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章
2004年4月
昨天晚上，沐笙这边好不容易下山，住在旅店里：“小金，你真的不是坑我？我们现在在长白山，中国最北，你让我去新疆塔木陀，中国最西。这两个地方十万八千里。你让我怎么去。”
坐火车去。
“火车？”沐笙坐起来，看着小金。
小金摇着尾巴，在屏幕上给沐笙展示火车简介。
画面一转，沐笙在好心人的帮助下，终于成功坐上火车。沐笙坐在火车上，一脸兴奋。
然而这种兴奋，在持续兴奋三个小时后，沐笙兴奋感减退。六小时后，沐笙木着脸。
“小金，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
“从长白山到乌鲁木齐全程4401公里，预计达到时间3天”
“多久？”
“72小时”小金将时间换算。
“你杀了我吧。”沐笙哀嚎一声，趴在小桌子上，装死。
另一边，吴邪拆着小哥邮来的快递，跟胖子说：“你说小哥都出来了，沐姐会不会也从青铜门里出来了？”
胖子摸着下巴：“也不一定，说不定他俩一块出来的。”
坐了整整三天的火车，沐笙下车时，眼睛都发直。吃了整整三天的泡面，还是一个口味的，沐笙觉得她整个人都红烧牛肉面的味道，腌入味了。
沐笙下车后，背着她的背包，靠着出站口前的柱子，没忍住，干呕。
“小金，下次早点提醒我。坐火车，要这么久。呕。”
还没等沐笙吐完，就有人靠近她，去摸她的包。沐笙反应过来，急忙追过去，在绕着乌鲁木齐市停车站附近，跑了整整一个小时，前面的小偷终于跑不动了。
他摆着手，把偷的东西扔到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下，喘着粗气，说道：“不跑了不跑了。姐，你到底练什么的，这么能跑。”
沐笙收回自己的钱包，数数包里的钱，没少。转头拿出短刀，伸到小偷面前：“现在，把你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沐笙数着手里新得到的钱，冲着小金摆摆：“怎么样，这才是来钱最快的方式。”
小金默默科普：“你这样做，是要进局子的。”
“局子？吃的橘子？”
“不，是警察局。”
沐笙僵着手，停在路上：“怎么办，我不会进局子吧？”
小金晃晃尾巴，表示不知道。
沐笙一梗，心累的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小金在屏幕上点着，然后将图片放大。
“兰措？”
沐笙被大巴车送到兰措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被颠吐了。
沐笙身形不稳的扶着墙，冲小金摆摆手：“我发现了，我只是晕交通工具。”
缓了好一会儿，沐笙才根据路线，一路拐到一个小卖铺。沐笙指着小卖铺：“这是你说的……塔木陀？”
小金甩甩尾巴，翻了个白眼，用尾巴催促沐笙快进。
沐笙进入小卖铺，小卖铺里面已经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一个长相极为漂亮，穿着粉色衬衣加一身白的小哥。另外一个长相精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女生，她转动眼睛时媚的惊人。
注意到有人走进来，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沐笙。
沐笙感叹这两个人长得可真好看啊，把视线移开，打量着小卖铺，想看看小金到底让她来找什么。
没想到两个人中的小姑娘直接向着沐笙扑过来，嘴里还喊着：“沐姐，你从青铜门里出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沐笙心里古怪，她退后一步，手摸到短刀。
那名男子在看到沐笙的惊喜，从沐笙防备的姿势中渐渐收敛，他拉回女生。
“沐笙，你还好吗？”那名男子问。
他们知道我的名字？我什么时候跟他们那么熟了？
沐笙觉得自己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眼前两个人好像认识她一般，明明她对他们完全没有印象。
沐笙还是不说话，没有放弃防备的姿势。
