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正想回房间，洪诗打电话过来了：“非常抱歉，之前有些小事缠身，没有即刻回你电话。”良好的教养此刻在电话中表露无疑，我甚至能想像出他一脸疲惫握着电话的模样。

        真是大忙人啊，深夜10点了还在忙：“没关系，我有点小事想拜托你。”

        “你说。”洪诗也算是快言快语，并没有过多的客套：“能力范围内，我会尽量帮助你的。”

        “是这样的……”我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那天在车上，我跟你提及过本月9号，在传承博物馆发生的那件命案。”

        “是的，我记得。”他很快洞悉我的需要，甚至不用我开口相求：“我跟警方有些联系，这个忙我可以帮。”

        “实在是太好了。”我几乎跳了起来，没想事情如此轻松就解决了：“那我等你消息。”

        半小时后洪诗的电话再次打来：“老五——”他用了傲天对我的称呼，这一刻我察觉到在他冰冷的外表下，早已认同我这个人，甚至早当我是朋友了：“事情办好了，你明天去博物馆会有人接待你们。”

        彼此之间没有太多废话，感激什么的说多了反而见外。办成这件事，浑身轻松，回到房间冲完凉，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到达博物馆，刚报上自己姓名就有人殷勤的带我们去休息室，赫然一位身穿制服的高级警官正襟而坐，身边还有两位年轻的警官。

        那位高级警官直接将我们带去依旧封闭的凶案现场：“据洪先生说，或许你们能帮警方查到真凶。”封无心已旁若无人的仔细观察起来，我心里明白查案什么的完全是幌子，便不遗余力的跟警官套交情。

        “是的。”要吸引一位警惕性非常高的高级警官，我不敢谦虚：“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近段时间国内发生的多起凶杀案，事实上彼此有着关键。”接着报出几个案件，我拿眼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连环杀手？”警官脸色突变，我这才察觉初次与他接触，这样的话实在太唐突了。他不是封无心更不是舟默，对我根本谈不上了解，何来信任之说。

        “此事说来话长。”我指着躬身查寻蛛丝马迹的封无心说：“我这个朋友有非凡的思考能力，这个非凡是许多人无法想像的高度。”

        警官点点头：“聪明人高智商，我明白。”

        那就好，我暗中捏把冷汗，此刻实在不想把莫歆牵扯进来：“他有阅读报纸的习惯，并且记忆力非常好。”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封无心在我心目中这么能干，不过如此赞美我说得很顺溜，足见得是真心话。

        “是他在国内报刊上读到凶杀新闻，然后发现这其间的联系。”我说到重点：“至于我，实在是因为他对那些凶案太感兴趣，又是他好友。”

        “朋友之间理当如此。”警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显然不是会聊天的人：“这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非常抱歉。”

        的确是你们警察的工作没有做好，凶案发生那么多起都无任何人窥破玄机，真正不如一个待在国外的莫歆：“我没有这个意思，哎呀，你看看，这都说那里去了……”

        “我姓李，大家都叫我老李。你的姓氏非常奇怪，我该怎么称呼？”洪诗昨天已经告诉他我的名字，但是他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唤我比较合适。

        “第五是复姓，我单名一个正字，你也可以直接叫我老五。”

        “没有错……”封无心走了过来：“的确是移尸至此，第一凶案现场显然不是此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老李：“我叫封无心。”一点客套都没有。

        正愁无法取信老李，封无心这番话无疑说到了关键。老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显然移尸警方早已知道，但是诸如此类的破案关键绝对是机密，外人肯定无法得知。

        只是封无心在尸体早被挪走，现场只留下一个人形图案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结论，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老李终于相信我之前的推测：“封先生可以得出第一凶案现场的大概位置吗？”

        “庭园，有水有花的巨大的私家庭园。”封无心说的其实是小说中的暗杀场景：“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园子里还有具女性尸体，是死者的发妻。还有，他们没有小孩子。”

        我看他假装高深的模样，其实心中很想笑，看过我老婆书的人，谁不知道按照书中情节走，是一对家财殷实的夫妇被杀。

        “死者的身份并没有落实，也没有人报失踪……”老李沉吟一阵：“如果真是夫妻双双遇害，无人报失踪就说得过去了。”有了这个线索，他调查起来省事许多，至少能很快确定被害人身份，这已经算是一个大突破。

        封无心脱去手套丢进垃圾桶，然后掏出昨天在裴安琂家中取的血液样本：“这个尽快拿去化验，我需要第一时间知道化验结果。”

        “好的，好的。”老李接过来，马上交给身后一个小警察：“送到市局化验室去，马上。”

        封无心对我使可一个眼色，表示跟上他：“这一系列案件凶手都是一个人，请将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拿到老李的电话号码，他即刻给等玳发了过去：“我的助手已经将资料发到你手机上了。”话音一落，老李的电话响起了提示音。

        一边说一边肆无忌惮的在走在博物馆中，沿途他指了几个地方，又看了看我的眼睛，意思是记下了？我点头，表示记得了。

        “对了——”他突然停下来，站在原地对老李说：“我们该想办法阻止接下去的凶案，老李你认为呢？”

        老李的脸色非常难看，显然这一句接下去的凶案刺激到他了：“这个凶手太可恨了，简直是草菅人命。”

        “和西安警方联系一下，这段时间多关注一下交通大学。”封无心站在原地没有动，我心里明白是为什么，取出手机假装把玩，其实是在录象。

        “学生？！”老李的声音中透着惊慌：“你是说下一个被害者会是学生？”

        “对！”封无心很笃定的说：“而且是西安交通大学的一名男生，我只能推断出这些，其他无能无力了。”

        老李喉咙里发出一声哀号：“我儿子在那儿读书……”话未说完已经掏出电话拨出去：“喂，老伴啊，你马上订机票去西安，把崽崽接回家……别废话，我叫你去，马上去。”

        然后又打了几个电话，很快通过市局的帮忙，与西安警方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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