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要这样报答你……嗯!
被众人防备的高密王妃,这会儿还没想到小儿子小儿媳即将离开长安这一点,她还在愤愤然于盛惟乔对容睡鹤的“欺负”:“你之前看到没有?她就那么抬起眼皮,眼风飕飕的扫过去,还没怎么呢,鹤儿马上就乖的跟什么似的……一看就是以往没少折腾鹤儿,才会把鹤儿吓成这个样子!”
赵姑姑赔笑道:“您消消气儿……兴许是咱们郡王心胸宽阔,不跟郡王妃介意那些小脾气呢?郡王妃到底年纪小,不懂事也是有的!”
“她都十七了这小什么小?!”高密王妃愠怒道,“这摆明了就是娘家没教好!就这性.子,长到七十只怕也是个老糊涂!”
赵姑姑劝道:“这才进门终归有几分孩子气的,兴许跟咱们郡王过上几天就好了呢?毕竟娘娘您也知道,咱们郡王那姿容,就算不靠爵位跟地位,走大街上教那些千金小姐们瞧见了,只怕愿意跟他私奔的也不止一个两个!”
“以前郡王在南风郡那样的小地方,郡王妃已经是身份最高的女孩儿之一,所以敢对郡王耀武扬威也还罢了。”
“但现在郡王来了长安,高门贵女多的跟什么似的……您瞧着吧,过些日子,等郡王出门遇见的大家闺秀多了,郡王妃会过意来,岂能没有危机感?到时候怎么还敢继续对郡王不客气呢?”
高密王妃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但还是觉得很生气:“她还敢打冬籁!冬籁那孩子长到现在,我这嫡亲外祖母都没动过一根手指,她一个才进门的舅母就下那么重的手,这嚣张劲儿,摆明了就没把咱们家放在眼里!更是压根没考虑过要给鹤儿面子!要不是流光懂事,这不是让鹤儿跟姐姐姐夫撕破脸么?!”
“娘娘,冬籁小姐之所以会对郡王妃下手,乃是记恨去年重五宴上,怀远侯世子跟怀远侯之弟的遭遇。”赵姑姑连忙提醒她,“奴婢觉得这事儿还是跟冬籁小姐好好解释的好,不然冬籁小姐这次觉得近水楼台先得月,对郡王妃下手,下次直接谋害郡王可怎么办?”
“这倒是!”高密王妃愣了愣,顿时变了脸色,外孙女跟新进门的不喜欢的小儿媳妇,当然是前者重要。
但跟失而复得的小儿子比起来,元冬籁就不算什么了。
王妃抿了会嘴,跟着就转了口风,“庆芳怎么搞的?流光算是对她非常好了,后院清净的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两人成亲这些年来,膝下也就一子一女,庆芳上没有公婆要孝顺,小叔子素来尊敬她不说,这会儿也已成人!还没妯娌需要敷衍……这样都教不好俩孩子,简直就是废物!”
赵姑姑圆场道:“郡主素来心慈手软,弹压不住世子跟冬籁小姐淘气也是有的。”
“那是淘气么?”因为元冬籁是对盛惟乔下手未果,高密王妃之前就跟高密王劝她时说的那样,觉得左右也没真的伤到盛惟乔,为什么还要对小小孩子下重手。
但现在设想了下,如果那盆热汤是冲着容睡鹤去的,王妃神情就难看起来了,“那根本就是心存歹毒!你回头亲自走一趟怀远侯府,叫庆芳把去年重五宴上的事情,同冬籁好好说道说道!”
“明明就是开儿跟流金没事找事的去找鹤儿麻烦,还不许鹤儿反抗不成?!”
“这都过去一年了,居然还对鹤儿衔怨在心,这是什么意思?难为事情是元开跟元流金挑的,他们还无辜还委屈了?!”
“还是在他们眼里,我的鹤儿就活该要被他们羞辱跟欺负?!”