小卖铺的老板看到他们对质，没有看到沐笙握刀，嚷嚷的问道：“还要不要了？”
“要。”男子拿出一张卡，在机器上刷完，正想再跟沐笙说些什么。
外面的摩托车突然爆炸，老板高喊着：“车，我的车。”就往门外冲。
男子留下一句“沐笙，在这里等一下。”两个人跟着跑了出去。
沐笙看着一个全身黑，带着黑眼镜的人拄着拐杖走进来，拿走墙上的画，临走之前还看了她一眼，露出熟人的表情。
这年头，盲人的辨物能力这么强了吗？沐笙赞叹。见场面混乱，沐笙趁机离开小卖铺。
等解雨臣和霍秀秀回到小卖铺，就看到屋子里的画和人都不见了。
沐笙这边跟着那个盲人，打算看看他的能力有多强。就看到他把衣服一脱，拐杖一扔，极速往前跑去。
沐笙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悄悄跟在带黑眼镜的男人后面，看着他正打算拿画上的两个碎片，沐笙慢慢走过去。
“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沐笙感觉眼前的男人一颤，慢慢的回头，尴尬的笑道：“沐老板，你也在啊。”
沐笙挑挑眉，又一个认识自己的？
沐笙用手戳戳装死的小金。
沐笙装作自己认识他的样子，重新问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没什么用，没什么用。”男人屾笑着摆手。
沐笙指指他的画：“东西被拿走了。”
黑眼镜急忙转头去看，看到画上的碎片都空了。
看着哭丧着脸的黑眼镜男，沐笙语重心长的说道：“偷东西不好，会被抓到警察局的。”
这下子，连黑眼睛都感觉不对劲了，他拧着眉，抬头观察沐笙，试探性的说道：“沐老板，你还好吗？”
沐笙不理解，奇怪的反问：“你已经是今天第二个问我好不好的人了。我觉得自己挺好的。”
黑眼镜嘟囔着：“我可不这么觉得。”
这时，小卖铺的里的那对男女走出来，男的晃着手里的碎片：“聊聊？”
沐笙莫名其妙的坐上了那两个人的车。
“你们聊，关我什么事？”
听到沐笙的问题，那对男女对视一眼，黑眼镜探头凑过去。
“沐老板，你认识我吗？”
沐笙反问他：“我应该认识你吗？”
黑眼镜换个问题：“你今年多大。”
沐笙想了想，回答：“28。”
“说实话，警察可不喜欢说谎话的孩子。”
怕被抓到警察局，沐笙决定说实话：“14。”
“所以你不认识我们了？”那个长相精致的小姐姐转头，用那双大眼睛看着她。
沐笙摇摇头：“不认识。”
“小花，这怎么办。”沐笙听到那个女生压低声音对男生说。
从反光镜中，注意到沐笙在看他，开车的男人向沐笙介绍：“我叫解雨臣，你可以喊我小花。那个是霍秀秀，你可以喊她秀秀。”
沐笙点点头，喊道：“小花哥，秀秀姐。”火车上的阿婆告诉过她，出门喊哥和姐，有利于交往关系。
听到这称呼，旁边的黑眼镜突然猛的咳嗽起来，他把头凑过去：“我叫黑眼镜，你可以叫我黑哥哥，或者眼镜哥哥都行。”
解雨臣猛的把车一停，面带杀气的看着黑眼镜。黑眼镜屾笑着，把头缩了回去。
“开个玩笑，别当真。”
霍秀秀摆摆手，神色慌张：“不用，沐姐，你喊我秀秀就行。”
“好的，秀秀，黑眼镜。”看来阿婆的办法不是很管用阿。
车停在几个帐篷前，沐笙下车的腿有点软，被解雨臣扶住，他语气熟稔而又温柔的说着：“又晕车了。小心点。”
借着白衣小哥的力，沐笙总算是颤颤巍巍站好。
黑眼镜在前面招呼着他们：“饭准备好了，先过来吃饭吧。”
一听有饭，沐笙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好了，不顾身体的难受，她反抓着解雨臣的手臂，踮着脚向里看去：“在哪？在哪？”
沐笙对着一桌子菜努力狂吃，解雨臣在旁边给她夹菜，还要提醒她别吃噎着。霍秀秀在旁边端着水，时刻准备着给沐笙喝。
“你这多久没吃过饭了。”黑眼镜看着沐笙的干饭速度，不可思议的问道。
沐笙努力吞下嘴里的饭，数了数，比了个数。
“两天？沐老板，你怎么把自己饿成这个样子的。”黑眼镜吐槽道，但又想起来沐笙现在的心理年龄，觉得还能理解。
就在一群人围观沐笙吃饭的时候，吴邪走进帐篷，黑眼镜站起来刚要打算互相介绍。
吴邪看到埋头苦干的沐笙，叫道：“沐姐！你什么时候从青铜门里出来的。”
