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瑶之死
三天后。
一场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雨水滴落在医院的窗台上，发出了细小的击打声。
永恩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了胖子与一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交流着什么。
可随之而来的是梦见了夜瑶惨死在自己面前。
“不！”
永恩突然惊醒坐立在床上。
额头已满是冷汗，后背也已经被汗水浸湿。
“永恩，你醒了！”胖子笑着问道。
而坐在胖子身旁的是位健壮的中年男子，与永恩长得有点相似，可永恩却不记得他是谁。
“醒了？”中年男子低声问道，眼中却满是喜悦。
永恩脱口而出：“我还活着？”
即使看见了胖子，永恩还是不确定的问道。
永恩清晰的记得自己昏迷前明明被叶桐掐住了脖子，抓了起来，自己都以为自己十死无生了，怎么就活了下来？
“当然活着，你这孩子，这话说的，赶紧呸一呸，拍拍桌角重说。”中年男子着急说道。
经过一番简单的交流过后，永恩得知了自己还活着，而且如今就在永康医院的九楼骨科住院部。
而眼前的中年男子，是自己的叔叔永恒昌，而自己的父母在国外。
而胖子谎称自己昏迷是因为在密室中胆子太小，被吓昏摔了一跤，这也是自己手骨折最好的证明。
永恩清楚胖子的解释只是为了隐瞒自己的叔叔，所以永恩也没多嘴，打算等没人时再做询问。
看着旁边窗外的风景，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活着真好啊！
永恩感慨。
可没一会，脑中便浮想起了夜瑶怎么样了。
自己可是冒着生命的风险进去寻找她，自己如今还昏迷在院呢。
看都不来看？
看着一旁还在傻笑的胖子，永恩直接问道：
“胖子，夜瑶姐呢？”
胖子支支吾吾，像是在隐藏什么：
“夜夜瑶姐啊，你等好了再去问她呗！”
永恩闻言，便意识到出事了。
胖子如果和他说在忙或者其他的，永恩都可能会置之不理，可胖子支支吾吾的什么都不说。
永恩猜测到了夜瑶有可能是在深渊地出事了，只是胖子怕对自己有打击，又一次陷入昏迷，所以想等自己好了再说。
永恩看着身旁还有着自己的叔叔在，不好过问，可心中却犹如有着万蚁爬过似的。
心烦意乱。
终于在夜幕降临时，永恩看见了答案朝自己而来。
守着自己的两人，在自己恢复后也是纷纷回家休整。
而此时朝自己而来，头发十分缭乱油腻的男子，正是守夜人队长张庆仁。
此时的张庆仁看起来十分憔悴沧桑。
“你醒了？”张庆仁坐在了永恩身旁，有气无力的问道。
“恩。”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永恩看着眼前的张庆仁，再也忍不住的问道：
“夜瑶姐呢？”
永恩虽然猜测夜瑶有可能出事了，而且还是极大的可能，但那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测。
即使看着张庆仁的模样，更加的确认了他自己的想法，但他还是问了。
他想要有人反驳自己，打他的脸，证明是他猜错了。
随着张庆仁的一句话，永恩还是愣住了。
“夜瑶死了。”
张庆仁完全没有因为永恩是病人而隐瞒。
死了？
夜瑶死了？
为什么？
怎么死的？
永恩心中满是不解，却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了一会后，永恩问道：
“我还能去看看她吗？”
张庆仁抬头看着永恩，理解永恩如今的心情，低声道：
“她四天后进烈士陵园，悄无声息。”
“为什么！”永恩大声的吼道。
房中原本还有一位在睡觉的大叔，也被永恩的吼声吵醒，骂骂咧咧的说道：“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嘛呢？”
张庆仁连忙替永恩道歉，敷衍了过去。
而后并未说话，而是看向了永恩。
眼神中仿佛说着：你懂的三个字。
