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怒为红颜

屋里，江墨青在休息同时已经派人去查刺杀当天是谁的手笔。
  “有什么进展？”江墨青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书看
  “主子，那天的黑衣人最后不知所踪，不过属下跟踪过程中发现他们身上的穿着好像是宫里才有的。”下人忐忑，只说了半句话。
  “说”
  “是，那些宫服只能是太监才会穿的，所以属下斗胆猜测是李公公所为。”
  “有没有可能是栽赃？”江墨青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
  “主子，如果说是其他宫里的人这个还有可能，可是因着是李公公身边的人，他们与别家宫人不同，他们身上的衣服全都记录在案，这样的规定还是李公公亲自定下的。”
  江墨青吐槽：有病，一件衣服还要记录。
  “那不就更容易陷害了”这样明目张胆的特殊，要是他也会来一次。
  “主子有所不知，之前因为也有人出过这样的手笔，被李公公查出来，幕后的人直接剥皮。”下人只想想剥皮的样子，只觉得这样的人别说陷害了，遇见了也是躲远点才好。
  “知道了，下去，这件事情不要声张。”
  “是”
  江墨青扔了手里的书，越想越烦。他不明白如果这件事要真的是李久诚的手笔，那么是为什么？自己不曾罪过他，他手握权利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唯有好好利用自己才能保证西青不被侵犯，毕竟现在能拿的出手的人在朝廷上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烦躁的江墨青最后出门带着妖妖又一次逛街去了。
  妖妖甚是欣喜，挽着江墨青的手不停的说话。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江墨青本来是挺烦的不过听她的声音就像是百灵鸟唱歌一样，听的他心里莫名的平静。再者就是这丫头不知道最近几天怎么了平时不是挺喜欢找自己，可是家里的时候都没见她的影子。
  “少爷，今天怎么想起来逛街？你的伤好了吗？会不会对你不好？”妖妖开心不忘记他还受伤
  其实最令妖妖开心的是今天没有赵四跟着就她和少爷，她当然高兴了。
  “没什么大碍了，你不必忧心。”江墨青瞧见她眉间藏不住的喜悦心里烦躁也去了不少，“你不是喜欢逛街吗？闲来无事就带你多逛逛，以后说不定没这么好的机会。”
  “嘻嘻，能和少爷逛街是妖妖最想做的事情了。”
  “那就好，不过今天可没带跟班，你少买点东西，我可提不动。”江墨青可没忘记她购物的天分，不拦着她指不定要搬空街上的东西，尤其是对吃的，简直是只吃不吐的貔貅。
  “放心，今天我不买东西就逛逛，妖妖可不敢累着少爷。”妖妖放开他的手钻进前面的人群中
  人群里面，原来是街头卖艺。等人表演完，周围响起掌声，妖妖也跟着鼓掌。
  江墨青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糖葫芦递给她，妖妖欣喜的接过，“少爷，你最好了。”
  听她的话，江墨青很难不承认自己被她夸到了。
  两人街上逛着的时候路过上次的茶楼，江墨青抬头看看牌匾上面写着“天下汇聚”几个大字。
  “少爷，我们上去喝点茶可好，听说这里的茶是金华里最好的。”妖妖其实对茶不太懂，可是也按耐不住她对未知的探索。
  江墨青想起上次见到的人，踌躇着要不要进去，会不会又会遇到。这边妖妖已经迫不及待拉着他进了茶楼。