又一个认识自己的，沐笙木着脸干饭，到现在她再欺骗自己没失忆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沐笙扒拉着手指头数数：“大概十天吧。”
“你们都认识，那可就好办了，来来来，坐坐坐。”
沐笙搬动椅子，往旁边靠靠，给吴邪让地方。
“所以说……沐姐现在谁也不认识？”吴邪向解雨臣看去。得到肯定后，拉达着脑袋，极其沮丧：“你也是，闷油瓶也是，从青铜门出来以后都没了记忆。”
看着吴邪都失落出狗狗眼，沐笙咽下饭，开导吴邪：“说不定，我跟你口中的闷油瓶，后面会恢复，别伤心啊。”
“真的吗？”吴邪瞬间打起精神。
“应该……吧。”为什么感觉良心在痛。
等沐笙吃饱后，被解雨臣拉着，走进另一个帐篷。
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火辣，马尾，看起来极为干练的女人。
看到沐笙，女人站起来，语气熟稔：“沐老板，我们的生意还没做完呢。”
沐笙的雷达响起，听这语气，就知道来者不善。解雨臣说过，她现在不能让人知道她失忆，不然会很麻烦。
沐笙坐下，学着她的之前的样子翘起二郎腿：“生意？你还好意思说生意？”
女人没有察觉，继续说道：“青铜门里有什么的消息，沐老板现在可以说了？”
有什么我怎么知道，我睁开眼睛就在洞外了。
“想要青铜门的消息，你们用什么买？”
“沐老板打算毁约？”
“我明明正八经的在谈生意。”如果解雨臣、霍秀秀他们没骗她，她之前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解雨臣这时走上前，站在沐笙前面，拿着两块碎片：“还谈吗？”
女人目光一转：“不愧是九门解当家。可以，如果你们想一起跟去塔木陀，我只有一个条件：听我的。”
解雨臣点点头：“成交。”
得到解雨臣手里的碎片后，她继续说道：“还有，你们三个的钱我不付。就当补上次的钱。”
解雨臣看着黑眼镜：“你还收钱了？”
面对沐笙打量的目光，黑眼镜笑笑：“害，打一份是打，打几份也是打。”
事情决定好，解雨臣拉着沐笙走出帐篷，跟霍秀秀决定分头行动，目送漂亮小姐姐离开，沐笙拍拍他的手，有些奇怪。
“你为什么一直拉着我？”
解雨臣把沐笙拉到帐篷里。
两个人独处时，解雨臣才把双手搭在沐笙肩膀上，开始询问沐笙：“沐笙，你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解雨臣的手用力，但又不想伤到沐笙，只是紧握着沐笙肩膀上的衣服。
沐笙诚实的摇摇头。
解雨臣拿出沐笙的日记本，翻到其中一页：“你说过要保护我。你食言了，还忘记了。”
沐笙翻着自己的日记，确实是自己的字迹，翻着那熟悉的字写出陌生的内容。沐笙懵了。她转头看向解雨臣，有些手足无措。
“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我会忘记。”根据内容，看的出自己真的很关心眼前的人。
看着沐笙有些慌乱，解雨臣摸摸沐笙的脑袋：“这次，不许再忘记。不然我就让你连续加班三个月。”
沐笙点点头，比出三根手指：“我发誓不会再忘的，忘记就让我连续加班三个月。”
解雨臣继续补充：“作为忘记我的惩罚，你这次行动，必须跟我一起。”
“也行。”沐笙犹豫着答应，反正都是去塔木陀，结个伴也没什么。
得到沐笙肯定的解雨臣把她按在床上：“你睡这个，我睡这个，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
等沐笙睡下，解雨臣翻身看着沐笙，说好早点回来，又食言。
今天看到沐笙的时候，他确实特别惊喜，但是很快就意识到不对，沐笙看见他既没有扑过来，又没有打招呼，况且她也并不应该出现在兰措。
她看向他们的眼神极其冷漠，甚至在暗自打量他们。等秀秀扑过去的时候，沐笙甚至想对秀秀动手，解雨臣一下子就想到沐笙刚刚到解家的状态。
一边想着不可能，一边事实摆在他面前，沐笙确实忘记他了，她找回自己的记忆，却忘了和他相处之后所有记忆。
好在……，失忆的沐笙很好骗。
我也答应过，会一直保护你。
看着躺在身侧的沐笙，他难得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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