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有心病

伊袭人听到杨忠臣的话，恨得牙痒痒，关键时刻，这个杨助理可正是会挑时候。
  她拿起韦总挂在衣架上的西装，披在自己身上。
  韦摩诘也没理会她，径直走到门口，打开门，与杨忠臣差点撞到一起。
  “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顾小姐找到了！”
  “谁让你们去找的，她自己……”
  “是老太太！老太太不放心，韦总，你快去看看吧，顾、顾小姐她……”
  韦摩诘心里一惊：“她怎么了？！”
  “她昏迷了，还一直……”
  韦摩诘提醒：“你小声点，别把小宝吵醒了。”
  “她发烧了……”杨忠臣降低分贝。
  韦摩诘下楼，杨忠臣跟着后面，来到了一楼的客房。
  “韦先生，女仆正在给顾小姐换衣服，她的衣服全湿了。”
  韦摩诘被拦在门外，韦摩诘只好等着，坐在一旁的韦奶奶瞪了孙子一眼。
  “奶奶。”
  “臭小子，说，是不是你欺负我家白云的？”韦奶奶不客气地问。
  韦摩诘觉得很冤枉，欺负她，什么时候啊？分明是她欺负他呀。
  不过，韦摩诘没有吱声。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没一会儿，薛医生也被请过来了。
  女仆们换好衣服，薛医生便进去诊断。
  “41.2。高烧。先给她吃退烧药吧。”
  薛医生说，从药箱里拿出退烧药递给小麦。
  小麦便去倒温水，给顾白云吃下。
  “薛医生，她到底怎么了？”韦奶奶问。
  “病人是不是不能淋雨啊。看起来很像是应激反应，我给她吊瓶，消消炎。另外，她需要静养，保持情绪平稳，不能让她的情绪大起大落。”
  薛医生耐心地解释道。
  “薛医生，你能再说具体点吧？她为什么会这样啊？”
  韦奶奶还是不放心。又问了句。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之前我有个病人也是，受过刺激，一到下雨天，很容易犯病。你们最好给她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她应该是有心结未解开，所以这样的。所谓，心病仍需心药医啊。”
  听到薛医生这样说，韦奶奶更心疼了，她不解地问：
  “好好的姑娘，这是有什么心病啊。薛医生，今夜就麻烦你守在这儿了。”
  “老太太放心，我会守在这里的。”
  这时门口响起来伊袭人的声音：
  “奶奶，薛医生说的是，白云她的确不能淋雨。”
  伊袭人已经换了身衣服，她知道老太太不喜欢穿着暴露，便换了长衣长裤。
  她没必要再隐瞒她和顾白云的关系了。
  “你怎么知道的？”韦奶奶转过身问。
  “让白云好好休息，奶奶，咱们出来说。”伊袭人提醒道。
  于是，房间内只留下薛医生和一个女仆照应着，韦奶奶、韦摩诘和伊袭人来到客厅里说事。其他的仆人都自觉地离开了。
  “你好好说说。”韦奶奶对伊袭人道。
  “奶奶，你别急。我和白云是大学时认识的，我们一见如故，就成了好闺蜜，白云很照顾我，我也很喜欢白云，我们互相帮助，特别要好。只是……”
  伊袭人娓娓道来。
  “只是什么？她为什么不能淋雨？！”韦奶奶追问。
  伊袭人却不急着说重点，而是先铺垫，她是略读叙事技巧的：
  “白云家境不好，奶奶不知道吧，她有个弟弟，常年住在精神病院，脑子不太正常。还有她父母，她父亲是个酒鬼，白云和我说，她父亲一喝酒就打她妈妈、打她弟弟，还有她。后来有一天，他父亲喝醉酒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死了。”
  “白云是这么说的。但我觉得不是，不然她妈妈为什么去坐牢，这两者之间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在这期间，她弟弟又被强制送去了精神病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这些事，白云只告诉了我，我本来不该告诉你们的，但……”
  韦奶奶打断她：“你快说，她为什么不能淋雨？！”
  伊袭人见铺垫差不多了，就说：“是因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婴儿……”
  韦摩诘的耳朵不由得竖起来倾听。
  “大四那年，白云不知为何突然说，她要破处，不知为何，就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但不幸的是，后来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
  “生孩子那天，下着大雨，白云淋过雨，她肯定是想起这些伤心往事了，所以才会……”
  说完，伊袭人不由得擦了擦眼泪。
  “白云，她实在太可怜的。当初我就劝她，不要这个孩子，可她偏偏不听，着了魔似的要这个孩子，我想，她肯定是看到小宝，就把小宝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了……”
  “白云实在太可怜的了……”
  韦奶奶问：“那个婴儿为什么会死？”
  “那天太突然了，医生说婴儿没有足月，再加上，白云平时没有注意营养，她大学期间要打好几份工作，她弟弟的费用都是她在支付，她还要挣自己的学费，太过操劳了，才会……”

  听了伊袭人的话，韦奶奶道：“白云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是啊，白云得知婴儿去世，那段时间，她都魔怔了，好像疯了一样，我担心她真的疯了，要是她也住进精神病院，那……”
  伊袭人说着，又擦了擦眼泪，说：
  “我就在乡下找户人家，好好照顾她。经常带她去大自然中走走，我也问了心理医生，但是因为没什么钱，就没给她看心理医生，在我精心陪伴下，谢天谢地，白云她终于慢慢好转起来了。”
  “只是……我发现，第一，她不能淋雨，第二，尽量不和她说孩子的事。”
  韦奶奶道：“真看不出，你还是个有良心的孩子！白云这些年，多亏了有你。”
  “奶奶，你客气了。白云是我的好闺蜜，这是我应该做的。”
  韦摩诘一直没有说话，听到伊袭人说的这些，和他了解到的，差不多对上了。他虽然很同情顾白云的遭遇，但并不希望小宝成为别人的药丸。
  这个女人，不能留在韦家。
  小宝本来就缺失了母爱，他需要一个健康的、完整的女人来给予她健康的、完整的母爱。而不是治愈顾白云这个疯女子心病的药丸。
  他不会让小宝成为牺牲品的。
  韦奶奶继续说：“既然你和白云是好闺蜜，那我也会好好待你。前提是，你对小诘好，对小宝好。你记住了，白云，今后会多一个亲人，那就是我！”
  “白云要是知道奶奶您这样说，一定会乐坏的。她常说，我是她唯一的亲人，现在，多了奶奶您，她一定会特别开心的。奶奶，您真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有爱心的人！”
  伊袭人彩虹屁一通拍。
  太好了，得到了韦奶奶的许可，那她和韦总的关系就更上一层楼了。
  白云，谢谢你了，你可真是我的好闺蜜啊。
  伊袭人心中偷偷地想。
  幸好大学读书时，翘课去表演系偷学了表演，要不，刚才的眼泪还真下不来了。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想到这里，伊袭人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得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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