王妃这里替小儿子抱屈的时候,密贞郡王府,容睡鹤刚刚送走元流光,才转过身,就看到盛惟乔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正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啊乖囡囡?”容睡鹤见状,快走几步,上前揽住她肩,侧头在额角亲了亲,低笑道,“你方才不是说不舒服,要躺会么?怎么忽然出来了?有事儿叫下人说声,我进房里去找你啊!”
盛惟乔闻言面上掠过一抹羞红,狠狠剜了他一眼,才道:“你们怎么说的?”
容睡鹤起先没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之后才啼笑皆非的捏了捏她手,说道:“难为为夫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谁知道你呀?”盛惟乔哼道,“那毕竟是你嫡亲外甥女……”
“应姜我都是一言不合就动手,遑论一个我到现在都没见过的没规矩的小东西?”容睡鹤哑然失笑道,“要不是她有个明事理的爹,这种不长眼色的货色,老子才懒得为她啰嗦,直接送她下去也就是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心平气和的很,是压根没觉得弄死嫡亲外甥女有什么不对。
盛惟乔狐疑的看了他片刻,问道:“这是在我跟前这么讲吧?你刚才都跟姐夫都说了些什么?”
“没怎么说她。”容睡鹤如实道,“姐夫一照面就赔罪,保证不会有下次,我也就没多讲。跟着就说了些朝堂上的事情了。”
“反正我不希望以后在这府里看到那元冬籁!”盛惟乔“嗯”了一声,说道,“我爹娘精挑细选给我的陪嫁,不是为了给小孩子作践的。当然以后怀远侯府我也不会踏足。”
以为她一夜过来会懊恼打了元冬籁吗?
不可能的。
尤其是亲自去看过菊篱的伤势后,说句不好听的话,盛惟乔只恨自己没有公孙应姜的身手,当时没把元冬籁打更重点:菊篱腰腹上都起了大片的水泡,虽然性命无忧,但据来看的大夫委婉表示,大面积的疤痕是留定了,哪怕找太医、哪怕去讨什么宫廷秘药呢,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效果不容乐观。
就算这些地方平时有衣裙遮掩,不会被外人看到吧,但菊篱这年纪马上也要许人了,万一她将来的丈夫因此嫌弃怎么办?
不定就是毁这沉默温驯的丫鬟一辈子!
容睡鹤压根就没把自己的血亲放在心上,生身父母在他眼里都只是为了娶盛惟乔才认的,对于外甥女那就更没感情了,闻言哪里会反对?当下就毫不迟疑的笑道:“你是郡王妃,这府里当然是你做主。”
至于说盛惟乔以后也不去怀远侯府,就元家除了元流光之外的人的做派,容睡鹤还不放心自家心肝踏足呢!
毕竟即使是态度一直在跟他靠拢的元流光,容睡鹤也没有说多信任。
见他回答的干脆,盛惟乔这才脸色稍缓,就说起给菊篱请太医的事情:“虽然说咱们才成亲就找太医不太好,但大夫刚才跟我说,如果太医有法子的话,越早用上效果越好。”
“对了,元冬籁的事情,你派人给岳父那边说了没有?”容睡鹤对此也是一口答应,走了几步,他想起来,就问,“不然岳父那边知道了,不定会担心。”
“……忘了。”盛惟乔愣了愣,在原地站住脚了下,才有点幽怨的看着他,说道,“完了,等回门的时候,我爹一定会说我有了夫婿就忘了亲爹的!”
容睡鹤忙安抚道:“没事没事,咱们现在就派人去说……爹那么疼你,顶多就是嘀咕几句,怎么舍得当真怪你呢?”
