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力拔红酒塞
郝仁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看了她几眼,接过伞沉着脸走了。
刘初心深吸几口气慢慢吐出稍微平复了些心情,便又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事情。
“心哥,他咋走了呢?你们刚刚怎么了哦。”芋头走过来笑问道。
“没事。”刘初心淡声回答。
“屁,我刚刚明明听到你们说啥了,然后人家就走了的嘛。”
“他有事去忙了,芋头,真的没事哈。”刘初心扯着笑意,不想再提。
“好嘛,我一会儿有事要出门,心哥,你慢慢收拾哈。”
“嗯。”
忙忙碌碌到了下午16点多,屋子已被收拾的整齐洁净,只待再晾上一晾,透透风,便可以铺床置物。
刘初心坐在凳子上歇息,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只觉内心舒畅。这是她回丽都市后第一次觉得心情有那么一丝愉悦,之前的种种情绪在忙碌中暂时被搁置起来,对这个城市的疏离感也减去不少。
“叮咚”,手机短信消息的提醒声响起,是郝仁来信息说他一直在楼下等着,想再见她一面。
刘初心不想搭理他,也不信他几个小时都等在楼下,上午的事令她十分反感,半分也不想看见这个人。
过了几分钟,刘初心转头看向窗外,风刮着雨呼呼作响,窗户也被吹得掩上了,天气越来越糟糕。
想到郝仁昨天专程上丽都来接机,她一时又有些犹豫。最终,她虽心里不痛快,但还是同意他上楼来见。
至于上午发生的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郝仁终究是没有道歉,刘初心也没有再追究,一切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刘初心曾经告诉大美,说她在很小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的发生,便下意识地封闭了心里对外界的感知。
从那以后,任何事情都入不了她的心,心里不再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什么事情能牵引出心里的波动,一切都好像不清不楚,无所谓似的。
刘初心自己也是在那件事过后的很多年以后才反应过来它带来后遗症。
因此,她是这么评价自己的:
“我笑的时候,是真的在笑;我哭的时候,也是真的在流眼泪。”
“我或哭或笑的时候,有时会忽地停下来,想感受心里是什么情绪,却一无所获,心里空荡荡的。”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外在情绪的流露更多的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我相信自己内心深处是有感知的,只是被自己锁在身体的某个角落里,积了太厚的灰,便再难打开了。”
童年里,刘初心遇到了许多事情,尤其是在父母外出打工之后,她便经历了许多从前没有经历过的心历路程。
她的世界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
每一次绝望的时候,事情看起来再无转机,已是死境,令她慌张,害怕,无助,只能苦苦煎熬着的时候。
等到最终,却总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发生了一些意外的转机,令她劫后余生,十分神奇。
但,当神奇成为了平常之后,便也只是寻常。
慢慢地,刘初心便也习惯了这种事态的发展,更适应了这种心理的波动。
“所谓水到渠成,一切事情总会自然而然地前进,总会被解决,没有无法破解的困境。”
这便是刘初心总结的经验,更是她一次次实践得出的扎实理论。
因此,在遇到许多困难的时候。
她总会想,自己以前不也遇到这种情况了吗?
不也是一一解决了吗?
现在的困难到最后也一定会柳暗花明,被解决掉的。
她又或是想,以前遇到的事情比这更严峻,不也迎刃而解了吗?
现在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怎么样,结果总不会比以前更差吧!
她再或是想,即使现在是最难的境况又怎么样呢?
肯定又会像以前一样迎刃而解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每一次,刘初心都是这么自我宽慰,在面对眼前的问题的时候,她总是心安理得地不去管不去看不去想,任它自由发展。
她几乎从不去主动解决问题,除非事情打上门来,避无可避;更不会去究其根本,斩断源头。
总是稀里糊涂地活着,活在自己圈起来的世界里,活在自己以为的快乐里。
以至于,刘初心总是重复地经历一些事情,经历一些人,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是习惯,还是麻木?