永恩哪里会不知为什么要悄无声息，只是自己心里那关过不去罢了。
回想起夜瑶姐的笑容，是那么的美丽动人、温柔、治愈。
可如今却在也见不到了。
永恩心中很是难过，眼眶也逐渐被泪水打湿，随时要流到脸颊似的。
张庆仁深吸了口气，艰难的苦笑道：“夜瑶她完成了她最后的任务。”
“她死前，还救下了仅存的三人，她没有失败，她走前一定是开心的。”
永恩闻言，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涌了出来，从脸颊中流下。
永恩回想起了与夜瑶在密室中的对话。
对呀，她这个傻娘们早已经将自己献给国家，献给人民，为国家死为人民死才是她呀！
永恩擦了擦自己的眼眶，吸了吸鼻涕，低声骂道：“夜瑶姐，你就是个大傻子。”
“永恩，四天后，夜瑶下葬完，我便带你和黄丞去守夜人培训地。”
张庆仁说完便打算起身离开。
永恩轻声回道：“额。”
四天后，永恩一早就洗漱好，准备妥当，便出发前往了烈士陵园，打算送夜瑶最后一程。
永恩来到了陵园就见到了张庆仁和十几个人来送葬。
虽然永恩早有心理准备，是悄无声息，可没想到如此少人。
“夜瑶姐的家人呢？”
永恩站在了张庆仁身旁问道。
张庆仁拿着夜瑶的骨灰盒，低沉道：“七年前就走了，在一场深渊地降临中就丧生了，守夜人到的时候只救下了她，但也只有她。”
难怪。
永恩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夜瑶会那么不惧生死，原来她早已无所挂念。
即使九死一生，她也敢前往，只为给那些陷入黑暗中的人带来一丝光明，就犹如当时她一样。
“永恩，我从赵峰那里得知了夜瑶骗了你加入守夜人的事，现在给你再选一次！”
张庆仁语气平淡，目视夜瑶的墓碑。
“骗了我？骗了我什么？”永恩一头雾水看向了张庆仁。
“从深渊地中出来的人，不一定非要加入守夜人，国家哪里会逼迫自己的人民。”
“早就研发出了记忆抑制药，只要吃了就能删掉你这段时间的记忆。”
张庆仁看向了永恩，接着说道：
“怎样？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永恩闻言，陷入了沉思。
记忆抑制药吗？
夜瑶姐果然骗了自己啊。
国家哪里会不给选择呢。
可想起了深渊地的随机降临后，永恩坚定的说道：“不用了，我加入。”
永恩可不想在没有记忆的时候，再面临一次深渊地，可以说那是板上钉钉的十死无生。
“真想好了？”
永恩点了点头：“想好了。”
“守夜人伤亡可是十分惨重的，就这次，除了夜瑶，还死了三个！”张庆仁劝说道。
永恩这才发现现场有着四个棺材盒，可也是一脸怪异的问道：
“你不是队长吗？怎么还劝人不要加入？”
张庆仁苦笑：“你与我们不同，所以要想好。”
“什么不同？”
“我们大部分人几乎都是独身一人了，这也是你说少人原因。”
永恩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张庆仁。
“你看我，和夜瑶也是一样的，我们心中有着对深渊地的仇恨，所以我们心甘情愿，可你还有家人。”张庆仁迟疑了一会，又说道：
“你真的想好了吗？”
永恩恍然大悟。
深渊地是随机降临，可最多的建筑物是居民楼啊，一旦深渊地降临在居民楼内，毁灭的便是一户户家庭。
而但凡残存下来的，必然会加入守夜人，而研发的记忆抑制药不就是给那些家庭安然无恙的吗？
永恩又一次点了点头“想好了。”
永恩不是不怕，而是永恩知道如今的深渊地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深渊地已经不再按照规律降临了，也就代表着守夜人会越来越力不从心，而普通人会越来越危险。
既然都有风险，永恩自然是选能掌控的，至少主动权在自己手上，而不是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面临深渊地。
【作者题外话】：新人新书，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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