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酒楼试探
“小姑娘眉目隽秀,穿上我们家这衣服更加灵动了。老妇瞧这姑娘头发凌乱,给梳洗了下,不知姑娘瞧着可否满意?”老板娘随身出来看向浞音询问,神色有些拘谨,似乎是担心她们不喜欢的话流失生意。
“挺好。”这个装扮与孤山纯良呆傻的心性也算符合,她点了点头,递上了银两,“就这了。”
老板娘神色这才舒展开,笑的憨厚,可看到孤山蒙在脸上的布又无奈地皱起眉道:“就是这小姑娘死活不给摘了脸上的这面巾,倒是有些许影响了这一身上好的衣服。”
“我家小妹前几日生了场病,脸暂时不宜见人。”浞音随口回道。
这时,手中小狼崽突然挣脱她,跃到了孤山怀中。
孤山将它搂住,摸了摸它的脑袋,“咯咯”地笑了起来。
“哦,原是如此啊,那得好生将养着,否则破了相就难以觅得如意郎君了。”那老板娘笑道,在他们农妇百姓的眼中,女人到了适龄时期寻一郎君嫁人生子,然后人生有了这个倚仗似乎就是一生了
当时的浞音只是笑了笑,不会想到在多年后,她最向往的便是这种简单平凡而安宁的生活,能执一人之手,与之偕老,孩子绕膝,一家三餐四季,宁静闲适,然而那时候的她也已深知,这一生注定是不可能了。
浞音微微颔首,拉着孤山出了衣阁。
碱水镇虽不是富饶之地,但这镇上有着一派天然的小桥流水氛围,倒是个清静之地。
想到接下来自己多了个同伴,差点错认了人家身份,浞音浅浅笑道:“先前没看出来孤山是女孩儿,取名孤山随意了些,若是不喜,待见了晏池,我让他给你重新取个名。”
孤山偏头看着她,摇了摇头,眼底没了之前在覃山初遇时的凶狠,倒多了一丝纯真的光芒。看来先前那般凶狠估计也是环境所迫,现下终究还是暴露了孩子心性。
浞音嘴角慰笑。
由于孤山怀中抱着一只狼崽,引了许多村民的注意,对着他们议论纷纷,似有惧怕之意,大多对他们避而远之。
她侧头看着孤山怀中的狼崽,胖乎乎又毛茸茸的,虽甚是可爱,但那双眼睛和狼牙多少会让一些人因狼的天性对它产生抗拒,尤其是这些平民老百姓。
思及此,她雇了辆马车,带着孤山直接离开碱水镇,向南泱都城赶去。
岭南。
晏池停驻在聚缘酒楼门前,抬头看了看楼上的一个窗户。
身旁的莫安低语道:“大人可是怀疑这恭未宇此次来岭南和那群人的行动有所关联?”
“目前来看并无任何由头能指向他。”他收回视线“不过,有些事我需要验证。”语毕,晏池迈步准备走进酒楼,
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某人那招摇的声音。
“哎呀呀,晏池啊晏池,几日不见怎的憔悴了些!”
“……拦住他。”晏池侧头对身旁的莫安吩咐,然后未曾搭理来人径直迈步进入了酒楼。
莫安出手拦住了冲上来的剑幽,语道:“剑幽阁主向来悠闲,我们大人岂能同剑幽阁主相比,他事务烦多,剑幽阁主没事勿扰了大人,他近几日脾气可不大好。”
前几日收到沁心传回的消息,他们一众人在覃山遭遇刺客,浞音似中毒,被逼跳崖,下落不明,起初惊了落音门,好在浞音姑娘的心珀无异,表明她应安生无疑。但他是知晓,他们家那神使大人心绪早已受影响,可这边流烟的行踪却一直未探查到,而那范氏父子昨日凌晨又突然自戕在冰牢了,大人若不是暂无法脱身,他便不会只派暮夭前去寻浞音了。
是以,他们家神使大人近日是真的不惹为妙。
剑幽撇了撇嘴,哼道:“这酒楼又不是你们开的,我进去用膳也不行吗?”
“这几日,这酒楼都被恭家少主包了,剑幽阁主想进去用膳恐是不可行了。”莫安颔首。
酒楼掌柜看到晏池,自是识得,迎了过来,为难道:“神使大人,小的这酒楼被人包下了,近日都无法迎客。”
恰此时,汐沫滢刚从楼上下来,看到晏池,牵唇一笑,道:“来人即是客,岂有赶人之理。这位公子不像来用膳的,莫不是来寻人的?”