亦或是,温水煮青蛙?
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郝仁当天晚上便坐汽车回到了工地,而芋头每日里也在忙着看铺子,听说是打算和家人一起开一家面馆。
而刘初心呢?
她在家里歇息了几日,便也开始在网上看起了工作。
恰巧看到附近商场里的一家西餐厅“王牛西餐”在招聘服务员,想到自己还没尝试过这个领域,刘初心便去面了试,当场便通过了。
正式入职前有一周多的培训,主要是讲解公司企业文化,食材用料,上餐,服务,菜品专用术语等。
每天培训后,都会布置相应任务,再在第二天一早考试。
几十页纸的资料,就这样一天天的被大家啃下来。
店里所有菜品的基本做法,用材,食材产地,配菜有哪些,蘸料,上菜术语等等都被考了一遍。
每个菜品,都有一长串要记的内容。
而这些都是最基本的。
背的东西虽多,但至少是一天天分摊下来,虽有些头大,但也还能接受。
对于刘初心来说,比较难的反而是实际操作方面的东西。
比如使用托盘端酒杯,餐前酒的酒杯底座小且高,刘初心常常盘子还没端起来,杯子就或倒或碎,洒了一托盘。
但最难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开红酒,刘初心从来没有独自成功开过红酒,总是需要别人帮忙。
培训结束后,店经理佯装顾客亲自进行考核,先是上菜的问答,虽有出错但还勉强过关了。
到了开红酒的环节,刘初心镇定自若地进行开酒准备工作,叠好餐巾布围在酒瓶周围,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但当开酒器钻入酒瓶木塞向外提的时候,刘初心脑袋里嗡的一下,知道自己又失败了。
店经理也看出了问题,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打不开呀,需不需要我帮忙?”
刘初心硬着头皮答道:“谢谢,不用,我可以打开的。”
她手上用劲,手筋凸起,木塞还是纹丝不动。
店经理又开口道:“我看你好像很吃力,要不我自己来吧?”
刘初心勉强笑道:“谢谢,我可以的,马上就好了。”
她鼓足了劲用力提瓶酒塞,木塞微微往上移动了一些。
店经理脸上带笑,又轻声问道:“酒瓶是不是不好开呀?”
刘初心粗粗看了他一眼,心如鼓槌响,尴尬笑答道:“是有一点。”
旁边围观的新同事议论纷纷:
“初心脸都胀红了。”
“哈哈,初心胳膊上的筋都鼓起来了。”
……
在议论声中,“嘭”的一声脆响后,木塞终于被刘初心用蛮力拔了出来。
“初心是硬把酒塞□□的啊,哈哈……”
“哈哈……她太可爱了。”
不管耳边的议论声,刘初心暗自松了一口气,赶紧继续完成后面的操作流程,直到回到座位上她才感到心里踏实了些。
虽然过程曲折,但最终她还是考核合格了。
店经理希望她在工作中逐步提升自己的水平,刘初心也相信自己一定会攻克这一难关的。
只是她没想到,直到离开这家西餐厅,她也没能攻克开红酒这一难题。
餐厅每日下班都很晚,基本都是22:30左右,幸好这里离家近,刘初心每次都是走路回家,因为是靠近城市中心的位置,所以路上的行人也还算不少。
这年春节,刘初心没有回老家,只有3天的假期,来回时间太赶了。
除夕夜的下午,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后,大家一起把店里的清洁卫生打扫完毕,在c区里搭桌子,一起团年。
店里的大厨做了满满两桌好吃的,菜单上的菜品基本都上桌了,大家吃的十分开心。
在餐厅上班以来,店里的菜品几乎每个员工都会试吃,这样你在跟客人解说的时候,你就清楚菜品究竟是什么口感,方能介绍的更详尽,更真实。
而每天下班前的夜宵,十之有九都是牛肉面,刘初心被喂养的白白胖胖。
令她一胖,数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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