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又闯祸了
“”
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余牧秋抬头透过镜子,对上陈凌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
洗手间里一时安静得很,正剩下还未关的水龙头哗哗哗的流水,余牧秋抬手关掉:
“什么时候的事?”
陈凌被人问得一愣:“啊?”
余牧秋抬手擦掉脸上的水渍,额头上的发梢沾了水还在往下滴,转过身来望着人,直言挑明了道:
“李沛背后的冤大头你当了多久?”
洗手间里空空旷旷,白亮的灯光投下来。打在人冷冽的侧脸上,陈凌怔了几秒马上就反应过来。
是余牧秋误会了什么。
“绥南这块地我可是前两天才开始着手的。”
陈凌从一侧抽出张纸巾,顺手递给余牧秋:
“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
“”余牧秋撩开眼皮睨了人一眼,陈凌还是一副吊了郎当的模样。
“前两天把你的小情人带到地下城去了,就想试试,谁知道你是认真的,还受了伤。”
陈凌目光朝人胳膊上瞅了一眼,撇了下嘴:
“这不就想着给你赔个罪,听说李沛那老东西故意压着绥南那块地不放,寻思着帮你拿下来。”
陈凌虽然做事不靠谱,但不像是能撒谎扯谎的人,况且从余家出事开始,就一直是陈凌在帮他。
余家出事的那年,余牧秋十岁,陈凌大他五岁。
陈凌跟家里断绝关系了四年,被断绝经济来源,最困难的时候兜里只有不到二十多块,他从没跟陈家低过头。
他第一次朝陈父服软,是为了余牧秋,他把人带在身边。
余牧秋依稀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两人挤在一个五十多平米的出租房里,也过过断水断电的日子。
陈凌会在风雨交加的夜晚,雷电划过夜幕时,拿着灯到余牧秋的房间里一坐就是一宿,一边哄人一边嘲笑他:“胆小鬼。”
余牧秋最开始成立公司的时候,是陈凌几十个电话的打,用尽所有人脉。
他知道陈凌这种洒脱张扬的人,从来不屑于做这些,却因为他,能坐在屋里打整整一个下午的电话。
也是那个黄昏傍晚,残阳血一样的挂在天空,连吹过来的风都是暖的。
两人坐在顶楼的天台上,一人一瓶酒对着喝,他很清楚的记得,陈凌喝得上头,两颊酡红,撑着地面挨过来,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醉醺醺的道:
“你说咱俩怎么就没发展成爱情呢?”
余牧秋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当时想,这大概是比爱情,友情还要重要的东西吧。
陈凌不算是一道光 ,但确确实实在他最黑暗的时候,给与一路温暖陪伴和一份慰藉。
大概对余牧秋来说,能交付背后,从来不会怀疑的人,就是陈凌。
甚至那人刚才要是真的点一下头,他绥南那块地就能不要了,二话不说的拱手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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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余牧秋的思绪拉回来的,是洗手间白亮的灯光和陈凌痞痞的声音:
“想什么呢!”
余牧秋没接话。
陈凌自然而然的靠过来:“我是不是又变帅了?”
明显是自恋病又犯了,余牧秋一把推开人,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便看见了两条未读信息。
是陈凌发来的,已经有一会了。
【老板?】
【安白被陈二少带进去了。】
“”看到消息,余牧秋拧眉,抬眼望向陈凌,似乎从他刚进包间的时候,背后就没有 安白的影子。
“人呢?”
陈凌正把手放在暖灯下烘干,云里雾里:
“什么?”
“安白。”余牧秋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重了一些。
瑰丽大厦里面鱼龙混杂的人太多了,安白长得又显眼,很容易招惹上别人。
“在我们对面包间那。”
陈凌漫不经心道,他进酒会之前,把安白安置在对面那个空闲包间里了。
“那包间门上有金色挂牌,你没看到?”
余牧秋越过人径直朝外走,他记得很清楚,对面包间门上有金色挂牌,那一般是有贵重客人才会挂的。
陈凌愣了愣,也意识到不好了,他只当那是个空闲包间,没注意看门上的什么挂牌,立马也跟上了上去。
余牧秋走得极快,穿过长长廊道的时候,还险些撞到一个服务生。
等陈凌推开包间那个门的时候,里面的场景俨然让人愣住了一瞬。
地上有一个破碎的酒瓶,还有好几处斑驳的血迹,李沛正被安白按在地上打。
安白的头发也散开了,浅褐色的羊绒衫上也沾了几处不知是血渍还是油渍,黑色晕了一块。
陈凌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干净少年,能下手这么狠,李沛鼻青脸肿的都快破相了。
“安白!”
余牧秋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安白的胳膊,将人从李沛身上拉起来。
对于包间里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得而知,但能让脾气一向温润的安白这么生气,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包间里除了李沛,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白衬衫的男人,正慵懒的靠着,双腿交叠搭在玻璃茶几上,面部投在一片阴影下,看不太清,余牧秋视线投过来时,还朝人点头示意了一下。
抬起头来,才露出五官轮廓深刻的脸,骨线流畅,从眉眼到鼻子=唇都像一个艺术品,薄削的唇勾了勾,眼底就笼上了一层淡漠。
余牧秋视线从人身上收回来,又落回安白身上,看见人一会功夫就脏成这样了,白色牛仔背带裤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行啊,打架都会了?”
余牧秋说的时候,语气有些冷。
安白只低着头,两手绞着袖口,不吭声。
“好的不学,谁教你这些的。”
余牧秋上下打量人,确定安白身上沾着的血渍不是自己的,脸色才稍微缓了点:
“你跟我出来。”
余牧秋的一个眼神,陈凌就懂了,他留下来善后,伸手扶了李沛一把,笑着说了句什么。
余牧秋一路领着人走到洗手间,放开水龙头,冷水哗哗哗留下来,他将安白的手按在里面,由着把那些污渍冲干净。
余牧秋的手劲有些大,安白皱了皱眉,没敢吭声,便听到了人冷清的声音:
“为什么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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