晏池看去,言简意赅吐出名字:“恭未宇。”
汐沫滢轻笑,眼底藏了一丝光,“原来是未宇的客人,那掌柜,你忙你的。”然后侧身对晏池颔首,“这位公子请。”
晏池一言不发,上了楼。
靠西侧最尾的一间厢房门外,那日擂台上的女子守在门外,见他们来,自觉打开房门。
看来是等他已久了。
“未宇,你有客人到访。”汐沫滢迈步进去,特意道。
晏池未作迟疑,同之一道迈步进去,屋内弥散着一股药香,其中还夹杂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奇怪味道。
他扫了一遍整个屋子,四周的窗户此刻皆作打开状,凉风吹进来,很快屋内的味道被散尽。
“贵客到访,在下仪容欠佳,见谅。”窗户边一身白衣广袖的恭未宇转过身来,墨发未束,散在身后衬着他略微苍白的脸,看起来倒比想象中的赢弱。
晏池嘴角淡笑提醒道:“岭南不比关中气候适宜,恭少主多注意身体才是。”
恭未宇看着他,突然想起那晚,眼前之人与那日擂台上的那名气质沉静,武力凌人的少女站在岭南街道上,二人之间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默契情动,极为相配的身形在那个夜晚居然出奇的像一道风景。
“这位公子识得我们未宇?”见恭未宇未说话,汐沫滢率先发问。
那边恭未宇回神微微一笑,行至桌边坐下,汐沫滢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看向晏池,继续假意问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若真不识得他又岂会候他已久?晏池垂眸笑了笑,落坐,再次抬头,眼底清明透亮顺意道:“晏池。”
“月阳宫晏池?”汐沫莹故作惊讶道。
晏池未回应,看向恭未宇,云淡风轻道:“传言恭少主从小体弱多病,不在关中府邸深院养病,反而不远千里来到岭南,晏池倒是不知这岭南有何等东西能吸引到恭少主。”
恭未宇轻笑,道:“在关中,母亲常说道岭南人杰地灵,在下已到婚配之龄……母令不可违,特此来觅一贤妻,咳咳咳咳……”说完抬手捂着唇轻轻咳嗽起来。
这理由……
晏池点了点头,甚至附和道:“是吗?不知恭少主看中了岭南的何人?”
“还真巧了,此次一来在下确实是寻觅中意了一人,正在苦恼如何俘获她的芳心。”恭未宇抬起茶水,润了润嗓子,看向晏池,笑容温和。
可是,空气中却暗流涌动。
“敢问这位女子芳名?”
“中秋之夜,在下设的擂台上的夺擂之人,一身惊艳的绯衣,听闻是月阳宫的……浞音姑娘。”
晏池微微眯了眯眸子。
汐沫滢扫了两人一眼,缓缓笑道:“未宇来之前向夫人立誓,此次擂台赛打败我的夺擂之人,若是男子,未宇便与之结为义兄,若是女子,不论美貌丑陋,他便娶之为妻,我们少主这才得以外出。”
晏池不动声色,一脸从容,语调不疾不徐地说道:“那得让恭少主失望了,你所说之人据我所知早已有心有所属。”
“哦?是吗?不过,在我们关中,民风开明,若男未婚女未嫁,便可自行求之。”恭未宇抬眸看着他。
晏池抿唇一笑,懒得再与之打太极多语,起身将一东西放于桌上,“前几日岭南发生了一些动乱,好在没波及恭少主。今日受人所托,将此物交于恭少主。”
他沉眸审视着对方。
“何物?竟需月阳宫神使大人亲自前来?”恭未宇道。
“闲来无事,替人送个东西也无妨。”晏池淡淡道。
恭未宇伸手拿过桌上的琉璃罐,神色并无任何异样的反应,甚至抬手好奇地打开了盖子,一股油腻香气随即逸散出来。
正想询问,却察觉旁边之人的一丝异样,他遂而低头轻咳了起来,顺手盖上了盖子。身旁的汐沫滢赶紧起身去床边取了药走来给他服下。
咳嗽得到缓解,恭未宇抬头看向晏池,茫然的神色中有丝歉疚,“在下不知这是何物,倒好奇让晏池公子转交此物的是何人?”
“你们研究研究,兴许就知道答案了。”晏池并未直接回答,最后道:“既然恭少主身体不适,晏池也有事在身,告辞。”
待人走后,汐沫滢才抬起头,瞪着桌上的东西,眸色早已冷了几分。
“这是作何用的?”恭未宇缓缓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琉璃罐,“你刚才神色异常,这东西定与你有关了,沫滢,我接受那个人的安排,让你留在我身边,尽我之力帮助你们获得想要的东西,但是若你背着我做一些有违我原则的事,即便违背那人之意,我也不会再留你。”
“沫滢岂敢,但是沫滢也希望未宇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汐沫滢垂眸。
“我乏了,你且下去吧。”
“沫滢告退。”汐沫滢伸手取了那琉璃罐,然后起身退出了房间,恰好遇见回来的银笙。
晏池刚出来,剑幽倏地蹿了上来,“晏池,你越来越不够义气了啊。”
晏池侧身避开他,然后向前走去。
莫安及时跟上,“大人,如何?”
“还有迷,不过,他身边那个叫汐沫滢的女子你下来安排人查了这人的底细。”
“是,属下明白。”
剑幽追上来,好奇地问道:“你们要查谁啊?”
晏池睨了他一眼,森然开口道:“剑幽阁主如此悠闲,晏池在想,是不是得驱赶你回你的洛门去了。”
“哼,我来去自由,与你何干?!我找浞音丫头,近几日怎地不见她了。”
“可能是她觉得你烦,避开了。”
“呵,晏池,我先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说话这么欠揍,我和她关系好着呢。”剑幽不服气。
“你们总共就才见过两次面,你们的关系怎么个好法?”晏池忍不住轻笑。
前方,突见神笛和念瑶正向他们走来,晏池正色向前走去,任凭剑幽在身后“自言自语”。
神笛走近,对着他低声说道:“探查到了,之前我们信息有误,始终无法获悉流烟的踪迹,那是因为我们漏了一点。”
“嗯?”晏池看着他。
“流烟她……现在是泸月国的圣姬娘娘。所以流烟还未进入南泱境内,她们停驻在岭南城外三十里的玉焦林里。”
“泸月国圣姬娘娘?”晏池眼眸微眯。
没想到三年的时间她就能成为一个可以调动泸月国部分兵力的圣姬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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