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察觉端倪

余牧秋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里的灯光昼白，他不舒服的皱了皱眉，伸手把头上已经变得温热的退烧贴撕下来，随手扔到一旁，又偏头朝毛毯里缩了缩。

        “醒了啊？”

        陈凌看见人的动作，出声喊了一句。

        “”余牧秋睁开眼，似乎这才发现房间里平白无故的多了个人，他双臂后撑，从沙发上起来，就看到陈凌正面色沉沉的望着他。

        陈凌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嘴里正叼着根烟，双腿交叠搭在玻璃茶几上，地上已经落了白白一层烟灰和十几个烟头。

        “什么时候来的？”

        余牧秋撩了一下头发，还有些困意，眯着眼望他。

        陈凌将又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然后反手按灭在茶几上，答非所问：

        “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余牧秋眉目一沉，没接话，这让他想起了昨晚那些不愉快，他撑着沙发朝后坐了一下，靠在沙发靠椅上，脸色明显多了些烦躁。

        看出余牧秋不太想说，陈凌挑了下眉作罢，没再继续追问。

        “烧退了没啊？”

        陈凌起身绕过茶几走到沙发旁，刚想伸手碰碰余牧秋的额头，就被人躲开了，他一愣。

        “行了没事，快走吧你。”

        余牧秋伸手自己摸了下头，温度降下去了不少，没再像上午那么严重了，他捞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缓解掉喉中的干涩。

        “再不走就耽误你约会了。”

        余牧秋睨了他一眼，从刚才开始，陈凌的电话就没停过，一会一个，换成震动也在响，听得他心烦。

        陈凌扫了眼自己的手机，确实有十几个未接电话，他又揣回兜里，将客厅里修好的家居机器人推过来：

        “给你修好带过来了。”

        陈凌拍了两下机器人光滑的头顶：

        “走了，回见。”

        直到人消失在玄关处，紧接着传来关门声，余牧秋才又靠回到沙发上，皱了皱眉，动一下牵扯全身都疼。

        -

        -

        陈凌从公寓里出了门，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朝窗户那里看了一眼。

        太不对劲了。

        先不说昨晚余牧秋给他打电话干嘛，发烧又是怎么回事，那脸色也太白了，他刚看到人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而且陈凌趁着人睡觉，将公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安白的影子。

        余牧秋那么宝贝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安白自己出去这么久。

        刚看见余牧秋不太想说的模样，陈凌索性就没问，他太了解这人了，不想说的事，谁都别想撬开他的嘴。

        陈凌拉开车门坐进去，没有向往常一样去蹦迪泡吧，而是径直去了余牧秋的公司。

        “先生你好，请问有约么？”

        公司的前台是个礼貌漂亮的小姐，她行了一个标准的请进里，声线温柔。

        陈凌朝人挑了下眉，痞痞一笑，什么都没说就径直朝里走去，进的还是余牧秋的专属电梯。

        前台小姐一怔，能看出来陈凌的穿着不菲，浑身上下都透着贵气，可这样直接闯进去也不是个事，她立马拿起手机给谢洵留言：

        “谢副总，刚才有位先生什么都没说径直上去了，好像是去余总的办公室。”

        她一边说着语音，一边看着电梯上显示的数字。

        谢洵吩咐过，有个重要会要开，有事一律留言，她也不敢贸然打电话。

        陈凌一出电梯就径直奔着余牧秋的办公室过去，路过走廊的时候，看见饮水间那里有两人正细声交谈着什么。

        一个是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搭着一条黑色直筒裤，单看背影就觉得干净养眼，陈凌有意多看了两眼。

        他走了两步又倒回来，站在茶水间的门口，目光盯着里面少年那个背影看。

        因为声音，跟电话里的那个如出一辙。

        “你叫白川？”

        陈凌倚着门口，习惯性的在手里点一根烟，吸了一口。

        白川回过头就看见门口那个样貌出众，衣着不菲的男人，黑色西装里面穿着花色衬衫，没系领带，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片麦色皮肤，微卷的头发垂下来一缕，挡在了眼前，正吸着手里的烟，望着他吞吐云雾。

        张扬，很野。

        白川观察的仔细，他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能感觉出来不好惹，他点点头，面上挂着一贯礼貌客气的笑意：

        “是。”

        “啧。”陈凌捏着烟的手抖了抖烟灰，又盯着人看了一会，嘴角扯了扯，带了点冷笑意味：

        “长得这么白净，怎么还学着玩心眼呢。”

        他这话说得声音不小，也没避讳茶水间的另一个女生，眼神直直望着白川，满意的看见人笑容一僵，又很快将眼底的神情掩饰掉：

        “我不懂您是什么意思。”

        “得，不用装给我看，犯不着。”陈凌又吸了一口烟，抬脚靠近人，面上虽然笑着，眼底却没多少温度：

        “不想干了就滚蛋，少把那些花花肠子用在你们余总身上。”

        很浓的尼古丁的味道，而且眼前的人皮笑肉不笑，无形中的带来一股很强的压迫感，白川脸上有些难看，僵在原地没动作，尤其旁边还站着一个公司的女职员。

        陈凌才不管这些，只伸手在人光洁的脸蛋上轻拍了两下，啧了一声：

        “他可不吃你这一套。”

        白川僵在原地，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灌到脚，每个细胞都像是泡在冷水里一样，觉得浑身刺骨，险些有些站不住脚。

        他不过是个还在读大三的学生，很少被人用这么犀利的语言讥讽，一瞬有些脸色惨白，缓不过来，嘴唇轻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二少？”

        谢洵看到消息，一散会出来，路过茶水间的时候就看到了陈凌的身影，走过来就看到的是这一幕，茶水间里除了个女职员外，还有脸色不太好的白川，他敲了敲茶水间的玻璃，出声询问了一句。

        这才打破了里面尴尬的气氛。

        陈凌耸了耸肩，回头睨了他一眼，拍拍谢洵的肩旁：

        “你们招人可真是越来越没眼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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