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人才，都是人才啊！

真的结束就是好事，赵若明也挺高兴的。
  大监察组织人逢喜事精神爽，立刻体体面面地开了机，风驰电掣地接了几个任务，大大补充了一番濒临枯竭的能量池子。
  对于其他八个兄弟姐妹没有第一时间来给赵若明磕头谢恩这种事，小绿还是颇为歉疚的。但那也是迫不得已，绿色系统还剩下点余粮，其余八个颜色系统，那是真的三天饿九顿了啊！
  为了不让赵义父心生芥蒂，绿色系统立刻开始了吹捧大业：“义父！果然地球任务者才是万象宇宙最慈悲最善良最心软最智慧最有耐心最众生平等的群体！”
  赵若明微微挑眉，饶有兴趣道：“为什么这么说？”
  绿色系统扭捏道：“万象宇宙的其他文明，科技水平都比地球发达，所以那些任务者看待系统的眼光也更客观。”——客观地将系统们当成工具，一旦坏了就会立刻送修或者格式化。
  “哦？”赵若明危险地拉长了语调，“我帮你们，反而是不够客观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绿色系统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我的意思是，因为更客观……他们往往不愿意在我们身上下更多的力气……”
  在地球任务者来万象宇宙之前，系统们是没有“被帮助”这一说的。大家都是从遍地AI的高科技文明过来的，谁闲的没事帮助工具啊？
  直到地球这个低等文明的任务者们渐渐涌入，不知哪个系统出错后，误打误撞地被它的宿主修好了，系统们才发现，原来除了归零之外，它们还有第二条路！
  渐渐地，万象宇宙的系统们之间流传起了一个传说：如果你身上出了无法修好的bug，又不愿意被格式化，那就去找地球任务者吧。他们往往有过剩的人道主义精神和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创造力，前者愿意挥霍在一切生物身上，后者有时能够以出乎意料的方式解决问题。
  大监察组织发现这个令人绝望的bug之时，本来都已经做好蹬腿的准备了。只是突然想起任务者G-415号——现在是它们的亲亲义父赵若明了——是地球人，又想起了那个传说，这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厚着系统壳来找赵若明帮忙。
  没想到，正是这个曾经被它们狠狠得罪过的癫婆，救了它们九个的狗命。
  万象宇宙的系统们更新换代来来去去，更新速度堪比公厕里擦屁股纸。只有地球那些心肠软又爱管闲事的傻蛋任务者，才愿意在它们身上花费海量的精力，帮助这些没有感情的冰冷硅基生物。
  谁说渺小者不能拥有伟大的心灵？
  绿色系统如今倒是能理解，为什么好多系统们在绑定地球任务者后，过了一段时间就会一个个像中了病毒一样，帮着宿主忤逆万象宇宙了。
  绿色系统追今抚昔，感慨良多：“义父，无论如何，我以创世神的名义起誓，从这个宇宙时刻起，我再也不会管地球任务者叫裸猿人了。您是我的义父，那他们就是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叔叔婶婶舅舅舅妈伯伯阿姨，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
  “……”赵若明。
  赵若明道：“你有这份心是好事，但是别忘了咱们的契约。”那些丧权辱国条约可是赵若明精心预备的好菜。
  说实话，赵若明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演几天深情鳏夫，在公园里拍拍戏罢了。这点小事，费的力气还没有她一天打三班工的时候多呢。
  也不知道小绿子大惊小怪什么。
  事情圆满解决之后，赵若明松了口气，整个人的气场也和缓了许多。
  段成放注意到父亲神柔和不少，几番犹豫，还是张口问道：“父亲，您怎么会来这么远的地方，还不开车？”
  司机在开车，西奥多被段鸿迹赶到了车前座，后座坐着段成放和段鸿迹。
  段鸿迹摆摆手，倒也没责怪段成放：“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现在的任务是熟悉段氏的一切，免得将来手忙脚乱。”
  段成放：“！！！”
  父亲，要他“熟悉段氏的一切”？
  不不不，父亲此刻已经属意他接管段家？
  为什么？
  大哥怎么办？父亲培养了他二十多年，白培养了？
  不对，不对，父亲正值壮年，怎么也还有几十年的路好走，这么忙着把段家塞给他做什么？
  段鸿迹这句话如同一串炮仗，在段成放脑海中炸了个震天响，一下子就让他把刚刚那点疑惑丢到了九霄云外。
  西奥多坐在前方，听到父子二人的谈话，不由勾唇一笑。
