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的府院位于城西，远离繁华的富贵圈城中，与权贵居住的城东区。甚是距离要两个时辰的脚程。这是因为蒋大人刚正不阿，严于律己的原则，不与富商权贵产生不必要的交集。

        平日公务繁忙，蒋大人会歇在大理寺官邸，然提交辞呈以后，他就在自己的府院一直未出府，如遇到紧急事务，也是在府里商谈。

        蒋大人于始庆15年进士出生，科考后入翰林院熟读大庆律法，后入大理寺任寺丞一职，因判事严明，不畏权贵，不受贿赂。得原大理寺卿及先皇赏识，终于始庆27年拜大理寺卿。

        与别的高官大院雕栏玉栋，朱门阁楼不同。蒋大人的府院，两进两出，占地面积不大，却也透着一股肃穆庄严之气。蒋大人和夫人相濡以沫三十载，除去必要的管家，厨娘，跑腿的小厮，和2个洗衣，除尘打扫的婢女外，无任何闲杂人口。

        蒋大人与夫人，未有儿女，确不离不弃，实乃当世一清流。

        “老爷，游寺正来了”蒋府的小厮带着游珏已经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里，书案前半百已过之人。一副凛然正气，声音浑厚，无一丝病态，被他的目光扫过之人，无不颤颤跪下，喊一句：青天大老爷。

        书案背后，四字裱于中间：

        公正严明

        除此之外，便是桦木书架上整洁有序的法律文规，有关于刑法，案件类的文书外无任何装饰。

        “看下宋大人，这半年的调查整理的内容”

        “是”有时候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肯定确定什么，就已经确定了什么。就像游珏知道这次肯定会调派自己去。

        寺正两人，他主案件调查，非案件必要，也不喜与人过多接触。另一寺正主掌文书。

        打开文书是宋大人从接到案件那天开始的记录：

        浩元22年初7东州急件，隶属于东州徐县内万梅山一村，发生杀人案件。共478人死于非命。初八我与东州郡王及他的女婿梅县主的夫君梁鑫一同赶往案发县。

        得知案发村是梁鑫出生的古村，此事发生东州且与县主夫君有关，郡王及东州知州非常重视这案件。

        东州知州接到报案后。派出两批人马，一批特派急件往京城。一批火速赶往徐县，两日后和徐县知府办案人员赶往万梅村。

        我和郡王一行人快马加鞭到达徐县已经是7日后，正月1十五，因山路崎岖坎坷，马匹无法进入，我们改坐驴子进山，越是往山村方向前进，山路越是陡峭，我们只得停下徒步前进。如不是熟人带路。很容易坠入山间，或迷失方向。

        带路的是一个管当县人丁上户的小吏，每年都要走访各村落，所以对山里的路比较熟悉。

        另外还有一徐县的捕头。两个捕快，知州派来的仵作一起入山，徐县仵作，和我刑部的一些人，路上捕头已经把他们先发现的问题记了下来：这山村进出只有这一条路，然并没有发现很多人进出的脚印。要杀400多人不容易啊，进入山村以后。发些各家各户的东西并没有少什么，山民最朴素最多的东西就是野果。山货，野味，每年都是吃完用完，过完一年是一年，偶尔多余的会存放于地窖中，天气好的时候会去山下售卖。虽温饱不成问题。富裕的山民却不多。难得几户人家几两银子，几窜铜圈，捕头轻点的时候都还在。所以应该可以排除土匪。

        那是寻仇？谁会和这些山民过不去呢。

        况且下至古稀老人上至10来岁不到的总角儿童，全部死亡，且惨死形状各异，成年人刀伤居多，胡乱砍的刀伤也有。致命的刀伤也有，流血成河，儿童老人妇人面部泛青，身上各种斑纹。口吐白沫，手掐自己喉咙或扭曲僵硬明显不受控制挣扎。

        从尸体判断，刀伤应来源于一把普通的菜刀，和一把山民用于捕猎刺穿野兽皮毛喉咙的尖刀，以及还有一些砍柴刀的刀痕，这些被用于凶器的刀都很常见，应就是村民家里随便取之。

        中毒的尸体，经知州仵作和县仵作多次验尸，至今无法确定是何毒物所致。

        因怕凶手还藏于村里，第一批捕快，在年初五就展开了大面积深入搜索。

        这次搜索居然在一山民的地窖里，发现了8个活口，2个成年个女人，4个3岁以下儿童，其中2个还襁褓中的婴儿。经核对这几人，除了3岁儿童有户籍之外，婴儿户籍应是每年年初登记，还未来得及办，然2位成年女子均是无户籍人口，说明并不是万梅村人。但相互矛盾之处就是在于地窖内虽破，却有几条棉被。一些瓜果蔬菜，一些做好的大饼，和正在熬的米汤，

        正当以为能从这两妇人口中知道凶手，或者知道一些线索时才发现，这两名女子，一个疯疯癫癫。除了会给婴儿喂点米汤，说什么她都听不懂。胡言乱语，答非所问。

        另一个妇人细看才发现她的腿脚不便，腿几乎是断了。耳朵也聋了。捕快和她说话，她只会傻傻的看着，爬行一样的在地窖中热着大饼

        地窖中的食物虽然蛮多的，然这2名妇人看着极瘦。皮肤蜡黄，眼睛。面颊。凹陷，连自己是哪里人，为何在这都说不清。自己走路都有问题。谈何杀人，还杀那么多。也应排除在凶手之外。（这两妇人，和6名儿童后被捕头带出了山村，安置在府衙后院，且在帮妇人寻找家人。及儿童亲戚看能否收养）

        这凶案除去无户籍人口2妇人，及来不及上户的婴儿以外，经捕快清点，实际死亡人数为474人，因死亡人数过大尸体无法从山中拉出，至今仍在山中，部分中毒严重的尸体腐烂迅速，已经下葬。随着天气越来越炎热，能保留的尸体越来越少。

        因此下官恳请大理寺能协助调查，听闻大理寺正游寺正年少有为，曾破过几件疑案悬案，特此下官恳请圣上能特调派游寺正与下官一起调查此案。

        “看来，宋大人。整个刑部都被逼急了，不然怎么会”蒋大人看着游珏看完了说道，刑部与大理寺一向关系不好，最近大理寺人员变少，暴毙的暴毙，辞官的辞官，圣上有意抬刑部，压大理寺，很多案件跳过大理寺，直接给了刑部。圣上也急了。

        “圣上还传了一道口谕，让天禅寺的10位高僧，与你一道同行，前往万梅山超度亡魂。这两日你先准备一下，再去天禅寺见下主持，对接一下出发时间，今日已经是7月初2二。你们必定要在7月初五前出发。”

        蒋大人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说道：“圣上一向不信这些，这次下这道口谕。一来是郡王和他女婿恳求的。二来。天气炎热，怕是保存不了了，超渡法事完，要全部下葬了。三来，最近全国各地都在说是怨恨索命，关注度太高了，避免生出一些问题。朝中有人提议超渡以安抚民心。”

        “好了，剩下的事。你自己安排吧，”蒋大人把正事交代完以后，闭上了眼睛，准备闭目养神，然眉间紧锁，

        游珏轻声告退。刚跨出书房门口

        背后的人突然睁眼。言辞严肃，带着警告命令的说：“不该查的事别查。”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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