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以德报怨

一番胡思乱想后，杨慧忽然噗嗤一笑，自嘲起来。
  确实是近来沉迷电视剧的副作用，连日常对话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剧中人物的中二感。
  旁边躺着的琪琪朝她投来疑惑的眼神，那小模样别提多蠢萌了，作为猫奴的杨慧再也忍不住又开始疯狂蹂躏。
  就这样一人一猫在沙发上滚作一团。
  此时窗外，雨势愈发猛烈，雷鸣交织，宛如恐怖的交响乐。闪电不时划破夜空，偶有几道击中远处人家的窗户，那一刻，那些不幸的家庭便成为了风雨中的焦点，除了默默承受暴风雨的肆虐，别无他法。
  不过这跟杨慧的安全屋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安全屋装备着顶级安全系统，毫不夸张地说，即便是面对陨石撞击这样的极端情况，也能安然无恙。堪称万里挑一，固若金汤，外界的风雨再大，也侵扰不到这片宁静的小天地分毫。
  这天晚上，杨慧早早地躺在床上，头枕在大猫温暖而柔软的腹部，心里一片平静。
  接下来的两天，小区的气氛越发的诡异宁静，尽管滂沱大雨已转为绵绵细雨，人们开始渐渐的出来活动，三三两两地在楼道间聚集，彼此交换着零散的消息，然而，这份短暂的宽慰很快被刺骨的寒冷击碎，气温急剧跌落，从勉强维持的低温骤降至冰点之下，河面开始点缀着冰晶，预示着更加严峻的生存考验。
  这无疑是个凶险的先兆，居民们不仅遭受食物供应短缺的困扰，还因为缺乏安全的饮用水源，被迫采取极端措施——直接收集雨水解渴。
  这种未经过滤和处理的雨水，无疑给人体健康带来了严重威胁，导致楼内腹泻和各种水源性疾病频发，苦不堪言。
  通过业主群里只言片语的信息。
  杨慧得知，小区开始死人了。
  确切的说上个礼拜开始，整个小区就在陆陆续续的死人。
  杨慧所在的9号楼昨天死了一个91岁高龄的老人。
  这位老人独居于十四楼，子女远在国外，通讯中断，音信全无。
  由于不久前刚接受了一项小手术，未能及时储备必需的生活物资。加之他对现代电子设备操作生疏，对外界剧变几乎一无所知，完全隔绝于信息之外。
  平时只能从邻居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直到隔壁邻居偶然间想起来老人家的狗狗，已经很多天没有叫唤了，有点不放心，试着敲了敲门，没想到门很轻易就打开了。
  推门而入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栗：老人的遗体悬挂在房梁之上，皮肤苍白，布满了黑色的斑点，显然已逝去多时。邻居惊骇之下，捂嘴失声尖叫。。
  最终，在几位热心邻居的帮助下，老人的遗体得以被小心翼翼地放下，安置于他的床上，众人唏嘘不已。他们推测，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老人或许早已对现状绝望，选择了这条决绝之路以求解脱。
  至于老人养的那只狗，谁也没有再见过它。
  然而，哀伤的情绪并未停留太久，紧接着十三楼传来了更令人唏嘘的消息——一名小女孩因持续不断的腹泻，最终未能挺过难关，幼小的生命戛然而止。
  小女孩的父母悲痛欲绝，搂着孩子不撒手。
  让每个听见或目睹的人都为之动容。
  面对业主群内此起彼伏的讨论与哀叹，杨慧保持着沉默。
  这一切，仅仅是序幕的揭开，在末日的长卷中，最令人颤栗的不仅仅是自然环境的极度恶化，更在于那些曾在和平时期被珍视与颂扬的秩序与良善，正一步步走向衰竭，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昔日社会的温床孕育出的道德花朵，在生存的严冬面前，似乎显得格外脆弱，即将凋零。
  这一天，杨慧全身心投入到强化体能的训练中，她身负重达四十公斤的沙袋，这相当于背负了自身重量的一半，即便是拥有过人耐力与体力的她，也在日落时分收工之际，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浸透了衣衫。
  夜幕低垂，当她终于卸下一身的重担，几乎是在头部触及柔软枕头的瞬间，疲惫便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将她迅速裹挟入深沉的梦境之中。
  然而，宁静的夜晚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打破，她瞬间就睁眼坐了起来。
  身旁，琪琪早已不见踪迹，显然也被这不寻常的声响吓到，窜到了客厅，四处警惕地窥探着。
  杨慧神色凝重，透过监视之眼传来的画面，楼道外，一男二女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是住在2203的年轻女生和她收留的夫妻！
  刘心柔，衣冠不整，发丝凌乱地遮蔽着她清瘦的脸庞，身着单薄的裙装，在角落里无助地蜷缩着。她的目光在遇见余凯时，满含着难以言喻的恐惧与厌恶，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染湿了脸颊，双眼因哭泣而红肿不堪。
  葛小丽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猛然揪起刘心柔的衣领，迫使她靠向墙壁。
  “你这狐狸精！竟敢勾引我老公？！枉你一个大学生，竟是如此下作，甘愿做第三者吗？！”
  刘心柔的泪水更加汹涌，她奋力瞪视着葛小丽，声音中带着绝望的辩解：“不是我！我没有勾引他！你们侵占我的家还不够，现在还要来侮辱我？！”
  余凯显得有些慌乱，试图缓和气氛，上前拉葛小丽的手臂，“行了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这么认真呢，不过是场误会，玩玩而已——”然而，他的话音未落，脸上便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
  葛小丽的怒火随即转向余凯，尖声斥责：“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德行？对任何女人都来者不拒，以前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我就不提了，这次居然明目张胆地搞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
  “这狐狸精的绳子就是你解开的吧，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钻到她那里去，半夜谈心啊？”葛小丽嘴角挂着讽刺，“不会是趁着晚上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吧？”
  凯被这番不留情面的指责刺痛，脸上挂不住，有点羞恼的说：“行了！你有没有完？我不是已经解释了，只是帮她松松绑嘛，好歹人家把房子和吃的让给我们，我们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所以你报恩的方式就是报到床上去了？多新鲜啊，我看你们是早就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了吧！”葛小丽厉声尖叫，扑过去还要再打余凯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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