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武器
晚饭时分,餐桌上仍就是无法避免的一阵鸡飞狗跳,任乐舟接回弟弟后,对他所有的照顾和教育是一种自上而下的灌输,所有的事情他都是下指令,等待执行。
然而因为任乐心是病人,所以从来没有“验收”这一行为,花珥对任乐心的矫正看起来并不是为了教育,有时甚至是毫不留情地打击,可奇怪的是讨债鬼居然都听进去了,没有反驳过一个字。
吃完饭,花珥收拾东西上了任乐舟的车准备回去,车子发动了刚要开出,车前猛得冲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不要命的讨债鬼,幸好任乐舟及时刹车才没有造成危险。
此刻他见车停了,立马像只大□□趴在车头位置。
任乐舟气冲冲下车,跑到前头大声训斥:“你他妈的疯了吗?”
“我也送。”讨债鬼丝毫不怵,手缓缓抬起指向副驾驶,“送他回家。”
他得逞以后,兴奋地上车坐在花珥后面,还轻轻在他肩膀按了一下,花珥回头冲他说:“你安静点,不许打扰大哥开车。”
“哦,好。”
一路上他果真安安静静地坐着,尽管车程很长,他却只在中途开了半扇窗透透风,愣是一句话没说。
现在车可以从山后那条路直接开到小院儿门口了,任乐舟一路疾驰顺顺当当地到达,花珥下车抬腿就要走回家,讨债鬼问:“你去哪里?”
“我回家啊。”
“这里是你家。”
花珥摇摇头说:“这是任大哥的房子,是你家,我自己有家,我爷爷在家等我呢。”
任乐舟锁好车走过来,跟讨债鬼说:“走吧,我们一起送小宝回家。”
花家的院子门没上锁,三人一道进了门,爷爷屋里的灯立刻就亮了,他从屋里走出来后,任乐舟注意到他弟弟对着爷爷露出了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爷爷,我把您大孙子送回来了。”
花爷爷“哎”了一声,注意到后面跟着的弟弟,急忙招呼他进屋,“快进来,外面上冻了。”
家里早装空调了,可农村的电压也不太稳,再加上老头儿舍不得电,于是就没开空调,这屋里也不见得比屋外暖和,仨人进了屋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老头儿立马取了个小太阳取暖器过来烤上了,几个大男人也没啥膈应的,就跟约好了似的情不自禁就把脚从鞋里抽出来,伸到小太阳旁烤起来。
三双脚丫子齐齐地在取暖器跟前晃悠,花珥的脚最小,却最是可爱,绷直了也是肉乎乎的像个馒头,看着甚是讨喜
任乐心烤了一会儿干脆把袜子脱掉光着脚丫烤,花爷爷看到了马上就回自己的房间,取了一瓶不明液体。
花珥正好坐在兄弟俩中间,见此情景立马捂着鼻子发出预警,“快走,老头用生化武器啦!”
爷爷“嘁”了声,没理会孙子的取笑,蹲下身子来,大剌剌地往任乐心地脚上倒上点儿瓶子里的油,还伸手给他摸开了。
原来他是脚上生了冻疮,别墅里虽然是恒温恒湿的,但弟弟免疫力本就不及常人,这疮是年年复发,并没有因为他的生活环境提升而痊愈。
面对爷爷的动作,这个讨债鬼非但没有抗拒,甚至颇为享受地闭上了眼,宛若一只被安抚的流浪猫。
花珥朝任乐舟眨眨眼,翘了翘眉毛,俩人相视一笑。
讨债鬼还是留有小时候的心态,需要人爱护和照顾,任乐舟从一开始到现在做得太多,以至于他并不珍惜,但陌生人一些小小的恩惠却让这个久未与人接触的孩子倍感珍贵。
晚上弟兄俩睡一张床,任乐舟心说人跟人真是太不一样了,小宝在旁边睡着是软乎乎暖烘烘的,香得让人想揉进怀里闻个够。
摆烂弟弟在旁边睡着就跟个大棍子一样,又硬又冷,任乐舟这时候真的怀疑,这人跟自己真是一个妈生的吗?
