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章 揪出内鬼
阿为皱眉说道“裴王府名下有五间铺子，一间药铺两间米铺，一间酒楼和一间当铺，所有铺子统归一位大掌柜管理着，这几年王府没个拿主意的主子，几间铺面守旧的经营状态只够勉强维持。但是这账面是有问题的。”
阿为起身就着萧镧手里摊开的账本指看他看“你注意看，这些账本里是不是六、八、九这些数字出现的太頻繁了？”
萧镧再去翻看其它几本，好这些数字确实用的太頻繁。
“做假账的人有点本事，一开始我只是看着这些頻繁出现的数字有几分猜测，确认了好几遍才确定问题所在。”这些账目的记载方式太杂乱无章，以后自己接手裴王府一定要重新制定账目表。
阿为捏捏鼻梁将眉青唤了进来。“眉青，王府外的铺子是谁在管着你可清楚？”
“奴婢知道。”面对郡主的问话眉青回答的很认真“那些铺子都是让赵大掌柜管着的，听我娘说，赵大掌柜当年是在老家逃荒出来得老王爷赏识重用的。”
“哦？那这赵大掌柜管理的铺面梅姑姑可有插手管过？”
“王府没了主子之后，所有的管事都只是各司其职，谁也没有那个权利去管到别人的范畴内。奴婢的母亲掌管内院，父亲掌管外院，赵大掌柜管着外面的铺子，每年年尾就凑在一块儿对账。至于封地上是怎么管理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阿为沉思想了会又问“那这位赵大掌柜的这几年家里可有发生什么大事？比如说突然修建宅院或是家人病重什么的？”
“郡主怎么知道赵大掌柜家里有人生病了？”眉青亮晶晶的望着阿为“七八年前赵大掌柜的母亲突然病重，差点儿就去了，当时娘还带着奴婢去探望过赵老夫人了呢。”
阿为与萧镧互看一眼彼此心下明了几分，阿为追问“那现在赵老夫人身体如何？”
眉青道“听说赵老夫人熬过那关之后，身体倒是缓了过来，只是不能下床走动要成日靠喝药养着。”
阿为心下了然吩咐着“眉青，让方管事派人去把那赵大掌柜请来。我有事问他。”
“是！”
“嗳，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会会这个赵大掌柜？”阿为向萧镧问道。
萧镧将账本放下凤目流转“你这是把爷当成你的跟班了。”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阿为看向别处措词道“王府里这么大摊子事情我怕自己处理的不周全，原先让你住在府里也是想着让你指点一二的。而且，虽然你总是让我做你的随从，但我一直都拿你当好朋友相待。”
萧镧也弄不清此时心思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些空落，又有些欢欣。
“行，可是你自己要包吃包住留下爷的。”萧镧笑着自己先跨出了门。
花厅内，阿为与萧镧一左一右坐在主位之上，梅姑姑将赵大掌柜请进花厅，看着郡主与一男子这样的坐着，默了默将一番劝言留着以后合适的机会再跟郡主去说。
赵大掌柜本名赵寅川，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光看他的面相，倒觉得是个清朗爽利的人。赵大掌柜见了礼等着郡主发话。阿为也不出声，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这样的沉默，倒真是压得赵大掌柜透不过气。
“郡主。”赵寅川又是一礼主动开口道“郡主召小人前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阿为尽量让自己的气势摆足“哦，也没什么，本郡主刚回王府，梅姑姑和方管事我都见过了，所以把你叫来是想问几句话？”
这好像与梅管事口中人美心善的郡主形象不太一样啊？赵寅川心里打鼓般应话“郡主有什么直管问便是。”
“今儿一早我看了王府里这些年的账薄，但是赵大掌柜经商多年，那手做账的本事可是让本郡主有些看不明白。”
“郡主若是看不明白，可让府里的账房先生帮着了解一二！”
这赵寅川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阿为话不说破，他也就顺杆爬的只以为她是看不懂账本。
阿为不着急点破，只是着重了语气说道“若说本郡主是不识得账本，怎么的也没去找梅姑姑和方管事来问话呢？”
梅姑姑似乎听出了些端倪，她犹犹豫豫的向阿为问道“郡主可是怀疑赵大掌柜的做假账？”
“那得要问问赵大掌柜了！”阿为清凌凌的看着赵寅川。
赵寅川心里犹豫挣扎了几分，正欲开口辩解又被阿为截了话头。
“赵大掌柜，本郡主回裴王府前可常年混迹江湖，见多了魑魅魍魉也就能分辩一二了，而且，我这人最恨被别人欺骗。渐渐的也摸索出了一套折磨负我之人的法子，本郡主给你一次开口的机会，可不要浪费了。”
萧镧在一旁听着，怎的也没想到这女人会这样的威逼恐吓，他看到赵寅川阴晴不定的面色，不以为意的笑着。
阿为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听说赵大掌柜的母亲一直卧病在床，改日本郡主一定登门拜访。”她嘴里说着体恤下属的话，神色却看着冷冷清清的。
赵寅川的顽固在听见阿为事关重病老母亲的威胁时终于溃败。“郡主，求您放过我母亲。”赵寅川突然跪在了阿为面前“小人向您坦白。”他惶恐不安的自首道“老王爷对小的有恩，小人也确实一心想为主效忠。可是小人的母亲在当年逃荒时积下了病根，再发病就是要命的症状，大夫说小人母亲的这病得靠人参才能细养着。可是小人的那点月银除了供给一家老小的吃喝就没有余钱了。小人一时昏了头，这才伸手拿了不该拿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求郡主放过小人的家人。”
“如果你母亲断了人参会怎样？”
赵寅川没想到郡主会有此一问，一想起老母亲萎靡枯瘦的身体就泛红了眼眶“如果每月服用一只人参能勉强吊着命，要是断了药，撑不过两月就会去了。”阿为在心里粗粗估算了一下，这赵寅川贪的银子确实差不多刚好够他母亲吊命的人参钱。每月不算太多，但这几年下来也有点数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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