不犹豫按下针弩,刷地一针,十公分长的针尖没入赤焰巨蛇的血盆大口内。
起初,蛇群见那巨蛇起身,纷纷张牙舞爪,直起身来。放眼望去,竟有上百条。除了巨蛇,其他倒都是些小蛇,细的粗一指;粗的宛若杯口。
针没入蛇头后,依然悄无声息。房羽然暗自纳罕,不应该啊,这毒针剧毒无比。据说机构采了百毒之虫,浓缩凝为几滴毒液,注入这针尖内。
按理说,一滴就该致命,而那整整一针尖的量,大象都该撂倒了。如何这赤焰蛇就不起效用?难道以毒攻毒,赤焰蛇自行解毒了?
正焦躁,朱祁真黑着脸回来,经过那橘树之前,房羽然想开口提醒,慌忙捂住嘴。但见赤焰巨蛇弹出舌尖,想缠卷起朱祁真头颈,舌尖伸到半路骤然软垂下来。
一声倒地轰响,赤焰巨蛇倒塌下来,砸死无数小蛇。
朱祁真被这声响,惊吓得使出轻功跑出十多米外,揽住房羽然便攀上一棵梧桐树巅。
站立枝头,朝下俯瞰,但见蛇群四散而逃。没了炫目的赤焰蛇群,橘树底下现出一片绿荫。
“蛇群极为记仇,尤其是杀死蛇领袖之人,它们会循味而来。不将凶手杀死,誓不罢休,咱们趁蛇群回来之前,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
言罢,极眺远方,想看哪里有藏身之处,却见房羽然惊异地盯住自己。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你,刚刚是怎么过来的?”
“我就是”朱祁真仔细回忆了下,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方才是本能使出轻功飞身上树的!
为何内力又能使出劲了?从屏障泡影的阵法设置来说,不应该啊。
他想到了什么,眯起双眸,眼神凌厉地望向赤焰巨蛇待过的地方。
赤焰蛇毒性极强,攻击力和警戒心都算得上佼佼者,为何它们会群聚在此?是自然行为?必然不是,因为这阵法乃是人为所设,也就意味着赤焰蛇群也是设阵之人的意识所在。
而自己恰好在此地能使出轻功,那便是说,此地是阵法最薄弱的所在。
房羽然紧憋腹中之气,始终不解:“为何设阵之人会自爆弱点呢?”
朱祁真力图想解释,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自圆。
他想到了另一种极端的可能,这棵橘树便是阵法的发源地,任何一个阵法想要维护住内里的幻境,便需要法力源源不断的注入。
既然需要注入法力,便无法屏蔽禁绝法力的使用。
推算来,破阵之法便是这里。令房羽然在梧桐树巅手持十支羽箭,自己点起脚尖奔向橘树。几个起落间,下了树,便捡来几颗石子摆起枫竹阵来。
以正阵破邪阵,如果依然不行,两人恐怕真要一命呜呼于此了。
他凝神指尖,浑身内力尽数输往那一点,刚点在枫竹阵的阵头,橘树、芍药、寒雪、风霜尽数向后疾驰褪去。
面前赫然出现荆棘灌丛,房羽然正趴在荆棘之上。长刺短刺毫不客气往身上扎。若非衣服布料上乘,还有老皇帝赏赐她的金缕玉衣,恐怕早已窟窿洞穿。
她痛得嘶嘶倒吸冷气,朱祁真取出匕首尽数砍掉拦路荆条和枝桠,慢慢将她从荆棘顶端拉下来。
两人将外袍撕断结成长布条,寻了一结实的树梢挂上。朱祁真使起轻功,转瞬间,蓦然如飞鹤遨游,窜出悬崖。
一落到地面,刹那间,刀光剑影迎面而来。还未来得及反应,朱祁真被削去了一缕头发,玉簪揽腰劈断。
他紧抱住房羽然,怒气正盛,脚尖掂在悬崖旁的树干,飞身几个起落跳至日月关城墙头。
冷不防,两人撞至城头一人身上。那人被撞得趴在地上吃了嘴土,吐出几口泥水,发现喉间血腥味涌上,哇地一下,午饭连带着鲜血一齐呕吐出来。
抹完嘴,起身正要掏斧子劈向撞自己的人,劈至一半硬生生愣在半空:“大皇兄,你活着回来了?”
面前这人竟是三皇子朱康定!他怎么会守在这城墙头?
“皇兄,你有所不知,那日你和嫂子走后。我们派大军驻守了日月关,可是那玫瑰国和斐岛国不知从哪冒出来,日夜骚扰连攻我们。”
“你在这干嘛?让士兵守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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