  两人出现在茶楼立刻就有小二上前迎接，一看两人的穿着非富即贵当即小心翼翼含笑问：“贵客是喝茶还是听戏？”
  “还能听戏？”妖妖眼里好奇的放光。
  小二一听就知道客人不是常来茶楼甚至不是金华本地人，不然不可能没听过茶楼。
  小二也不敢马虎当即解说：“本店茶楼，茶好，戏也是一绝。如果客官不嫌弃吵闹可随小的上楼边听戏边喝茶。”
  “少爷？”妖妖拿着两眼可怜无辜的望着他，她很想试试可她知道少爷不喜欢吵闹的环境。
  江墨青接触到她的眼神，顿觉得好笑。她好像一只求抱的猫，就差摇尾拱怀抱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宠溺的口吻说：“看你这么听话的份上，依你。”
  一旁的小二看清两人的关系，心里顿时来了主意，侧身让开路，引着两人上楼。
  江墨青带着妖妖寻了相对僻静视野极好的位置，这样他们戏看了江墨青也不会觉得吵闹。
  两人落座，小二给两人沏好茶就退下了。
  茶温刚好，妖妖直接端起杯子一口就干光。
  江墨青摇摇头，不免为她这杯茶喊冤：“茶不是你这么喝的”
  妖妖吐了舌头，调皮道：“少爷，你就别打趣我了，在西青我们那里不就是这样喝茶吗？”妖妖拿起杯子放到眼前皱眉说道：“再说，这杯子这么小的得喝到什么时候才解渴？”
  在西青都是用碗喝茶，不懂金华的人，杯子小的不够她一口就没了，没劲。
  说话的同时，楼下的戏也正式开始。
  妖妖对茶不感兴趣，眼神都被楼下的戏给吸引。

  江墨青知道她的性格也不强求，只端着自己的杯子慢慢品尝。
  戏讲的是一名女子为父从军不得不女扮男装后来成为一名有为的将军却被自己的同僚拆穿且是女子爱慕的人。
  男子逼迫他嫁给自己亦或面对的就是欺君的后果。
  情在权前从来就是低的不止一等，自古有多少女子都给权利断送。
  女子也是刚烈，在爱慕的男子面前，选择了自刎，男子后知后觉悔恨不已，可有什么用，人已去，做再多都是一场空。
  戏结束，茶楼里的人都拍手叫好，更有甚者直接将手里的银子扔上台，台上人的捡起并道了谢。
  一曲毕，妖妖听完心里充斥着对那女子的爱慕，拉着江墨青的袖子赞叹不停。
  “少爷，你说多好的女将军啊，怎么就为了那样一个男子自刎了呢？”妖妖口中都是惋惜，转口又赞叹说：“不过这才是女将军的性格，宁玉碎不瓦全，他也不配拥有这样的女子。要是甘心嫁做他人妇，那不就相当于折断她的翅膀吗？”
  江墨青刚想表达自己的想法
  妖妖又神秘兮兮的凑近江墨青低声说：“少爷，你说这位女子像不像某个人啊？”
  江墨青知道她的嘴又开始瓢出不像样的话，冷冷看她一眼，警告说：“像不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下场可以和她一样，你尝尝否？”
  妖妖瞬间老实，摸着脖子后退一步，不过依然笑的贱兮兮：“少爷就知道吓我，你可舍不得。”
  江墨青放下杯子伸手照着她脸上的肉捏紧，“这嘴有时候就抹了蜜似的怎么有时候怎么就不懂闭上呢？”
  “啊，疼疼疼，少爷我知道错了，”妖妖脸被他捏红了一片，知道他生气了立马求饶。
  见好就收，见少爷生气立马乖乖认错，这是妖妖秉持的原则。
  江墨青心情好也不为难她，放开手。
  妖妖揉揉被捏痛的脸，一定是红了，她的脸这么嫩，腹诽少爷的话藏了一堆对上少爷的眼神立刻换上讨好的笑。
  “少爷还喝茶吗？”
  妖妖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江墨青疑惑拿不准她想干什么，毕竟有时候她思维跳脱自己都找不着边际。
  “不想听戏了？”
  “不是，我听见楼下叫卖的糖葫芦，还想吃一根。”妖妖两只食指对点，低着头不敢看他。
  ......
