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行尸
江楚生代官府谢过周良后,便携言海棠薛勇一同下山了。
下山途中,言海棠对周良的态度依旧有所质疑,她左思右想,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过于顺利,再加上江湖传言青莲会的地位颇高,周良轻易会与官府合作吗?
她思忖再三,想起了周良的最后几句话,向江楚生问起:“周公子想要结交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江楚生被这么一问,突然愣住了,他没想到言海棠会如此敏感,居然猜到了周良的不轨之心。
他拇指抠了抠剑柄,吞吐道:“周兄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招惹美丽的女子,能让他这般惦记的人,我想他说的应该是飘飘吧!”
言海棠领悟的点了点头,继而又狐疑的看了江楚生一眼:“看来这位周公子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好说话,他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我们的来历,他既然知道飘飘,也必然会知道我们是锦衣卫的人吧!”
“这......”江楚生居然一时无语。
言海棠深深的叹了口气,试探性的问道:“他能轻易答应与官府合作,其实除了看在与你的交情外,飘飘是不是也在是个交换条件之内?”
“我......”
“其实你已经跟那位周公子达成了交易,今日带我们来也只是走个过场吧!”言海棠目光越来越犀利。
江楚生停了下来,有些愧疚的解释道:“这只是缓兵之计,我绝对不会让飘飘有事的!”
他身子向前,张开双臂抱住言海棠,把她搂在怀里。
呢喃道:“在我心里,是在看重的看法的,我知道你在乎飘飘,我又怎会拿飘飘的安危做赌注呢!”
言海棠身子明显的一震,推开江楚生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这张俊朗真诚的脸庞,心里不愿相信,他会是个睚眦必报的男人。
她眸中浸着泪水,忍着心中的怨气说道:“我知道飘飘一向与你不和,但你这样把做,等于把飘飘推向了虎口,青莲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除掉柳飘飘,其实也在江楚生的计划中,但他现在有些后悔,如果柳飘飘真的就这样被周良占有了,言海棠心里肯定会与他产生隔阂的。
他好不容易赢得了言海棠的好感,就这样毁于一旦,他心有不甘。
何况周良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跟他翻脸。
“我发誓,我会护飘飘周全,不会让他伤到一分一毫!“江楚生指天发誓。
他情郁的脸上显得更加多情:“我虽不喜欢她,但不想让你伤心!”
他的话起了作用,言海棠的目光明显柔顺了许多,抬头道:“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你也只是一时糊涂!”
江楚生欣慰的点了点头,再次把言海棠搂进怀里,温柔的搓着她的肩头。
此时言海棠温顺的像个小羔羊,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堂堂的花阎王,居然会被一个男人调教的如此贤良温和。
正是应了张岳那句话:您是个聪慧的人,除非是遇到俊俏的男人!
......
傍晚时分,张岳和柳飘飘在杨清的协助下,把衙门的官差和招来的白役统计了一遍,大概在五百人左右。
比起那天言海棠他们遇到的行尸数量还远远不够。
张岳刚要把这些人带回衙门做统一部署,就听到右边巷子里传来一些动静。
柳飘飘也惊心起来,仔细辩听声音的来源。
一旁协助他们工作捕头觉察出了异样,脸色变得惨白,大声叫道:“不好......是......是行尸!”
“行尸?”张岳柳飘飘同时叫出口。
那天张超他们遇见行尸时,张岳和柳飘飘并不在现场,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行尸”危机。
几百个差役和白役听到行尸二字,皆无法站定了,一个个惊恐的把脸转到右边,抽出腰间大刀严阵以待。
一时间右边巷子,左边巷子,前边巷子都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
众人一边盯着各个巷口,一边向后边衙门方向后退。
突然那些细碎的东西一下从每个巷口涌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尸体的恶臭味,张岳大喊:“快撤!”
这时候行尸突然出现,很明显是对官府的计划有过了解,准备先下手为强。
众人得令后捂着口鼻,快速向后撤退,只是不知何时,衙门方向竟然也出现了细细碎碎的声响。
张岳知晓不妙,喊停众人,叫大家原地等待。
果然身后的巷子一群行尸歪歪扭扭的正向他们行进。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被包围了!”其中一个白役带着哭腔问道。
除张岳柳飘飘外,其他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一个个的惊愕的时刻盯着那些前进的行尸。
缺胳膊少腿,五官缺时的行尸像个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步一步张牙舞爪的向前扑着。
给人的感觉出了恶心之外,还有惊悚。
张岳吞了声口水,仔细观察着行尸的阵容。
行尸里有老有少,也有瘦的皮包骨的少年和少妇。
大多数皮相已经不健全了,但也有一些“新鲜”的尸体。
这些尸体除了脖子歪扭以外,其他部位还完好无损,五官清晰可辨,皮肤甚至还有水分,像是刚死一样。
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透,街上已经没了其他行人,本就不符合常理,再加上街道上被扔的到处都是的果干、柴火、竹篮、框子和木头摊位,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街道被土匪洗劫一样。
张岳身子一震,心头起了一丝不妙之感。柳飘飘也觉出了异样,问:“苗岭城还有闭街的习俗?”
护在其他差役外侧的捕头心头一凛,惊恐的张大了嘴巴。
张岳柳飘飘从他愕然的表情里,知晓了一切:那些街头的百姓全被行尸杀死了!
“这些土司真是丧尽天良,连无辜百姓都不放过!”柳飘飘骂了一句。
“真有良心就不会私吞百姓的赈灾粮了!”张岳愤恨的回了一句。
“现在怎么办,我们好像出不去了!”一差役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着?砍呗!”
说罢张岳抛出玉柄折扇朝行尸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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