说话间小夫妻已经回到后堂,见他们落了座,丫鬟便沏上茶水。
容睡鹤接过呷了口,瞥了眼左右,就有机灵的下人带头退了下去,他这才跟盛惟乔说:“我书房那边还是由仪珊跟仪琉伺候着,一来她们出身乌衣营,底细都查过,比较可信;二来我这些日子也要打发她们,留在书房比较合适。”
“你书房不是一直她们伺候着的吗?”盛惟乔明白他这是因为仪珊跟仪琉姿容气度都不类丫鬟,尤其是仪琉,属于“最容易被男主人收房”的那种女仆,故而跟自己特别报备下,她心中满意,但嘴上故意道,“我可没打算给你安排人……这会儿特别提到她们,莫非是有什么想法?”
“我当然有想法了!”容睡鹤闻言,不怀好意的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尤其在她小腹上打了个圈,似笑非笑道,“我想着最好我在书房时,是你陪在旁边。但又怕万一咱们现在就有孩子了,累着了你跟孩子……所以让仪珊跟仪琉在书房伺候,没准你醋性上来,三不五时的过去瞧瞧,然后我不就可以多看你几眼了吗?”
“去你的吧!”盛惟乔有点恼羞成怒的踹了他一脚,下意识的怼道,“你才有了孩子呢!”
话音才落又觉得不对,忙补救,“我跟你说丫鬟,你跟我说孩子,你这是什么心思?!是不是想让丫鬟给你生孩子,是不是?!你说!”
“乖囡囡,你真是越来越爱吃醋了!”容睡鹤痛心疾首道,“这么下去,我要喊你‘醋囡囡’了啊!你看看你,一言不合就喝醋,这么下去,你整个人都要从香香软软的,变成酸溜溜的了!”
“然后你就可以去找其他香香软软的美人儿逍遥快活?”盛惟乔看着他冷笑,“姨母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你们男人,果然是婚前婚后两张脸!亏我之前还以为你不一样呢,结果这才成亲第二天,你就开始嫌弃我吃醋?!你这个负心薄幸的混账,我当初真是看错你了!”
容睡鹤忙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就是嗜酸!乖囡囡变成醋囡囡之后,我更喜欢了!”
“是吗?”盛惟乔继续冷笑,“姨母私下跟我说过,酸儿辣女,你这话摆明了就是暗示我你喜欢男嗣!是不是我将来没生男嗣你就要红杏出墙的给我戴绿帽子啊?!”
她这么说的时候,等着看容睡鹤心急火燎给自己解释的样子,谁知道容睡鹤闻言,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摸着下巴,拉长了声调,道:“哦……原来心肝你早就跟姨母打听过生儿生女的事情了啊?那不该喊你‘醋囡囡’的,还是该喊‘乖囡囡’,乖囡囡你真是太乖了,没过门之前就想好了要给你家睡哥哥生儿育女,睡哥哥要怎么报答你呢?只能晚上让你使劲多睡睡了!”
盛惟乔:“………………………………”
沉默一瞬之后抓狂,“谁没过门之前就想好了给你生儿育女啊!?这明明就是跟姨母闲聊的时候姨母随口说的……”
“然后你马上就记住了?”容睡鹤笑眯眯的打断,愉快的说道,“乖囡囡,睡哥哥觉得实在是太感动了,光是晚上让你睡,都不足以表达你睡哥哥的感动之情!所以要不这样,白天也给你睡?比如说现在……”
“现在你简直就是在讨打!”盛惟乔败给了他的不要脸,站起身来,在他脑袋上敲了个栗子,啐道,“你再胡说一遍试试看!?”
容睡鹤一脸无辜,目光特别纯洁的看着她:“乖囡囡啊,作为郡王,让郡王妃你睡,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作为郡王妃,把你吊起来打,是不是也是应该的?”盛惟乔瞪着他,见这人半点羞愧跟害臊的意思都没有,目光还越来越放肆,很有强行扯自己进内室“报答”一番的意思,赶紧倒退两步,生硬的转开话题,“对了,之前咱们把初五带来长安的,这会儿它在哪里?可安置好了?昨儿个咱们成亲,满府笙歌爆竹的,没吓着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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