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虚惊一场
朝堂上的官员分为三派，一派以楚行衍为首，一派拥立着言海棠，剩下一派保持中立态度，隔岸观火，怕引火烧身。
两派挣得不相上下，一时也难以决断言海棠到底有没有作过那些事。
老皇帝也不会允许他们把所有的证人都带上堂来。
于是朝堂上的胜负就全屏嘴皮子来定了。
都吵了一上午了，老皇帝又听了一会儿，见这些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有眯着眼睡下了。
过了半晌，外面禁军带着张岳进了殿，老皇帝才从龙椅上坐直身子。
张岳还没进去，就听见朝堂上的吵闹声，就知道言海棠一定深处水深火热之中。
果然他进殿后看见了心中猜想的那一幕。
他被禁军押着跪到了身后一仗距离处。
他朝言海棠沉声喊道：“头儿，你怎么样了！”
言海棠转过身来，看着张岳脖子上的两道血印，走过去，抬着张岳的下颌关切的问：“跃跃，你怎么了？”
张岳笑了笑道：“没事，怀柔闹得有点厉害了，使了点苦肉计，才劝退了他！”
怀柔在皇城发动行尸，就已经把张岳推向了绝路，她以前的计划全部作废了。
言海棠有些无力的看着张岳，说道：“跃跃，我对不起你！”
张岳也知道言海棠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在怪自己没有提前劝他自首。
事情闹到现在，惊动了皇帝，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自己的命大概也保不住了。
张岳仰头看着言海棠，笑了笑：“头儿，没事，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的命我担着！你可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还有飘飘也一定要找到她！”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朝堂上苦情了半天，老皇帝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不去做打扰。
但是楚行衍一派的大臣看不下去了，他们着急把张岳绳之以法，断言海棠一条臂膀。
刑部尚书李云鹤催促道：“言指挥够时间了，再磨蹭天都黑了，这些朝上的老臣还等着回家吃午饭呢！
你总不能叫他们饿着肚子吧？“
李云鹤指的那些老臣大多是太子一党的大臣，他们此时是保持中立态度的，既不落进下石，也不替言海棠辩解。
李云鹤这样说只是为了拉拢友军罢了。
奈何那些老臣不答话，只看着他一人唱双簧，李云鹤等了半晌，心里暗骂那些老臣老奸巨猾的，到这时候只愿意明哲保身。
张岳对言海棠说道：“头儿，审吧，迟早得事儿，咱不怕！”
言海棠看着张岳，眸子里得泪水忍不住就要掉下来。
但她看着周边虎视眈眈盯着她得那些官员，硬是把泪水给憋了回去，只到了句：“好！”
等一会他跟张岳交代完，老皇帝才又重新提了精神，对着张岳问道：“张同知，你身为锦衣卫同知，私藏官府通缉要犯，可有此事？”
张岳闭着没有说话。他在想怎样才能不牵扯到言海棠。
李云鹤见张岳不答，有些急了，呵斥道：“张同知，陛下在问你话呢？事实摆在眼前，你以为避而不答就可以逃避律法吗？”
老皇帝盯着张岳，没有催促，苗岭得事情他太清楚了，他心里已经为言海棠想到了做好得结局。
张岳认下所有的罪，替言海棠开脱。
或者，怀柔认下所有的罪，这样张岳就可以从轻发落，言海棠也不必担刑事责任。
少倾，张岳直起身子，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大殿有人汇报，说怀柔已经认罪所有的事情都与张岳无关，张岳只是被胁迫而已。
这一结果，让在场所有的官员包括言海棠在内都吃了一惊。
“什么？不可能！陛下，这女人怕是在替张同知开罪吧！”
楚行衍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言海棠听了这个结果，朝张岳看了一眼，眼神里说不出得复杂。
怀柔认罪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最好的结果，但是牺牲怀柔，他们心里也不落忍。
张岳脸上轻抽了几下，整个人像失去支撑一样，一下扑在了地上。
言海棠知道现在不是悲天悯人得时候，她扭过头看着楚行衍笑了笑，道：“首辅大人说这话有什么证据吗？
张同知本就与蒙当怀柔得那些恶行无关，他仅仅是为了减少人员伤亡才带怀柔走的。
这些日子，怀柔一直被关在镇抚司得诏狱，张同知连夜都在劝说审讯她，奈何今日张同知到衙门做事，让怀柔有了可趁之机，才叫她跑了出来，可这与张同知有什么关系？“
楚行衍气的脸发抖，脸色越来越不好，这次来报信得不是别人正是刑部得人。
他扭头看着刑部尚书李云鹤，鄙夷一眼，在朝堂上也不好说些什么。
李云鹤也觉察出了不对，本来张岳马上就要招认了，只要他认了罪，即使怀柔在说些什么，张岳也难逃罪责。
可是这时候，刑部偏偏出来捣乱，还让人一路小跑过来报信，生怕错过了什么。
刑部一向与锦衣卫不和，他在刑部得剩下官员里暗自排查，也想不出是谁会做这样的事！
可是现在怀柔招认了，把责任全部揽了下来，张岳就可以顺利脱险，最多也就治个管治不严之罪，这点罪行还不够给他挠痒痒呢。
张岳不仅没搬倒，言海棠更是相安无事，他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张岳的事，果然老皇帝没有重罚，只是叫他在自己的诏狱里关押七日，算作他疏忽，让怀柔逃走的惩罚。
行尸一事算事有了定夺，但是言海棠斯通东吁人一事，老皇帝迟迟不作答复。
说是只有东吁人一面之词，不能定罪，而且朝中官员还有问：“这两人到底是不是东吁人还很难说呢！”
楚行衍辛辛苦苦找到的证据算事都打了水漂，不仅没让言海棠重伤，反而自己落了一身骚。
还好，他与青莲会达成了一致，有一件事，比会让言海棠元气大伤。
他使眼色给顺天府尹元清，叫他站出来揭发。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顺天府尹元清了出来。
此事言海棠心里一上一下的，她知道此事自己终究躲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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