况且这人睡觉磨牙打呼样样不少,远没有小宝安静,他这一夜愣是时睡时醒地撑到早上。
迷迷糊糊终于醒来了,他听见外面有动静,任乐心是有病,但没有病到自言自语,外面两个人在说话,必然是小宝来了。
他心里正美呢,花珥推门进来,看见任乐舟醒了就坐在床边说:“大哥,你那个钱包拿回去吧,现在有财务发现金不用从我这抽了,你也不常回来,还是给你自己保管吧!”
“你这意思我以后可以不用来了?”任乐舟反将一军。
花珥解释说:“不是,我是说你来,我招待你,你也吃不穷我。”
“那我以后可点菜了啊?一顿至少三个大螃蟹,野生鳖汤、三年走地鸡炖花胶鲍鱼汤,还有帕米尔火腿炖冬笋,这三样汤每次必须安排一个,早餐嘛就刀鱼馄饨,干贝蒸饺,龙袍蟹黄汤包,你看呢?”
任乐舟一口气报了这么多菜,把个穷主任惊得目瞪狗呆,“我都没你们公司看大门儿的罗雨工资高,你就这么讹我?”
他想了想,把钱包又收回去:“还是我拿着吧,免得你狮子大开口,一顿吃掉我一年工资。”
有的人一晚上没睡好,眼下乌青,花珥端了几个韭菜盒子进来,俩人辣烘烘也不怕熏死,就在屋里吃,吃完那人又钻回被窝里呼呼大睡,过得是神仙也比不上的日子。
趁任乐舟睡着的时候,花珥领着弟弟去村里的理发店,剪了个干净清爽的酷头,乡下的老师傅修面手艺是匠人级别的优秀,花珥大方地请老先生给任乐心把脸刮刮干净。
就连任乐舟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由于他之前的半年多时间忙于农场的事情,使得他忽视了弟弟身上这些细节问题,每次回别墅看见了,便带他去美发店整一下,偏偏弟弟并不很配合,头发偶尔可以剪,脸让人碰的机会少之又少。
今天花珥在这儿就把他摁住了:“刮干净,下次毛血旺我多放鸭血!”
被拿捏的“弟弟”立马乖乖放好手脚,让师傅在自己脸上动刀子。
等到头面都伺弄好了,师傅把围巾拿开,潇洒地抖落一地毛发,并夸赞道:“嘿,多帅一小伙儿!”
低头玩儿手机的花珥闻声抬头看镜子,师傅居然不是说的恭维话,这神经病长得浓眉大眼的,且久不晒日光,肤色比任乐舟要白净许多,这会儿休整干净,整个人看起来当真是帅气极了。
神经病自己也很满意,他从镜中看到花珥的表情,便回头寻求赞同,就听得“卡擦”一声,花珥趁他回头之际刚好拍了张照,“挺帅的嘛!哥哥给你拍张照,待会儿发给你哥。”
话没说完,那神经病立马掏出兜里手机,“现在就发。”
花珥还以为是他自己的手机,看他捣鼓了半天解不了锁,这才发现他居然把他哥的手机带出来了。
因为任乐舟手机的右上角有处磕掉一点漆,他再熟悉不过了,便问他:“你自己没有手机吗?”
“有,没带,我用哥的。”讨债鬼说得理所当然。
“不可以,手机是很私人的东西,每个人都有秘密,任大哥如果有很重要的资料在手机里,如果弄没了损失是很大的!”
“可是我现在就要照片,我只看照片,不弄别的。”
任乐心哀求的样子实在是过于可怜,以至于花珥一时间同情心泛滥,便想试着解锁,同时也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我只确认照片收没收到!没看人隐私。”他心想。
手机密码无非是生日,手机后四位之类的,任乐舟手机并不高端,甚至已经很旧了,还是四位数的解锁密码。
虎头村就这么一个独宝宝农场主,他的身份证号,花珥都会背了,于是试着输入了生日,不成。
他又试着输入任乐舟手机后四位,还是不对。
那就是身份证后四位,还是不对。
这下他没辙了,把手机递还给弟弟:“我弄不开。”
弟弟突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
他伸出食指戳了四个数字——0426,解锁的那一瞬间,花珥的眼眶地震了……
这是全村都知道的,花小宝被扔在村委会的日子,这一天被田惠海定为他的生日。
!!!
为什么任大哥会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码?还是说是一种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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