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苹果

　　“然然起床了，再不起床，爷爷奶奶就走了！”

　　“来了”还在睡梦中的然然小朋友，猛然清醒，一屁股掘从床上了起来。胡乱套上衣服，洗了把脸，胡乱用盐水漱了口，拿了个小毯子就坐在三轮车上了。

　　“铃铃铃”“汪汪汪”

　　爷爷把车栓往上一提，车铃一拨，脚板一蹬，就上路了。门口的大黄还在给然然道别呢。

　　今天是个大日子，是什么大日子呢，今天是然然的十岁生日。

　　夏天是热的，早上的风却是凉的，为了赶上城里的早集，一家人起了个大早，这个时候天还蒙蒙亮，隐隐约约的还带着雾气。

　　对于其他人来说，一天到晚也就早上和晚上是最凉爽的。然然畏寒，拿着毯子盖上才算是刚刚好。

　　小姑娘坐在三轮着上，头上带着草帽，小胳膊伸出来感受着凉凉的风，也许爷爷骑的太慢了，夏风柔柔的带着丝丝凉气抚在小姑娘的手上，胳膊上，舒服极了。

　　奶奶将小姑娘的胳膊拉回来，塞进毯子里，小姑娘再把胳膊伸出去，奶奶再拉回来。一次又一次，总有人拉回来，却没人责骂。

　　然然想

　　‘我的奶奶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吧’

　　·······

　　天凉了，雾散了，集市到了。

　　然然很少来集市，太小了，爷爷奶奶不放心。就连现在也是一手拿着菜一手牵着，奶奶的手和然然的不一样，就算然然也干过不少活，手上却没有一块茧子，也就偶尔手上划开一道口子，奶奶也心疼的不得了，几天不让沾水。

　　奶奶的手，很厚实，不是肉厚实，是茧子厚，硬硬的，是黄色的，上面的纹路很深，不像是长上去的，倒像是刻上去的，指甲短短的，连指甲都是不平的，指甲干下面脏脏的，藏着尘土。

　　然然问过奶奶：“奶奶脏脏，手怎么不洗干净”

　　奶奶笑着说：“时间长了，就洗不干净了”

　　然然不懂，洗不干净多洗几次就行了，一直把他洗干净为止。

　　然然确实不懂，我当时也不懂，脏了洗干净就好啊，可是有些东西脏在表面，有些东西藏在深处，世间有几件事几个人能洗的干净呢？

　　·······

　　买菜的任务还在进行，主要是爷爷奶奶买的太慢了，也走的太慢了。

　　看了好多菜，然然也认识好多菜，因为这些菜家里的地里都有，

　　‘嗯，这黄瓜不行，还没家里长的好’

　　‘这西红柿不行，没有家里的大’

　　‘这卷心菜不行，到处都是黑色的斑，里面肯定有虫’

　　小姑娘的心思翻飞，像个买菜老手，若尤其是的嘟囔着。走着走着，队伍停下了，停在了一个苹果摊。

　　奶奶停在了苹果摊边，看着苹果，看看然然

　　“然然，想吃苹果吗？”

　　‘要买苹果吗，苹果很贵的’苹果贵的念头再心中划过，然然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奶奶买，然然就想吃，奶奶不买，然然就不想吃”

　　一句话出来，逗得摊主笑呵呵得：“哎呦，这小姑娘，真是个鬼机灵，看在小姑娘这么懂事得份上，就该买几个苹果吃。”

　　奶奶要给然然买苹果了，讨价还价又开始了。

　　“老板，苹果怎么卖啊”

　　“一块五一斤”

　　“能不能便宜点”

　　“哎呦，我得老姐妹，这赶早集得，卖得本身就便宜，上哪里砍价。”老板笑呵呵得，一看就是砍价还价得老手，滑溜得很，说话像个泥鳅似的。

　　奶奶从苹果堆里挑了5个又大又圆得苹果，称了称。准备走了，看到旁边放着一堆苹果。

　　这堆苹果按照然然新学的成语来说

　　‘乱七八糟，伤痕累累，坑坑洼洼’然然一边想着一边点头，为自己的学识感到骄傲。

　　“这堆苹果怎么卖”奶奶又问价了，怎么还卖

　　“哎呦，这苹果压坏了，卖相不好，准备自己拿回家吃呢，您要是要10块钱全拿走”

　　“乡下人不讲究卖相，能吃就行，装起来吧”

　　奶奶付了钱，掂着苹果继续往前走，嘱咐然然：“然然，跟紧点，你爷爷估计等着急了，还要买肉呢”

　　“来了，奶奶，苹果给我一兜吧，我掂的动。”

　　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东边的云都染红了，一层一层的是不同的颜色。早上出来赶集的人越来越多了，周围也热闹起来了。

　　一老一小，手上掂着满满的东西，小的，累了，左手换右手，最后双手掂着，一摇一晃的，几乎要拖着走了。

　　“奶奶，为什么要买两兜儿苹果啊”

　　“大的，然然吃，小的坏的，回去削掉，爷爷奶奶吃，乡下人，不讲究那些”

　　······

　　（“奶奶，然然爱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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