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惊喜或惊吓
面对宣景帝的好意促成，言海棠只能一口回绝道：“海棠还不想早早成婚，海棠现在只想把心思都用在那些腐党身上，好还社稷一个清透的世道！”
宣景帝见言海棠对这件事不算主动，想要促成好事的心思只好作罢，他“恩”了一声，把目光落在了言海棠的身上。
“小腹平坦，不像是有孕的迹象，不过他俩在一起的时间还短，即使有了也不显怀，当然，就算现在怀不上，他日两人有的是时间在一起耳鬓厮磨！”老皇帝如是想。
言海棠又把苗岭的官粮事件同宣禹帝报了一遍，还特意替青莲会求了情，请求宣景帝要他们将功补过。
谁知，宣景帝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
对于青莲会抢劫粮食和给百姓分粮的事情不说赏罚。
让言海棠有些摸不着头脑。
以前宣禹帝还要她调查过青莲会，只不过当时青莲会行踪隐秘，办事滴水不漏的，也抓不到什么危害社稷的证据。
可现下青莲会有这么大的把柄在手，他居然无动于衷，让言海棠颇为怀疑宣景帝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官粮案宣景帝不知可否，言海棠就把逡州边郡百姓常受东吁人骚扰一事禀给了他。
而后言海棠又想起自己在逡州和边郡见到的那些黑金箭。
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毫不避讳的说给了宣禹帝。
宣禹帝捋着胡须思忖了片刻才道：“楚行衍的尾巴要露出来了吗？
也难为他这么些年隐藏的这么辛苦！
这些年他办事越来越不上心了，流民的事情他不管，佛首的事情他也不介入，就连西北闹了旱灾，也是由成沅出面才摆平的。
他是摆明了要跟朕离心离德了！
哦，不，他可能从没跟朕一条心过！
他果然还是王新植的学生！
当年他与王新植撇清关系，竭力向朕靠拢，朕以为他会识时务，如今看来他跟王新植那些余党一样冥顽不灵！
可是他隐藏的太深了，朕大意了，才让他爬到了首辅的位子。”
宣景帝低下头，看着被擦的明亮的地板，地板上照出他苍白的身影，他眼神有些失败后的沧桑，迅疾又被一种帝王的蔑视所替代。
他又仰起头，深沉的说：“他想要给那些旧党翻身，想要给王新植正名，想要把朕再从这个位子上拉下去。
哼，可惜他心志太高不好实现啊！”
站在一旁的魏公扶在宣禹帝的右侧，随着他的目光一起游走。
言海棠也一直附身跟在宣景帝后面，看着宣景帝怅然地样子，不禁有些心酸。
她回道：“海棠会尽快搜集证据，这次要把这些旧党连根拔起，绝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宣景帝点了点头：“必须要尽快了，安顿好后方，朕才能安心去漠北给我儿讨回尊严！”
言海棠默默的点了点头。
......
锦衣卫镇扶司玄字一号的牢房内，一名穿飞鱼服的锦衣正拿着一把头起烧的通红的三角铁头，在一位赤着上身的男子面前晃悠。
男子被铁链锁在一根直立的木桩上，面色憔悴，有气无力的低耸着脑袋，嘴角浸着血渍，含糊不清的吐着：“你们...会遭报应的......”。
穿飞鱼服的锦衣听言，摆出一幅满是替男子惋惜的表情，“啧啧啧”的叹息道：“都说跟着我们头儿混的锦衣卫，男的不善，女的不良，但本官告诉你，那些都是谣言......”
他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深沉，而后又接着道：“本官自幼跟着家父游历九州，足迹踏遍大明朝的山山水水，看遍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要说我们锦衣卫是恶人，那是你没见过比我们更恶的人！这世间有人看起来良善，背地里却是个阴险奸诈的小人，有人看起来无恶不作，却反而是个最有良知的人！
就比如我们头儿......”
话说到一半，牢门口有人喊话：“杨小五，头儿马上回来了，你这里快点完事，我们好去迎接！”
杨小五回头应了一声：“知道了！”
着急给言海棠汇报成果，这个人必须尽快拿下，杨小五也不再费那些说辞了，直接威胁道：“该说的话，本官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本官劝你不要不识抬举，进了我们锦衣卫的牢狱，就是不死也得丢半条命，若不是你皮相好，我们头儿好你这口，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说到这里杨小五附身观察了一下男子的神色，见男子不为所动，又接着说：“不论你爹曾经官居几品，你曾经又是如何意气风发，如今成了阶下囚，就要丢一丢那孤傲的性子，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能从了我们头儿，别说走出这牢狱，就是官复原职，我们头儿也会给你盘算盘算，你也算是祖上积德了！”
男子听了杨小五这番话，表情开始有些动容，头微微抬起，眼神看向杨小五。
稍微愣神后，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面目狰狞、肩扛大刀，正对着他阴笑的血口女人，瞬间又清醒起来，连忙摇头道：“不，不，我不......”
杨小五恨其不争的嗤笑一声：“谣言害人呐！”说罢，杨小五把烧红的铁头递给了一旁的狱卒，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牢中便传来一声惨叫，充斥了整个玄字一号牢房，令其他犯人不禁心寒胆颤起来......
这个人算是弃了！
锦衣卫衙门，言海棠带着江楚生一进门，就见衙门的大堂内站着一排皮囊较好的小郎君。
言海棠吃了一惊，傻愣愣的在门口愣住了。
江楚生脸色倒是平静，问：“怎么不走了！”
这时，杨小五看见了言海棠，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满是欢喜的喊道：“头儿，您终于回来了！”
言海棠皮笑肉不笑的颤动着嘴角：“呵呵，呵呵，你这是闹什么阵仗？”
杨小五狡黠的笑着说：“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啊！那跑了的新郎官是找不回来了，但是我又给您找了这些回来，您看是不是不比那逃跑的新郎差？”
言海棠一副要哭的模样，讪讪的对着江楚生笑了笑，不知道怎样接话。
江楚生反倒一脸的从容，劝道：“既然人家给你找了，你就不妨看一下嘛！说不定还能挑选出几个中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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