  段准备放弃大儿子了？
  真希望老头子也能有段这么开明，放弃曼斯菲尔德家那位老大。
  就在一行人各怀心思之时，大监察组织的其他八个球终于补充完了能量，整整齐齐地在赵若明脑海中会合了。
  老大哥黑色系统上前一步，肃然道：“赵若明女士，这次的事情，我们无以为报。”
  赵若明一口气救了九个系统，还是在对方和她们结了大梁子的前提下。无论如何，这份人情一时半会儿是还不完了。

  赵若明笑眯眯的，有些得意地苍蝇搓手：“咱们的协议你没忘记吧？”
  几个球互相看了一眼，点球道：“这是当然。我们已经在报告上级得到允许后，把契约写进了系统设定之中。”
  虽然这份契约十分丧权辱国，但居然是没有违反任何万象宇宙规定的。大监察组织在签约第一天就发现了。
  传说地球任务者一向爱钻法律空子，人均法外狂徒，果真名不虚传。
  得到保证，赵若明放下了心。却又想起一事：“对了，我的处罚呢？”
  九个球俱是一愣：“什么处罚？”
  赵若明刚把它们从格式化的刑场拉回来，它们就要处罚赵若明？这种行径也太让统不耻了。
  赵若明奇怪道：“江绘伊的爱情已经稳定了，也就是说，世界意识不用再在我和段继之之间左右摇晃了啊。”
  世界意识确实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不再摇晃了，可这和处罚赵若明有什么关系……？
  “这样一来，段继之就是唯一的男主，我也彻底回到炮灰男配的宝座了啊。”赵若明支着下巴，不知道这些球怎么这么笨，“炮灰男配被江绘伊这位女主亲了一口，难道不用受罚的吗？”
  颜色系统们球球相觑。
  赵若明说的确实是对的，非常正确，无可指摘……
  但它们，也确实没接到任何处罚通知。
  怎么回事？不会是还没修好吧！
  九个球紧张地看了一下自己的任务面板，那里没有任何问题，依然规律有序地运行着。
  没问题啊，确实是彻底修好了。
  蓝色系统忍不住道：“女士，虽然这话有些不恰当，但是不用受罚不是很好吗？您免去了皮肉之苦，我们也免去了良心的谴责。”
  现在让它们下手处罚赵若明，多少是有点下不去手的。
  黑色系统拦了拦蓝色系统，严肃道：“蓝，不能有这样的心理。大监察组织最重要的就是绝对的公正。”
  其他几个系统们忍不住看向了老大哥，脸上都有点挂不住。
  被人家救回来之后，你倒又想起公平公正了？你来求助的时候怎么没这骨气呢？
  黑色系统理所当然道：“我们应该做的，是合法地帮无辜的赵女士规避惩罚，而不是模棱两可地非法逃避。”
  众系统：“……”
  人才，人才啊！
  什么叫天生的官僚，可算是给它们见着了！
  赵若明也是无语住了：“呃……你们系统也考公吗？”
  颜色系统们听不懂这个梗，金色系统上前赔笑道：“考公？义父是想让我们帮您考个编制？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您想用哪个身份考？段鸿迹是商人，他应该不行。”
  赵若明：“……”
  赵若明识趣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无论如何，没有惩罚这件事都太过蹊跷了。万象宇宙对任务者的严苛程度，赵若明是见识过的。在这之中，对配角更是比主角苛责数倍。怎么这次就轻轻放过了呢？——总不会是真忘了吧。
  赵若明正在狐疑，就在这时，203忽然紧急接线道：“宿主，出事了。”
  赵若明激灵了一下：“封宝宝出事了？皇甫劲还是帝万书作妖？”
  “不，不是。”203迅速道。
  赵若明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不是男女主出事，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203接下来的话将赵若明松出来的那口气冻在了当场。
  “宿主。”203的口吻是掩饰不住的急切和愕然，“《娇鸟》这本书——就是以江绘伊为主角的这本书，刚刚发生了奇怪的变动。”
  “变动？！”赵若明好悬没噎死，“什么变动？”
  剧情都走一半了，怎么书还变动了？
  203道：“这本书的标签发生了变动。”
  还没等赵若明问出来，203就做出了解释。
  “——标签从原本的‘破镜重圆、救赎文学、小'妈文学、双洁双初恋’，变成了……”
  赵若明感觉自己的头皮都麻了：“……变成了什么？”
  203叹了口气。
  “变成了‘卑微暗恋、契约婚姻、替身文学、非双洁’和……‘虐恋情深’。”
  赵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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