  真是吃货的世界他不懂，这是二楼，再加上刚才戏也唱着，她是怎么在这么密集的声音中听出楼下的叫卖声？卖的还是糖葫芦？
  “去吧！”
  “谢少爷”
  话落，只余残影消失在视野中。
  江墨青摇摇头感叹要是有一天他的对手拿吃的诱惑这丫头，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卖的干干净净。
  等她的时间里，江墨青继续听楼下的戏曲。
  只是等了又等，江墨青始终没看到妖妖回来。
  彼时
  小二急匆匆跑到江墨青身边，焦急道：“不好了贵客，您带来的那位姑娘在楼下与人发生了碰撞，现在脱不开身呢？”
  小二聪明，既不说是丫鬟还是小姐，只说是姑娘。
  在小二看来，那位姑娘虽说是穿着打扮如丫鬟可是身上的衣料却是顶好的而且刚才二人的对话不像是寻常主仆关系。
  再者能来茶楼的都是非富即贵，不明身份，他谁都得罪不起。
  江墨青跟着小二下楼，才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楼下门口处的争吵。
  “小小贱婢竟敢弄坏我的衣裳，你说怎么办？”
  “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不如我赔你一件新的吧！”刚才跑的急没看到，妖妖知道自己闯祸了她不想给少爷惹麻烦，想着赶紧解决这件事情。
  听她口吻好像能赔的起衣服，柳文心低头看着身上粘着黏糊糊的糖渍，再看撞自己的人不过是丫鬟打扮，本来今天心情不好想着来这里听戏或者能好点，可谁知倒霉的事情接连发生，柳文心心中更加恼怒。
  她差的是衣服吗？，她差的是这份心情，她怎么赔？
  “赔我衣裳就完事了，本小姐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破坏了，你说怎么赔？”柳文心咄咄逼人，怪就怪她自己撞到她枪口上，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她。
  “来人，把她衣服为我剥了，让她也感受下本姑娘此刻的心情。”柳文心命令道
  她身后的侍卫许是经常干这种事情的，两人脸色不变利索上前左右压着妖妖的肩膀不让她动弹，柳文心身边的丫鬟上前伸手就要去脱她的衣裳。
  身边的人想上前帮着姑娘解围可都见识过柳文心的手段后也不敢动作，想着接下来发生的景象眼里也闪着猥琐的暗芒。
  “你敢？”妖妖脸色一变，她不想给少爷惹麻烦不意味着就要被欺负，“你可知我是谁的人？”
  婢女一愣，担心得罪哪家的王公贵胄的丫鬟，迟迟不敢伸手。
  柳文心双手抱臂，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不管你是谁的人也不过是一名丫鬟，届时向你家主子讨要便可，今天本小姐剥定你的衣裳了。”

  “还不快动手？”柳文心见婢女不催促道
  见她们来真的，妖妖用力抬脚踹开两边钳制自己的人后退一步远离她们。
  “还有没有王法？不过是弄坏你衣服一件，我都说了会赔你，怎么这么无理？”妖妖不想把事情闹大
  还是个会武功的，柳文心这下彻底被激怒了，冲着侍卫嚷嚷：“还不快给我拿下，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侍卫没想到一个女子还会拳脚，刚才不防备，现下拿出十分力抓她。
  环境过于逼仄，加上妖妖心里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没几回合就被他们给制住。
  柳文心上前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咬牙切齿道：“躲？叫你躲，也不看看我是谁，长的一张狐媚脸定是个魅惑主子的狐狸精，今天本小姐就替你主子好好教训你。”
  “小翠，去把她衣服给拔了，叫这里的人好好看看什么是狐狸精。”
  她的话和当初凌风的话巧合的一致，妖妖一下子被说到了心里，没了反抗。
  “瞧瞧，被我说中了，不就是长的还可以，怎么你就是凭这张脸侍候你家主子的？”柳文心见她失了反抗更加嘴上不饶人。
  “公子？”楼梯口的小二提醒，再不下去那位姑娘可就完了。
  “真是热闹”
  突兀的声音传来，柳文心皱眉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是谁这么不知好歹打扰自己，正想发作，但见一名男子从楼梯口下来。
  男子面容俊朗，眉锋下的一双桃花眼此刻攒着点点星光，忍不住让人多看几眼。
  柳文心意识到自己失态低头调整情绪抬头就看见男子已经走到自己跟前。
  面对俊朗的公子，怎么不心动呢？
  柳文心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昂，娇柔道：“也不知哪里来的丫鬟弄坏了我的衣裳，不过是想训斥几句，哪里想丫鬟还是个野蛮的，竟然动起拳脚。”
  柳文心说的含糊其辞，不明就理的人就会被带偏。
  “公子”妖妖顶着一张红肿的脸委屈开口。
