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初露端倪
听到回家两个字，安白眼睛都亮了，他不喜欢这里，又窄又小，一片白茫茫的，还有难闻的消毒水味。
一眨眼的功夫，余牧秋便看到安白手里抱着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全是些绷带，棉签一系列医用品：
“你拿这些干什么？”
安白看了眼余牧秋受伤的胳膊，只低头把怀里的东西搂紧了些，也不说话。
“”
见人死活不撒手的模样，余牧秋也没再多说，换下病号服，领着人下楼，一边打电话给助手谢洵，让人开车过来接。
谢洵算是他一个比较得心应手的员工了，跟在他身边做助理也有些年头了，有时候地产生意余牧秋打理烦了，就全权交给谢洵。
余牧秋这些年的精力一直在地下城搜寻关于余念安的下落，面上的公司基本不怎么管，都是谢洵给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安白车里的一切都好奇，一进来就趴在车窗上瞧，眼眸都亮亮的。
“别动。”余牧秋伸手把人按住，倾过身子给人把安全带系上。
安白听话的一动不动，视线一直追随着余牧秋，淡淡的茶香味再次萦绕过来。
像是在他们那边的森林里，早晨朝露浸泡过的一种弯叶草，淡淡的，闻着很舒服。
他下意识的倾身靠过去，凑近余牧秋，又被人一把按回去：
“你看什么？”
安白眼神炙热又露骨，余牧秋不是没有发现。
“看你。”
安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似乎是被人这个直白的回答给噎住了，余牧秋倚在车倚靠被上，冷冷睨了安白一眼：“有什么好看的。”
实在是安白一直黏着他，不会离开他三步以内，走哪跟哪，余牧秋只要是抬头看一眼，就能与安白对上视线。
“好看。”安白还是盯着人，眼睛黑白分明，说的一本正经。
反倒是正在开车的谢洵怔了一下，被这对话引起了好奇，想抬头透过车的后视镜看看后面是什么情况，猝不及防对上余牧秋那双冷冽的眼眸。
他收回视线，默默开车。
“前两天的合同是怎么回事？”
余牧秋单手按住安白多动症的双手，给压在皮质的座椅上不让人乱戳乱按，另一只手滑动着手机屏幕，翻看前两天的股票波动。
“是个实习生秘书，整理的时候少打了一个零，现在已经处理好了。”
谢洵如实汇报，想起来把实习生秘书开了后，倒是有一个大学生前来应聘，固执的很，三天两头的来。
“嗯秘书的位置空下来后，这两天有个叫白川的大学生来应聘，我看着简历还可以，人也勤快，要留下来么？”
余牧秋眸子一敛，眼神冷了下来：
“你说他叫什么？”
“白川，白字姓，川流不息的川。”谢洵又确认了一遍。
白川。
这两个字在唇齿之间翻来覆去的咀嚼，余牧秋神色一点点冷下去。
当初余家落败，白家算是始作俑者，推得一把好手。
后来白家便消失得一无所踪，白川是白家的小儿子。
白家每一个人的名字，余牧秋都烂熟于心。
“疼”安白试探性的想抽回手，余牧秋的手劲有些大，按得他生疼。
余牧秋才稍稍有些回神，松开手，看见安白手腕上留下的红色的痕迹。
“留下，明天我亲自去。”这话是对谢洵说的，幽暗的眼底深处没有半点温度，冷沉得吓人。
“嗯。”谢洵点点头。
车停下来的地方并不是环颐苑，是a市最大的一处购物中心，这里有家专卖店的衣服还不错，承包了余牧秋的大多半定制。
打算给安白买几件像样的
衣服。
两人一进广场就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安白长得好看，又一头长发，乍一看像刚拍过古装剧没卸妆就出来的某个男明星。
店老板认识余牧秋，一看到人进来，便热络的招呼上来。
“给他挑几件合适的。”
这家店的老板眼光很好，余牧秋上到衬衫西装，下到领带纽扣，都出自这家店里。
店老板只略略打量了安白几眼，心里便知道了什么风格合适。
很快便从形形色色的衣服中挑选了好几套。
领着安白进入试衣间。
余牧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边看着手里的财经杂志，一边等安白出来。
直到二十多分钟过去了，自从安白进去就没有出来过。
余牧秋看了眼时间，皱着眉走到更衣间门口，发现那里正围着三个销售员，低声询问着什么，可安白就是死活不开门。
“怎么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余牧秋抬手敲了敲更衣间的门，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他又敲了一遍：
“是我，开门。”
这时才听到‘啪嗒’一声开锁的声音，更衣间的门悄悄推开一条缝隙，余牧秋进去看见安白正一手挂着吊带裤，另一个裤脚在胳膊上，整的一团乱。
“”安白可怜巴巴问他。
“笨死了。”余牧秋从人胳膊上把衣服拿下来，先把短袖给人穿上，又解开背带裤上的纽扣。
安白脸有些红，光溜溜的站在人面前，他刚刚学会双腿走路，平衡感不怎么好，穿裤子的时候站不稳，一整个扑进余牧秋的怀里。
因为这个冲击力，他被人撞得抵到了更衣室隔板上，这一下子还碰到了胳膊上的伤口，余牧秋轻‘嘶’了一声，他试着将人推开，安白却纹丝不动。
“好香”安白将头埋在人的颈窝里轻嗅，抬起头时蓝灰色的眼眸却蒙上了一层暗色。
“？”温热的呼吸撒在颈畔，余牧秋不舒服的偏开头，想将人推开，反倒被攥着手腕给按了回去。
“安白！”余牧秋向来不喜欢受制于人，偏现在被安白钳制着压在墙上。
他眯了眯眼，以前怎么不知道安白力气这么大。
“安嘶！”脖颈处被尖牙刺破的疼痛让余牧秋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白眸子晦暗不明，用力按住余牧秋的肩膀，尖牙又刺进了几分。
余牧秋徒劳的扯上安白的头发，却没力气把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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