  柳文心一愣，原来是他的丫鬟，正想着如何挽救刚才的形象却听他再次说话。
  “不是让你谨言慎行吗？”江墨青提醒她当初自己说的话，看到她脸上的红印眸色一暗，敛眸藏了闪过的杀意。
  妖妖知道他生气，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柳文心以为他要责罚她，当即开口温婉道：“其实也没关系，不过一件衣裳，让她跪错道歉就好了。公子就不必责罚她了。”
  江墨青走到妖妖跟前眼里没了刚才的笑意，眼眸如霜盯着她的脸沉沉开口：“是该道歉。”
  钳制妖妖的侍卫在小姐的示意下放开她的手，妖妖心里一沉，以为是少爷要自己跪下，刚想有所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腰间的佩剑便被拔走。
  江墨青动作极快，抽走她的剑一个回转剑就向着柳文心身边的婢女刺去。
  一剑封喉剑尖刚好抵着小翠的脖子划过。
  江墨青抽回剑趁着妖妖身边的侍卫没反应过来直接割喉索命。
  不过是几息之间，三个人都殒命。
  妖妖不敢置信，她以为少爷要自己跪错。
  剑回鞘
  江墨青眼中的寒霜点点退去，说的话也有了温度：“说了让你谨言慎行，除却在宫里，皆能横着走。”说完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怜惜说：“往后可不许这般委屈自己。”
  妖妖被吓的一愣一愣的，他只说了前面半句话，后面半句什么时候说的？
  身边的人没了性命，柳文心再没了刚才的悸动。
  “你是谁？竟敢杀我的人？”柳文心指着他怒不可遏
  店里的掌柜从开始就悄悄报官，现下有官兵从外面进来将这里围住。
  “大胆，是谁竟敢光天化日下杀人？”
  人未到威严赫赫的话已经到了。
  人群中散开一条道来，柳文创穿着官服从外面进来。
  “爹，就是他，他平白无故杀了我身边的丫头不说还将你给我的侍卫都杀了。”柳文心走到她爹爹面前哭诉
  柳文创刚好经过这里听说有命案所以才进来，没想到是自己的爱女受到了伤害。
  柳文创急忙安慰她说：“你先别哭，爹爹为你做主。”
  这边安慰了他女儿止住哭泣才转头看看是谁这么胆大，竟敢连官兵都杀？
  柳文创寻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江墨青就笔直站在最中间，身边的妖妖依偎在他怀里。
  这一看，吓得柳文创双脚发软，扑通直接跪在地上。
  “柳大人，可看好了？”江墨青嗤笑发问
  “下官拜见江大人。”柳文创伏地肩膀颤抖不停，“小女有眼无珠冲撞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柳大人好大的官威，不知道柳大人如何处置我？”江墨青直接问他
  “不敢，都是下官管教不利才让下人做出这等罔顾律法的事情，下官多谢大人能及早肃清这些蛀虫。”
  江墨青知道他是在罪责推脱到死人身上，正想发作却见门外站着府里的下人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脸色急匆匆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柳大人有这么一个好女儿想必以后的官途能走的更远也说不定。”江墨青拥着妖妖跨过地上的柳文创留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等到人走远柳文创才从地上起来，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
  “爹，他是谁为何你这么怕他?”柳文心不明白
  “谁?你说是谁?在金华有几个江姓?还有几个江大人?”柳文创纵使对她百般好可也是为了以后能攀上高枝，可别还没有找到就被断头。
  “刚从西青回来奉旨成亲的江大帅，当今皇上的亲侄子，你说他是谁?”柳文创苦口婆心劝她，“女儿，现在我们已经得罪他了以后要是遇见这江公子我们一定绕道走听见了吗?今天他能放过我们说不定哪天想起来，他动动嘴皮子就能把爹爹和你收拾了听见没有?”
  “知道了”柳文心嘴上应着，眼睛却是迟迟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另做它想。
  门口处
  江墨青出来，等候着的下人立马上前在他身边耳语几句。
  江墨青听完脸上的温度又降了几度。
  “怎么了少爷？”
  “我还有事要办，你自行回去找苏明拿点去肿的药膏涂抹。”
  江墨青说完骑着下人牵着的马就离开了，留下妖妖一人还在原地发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听下人说，赵四行刺李久诚未果被抓住，按照李久诚的性子本应该是就地格杀可是听说是自己的下属所以才通知自己去认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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