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章 坦诚交待
眉青油滑的捂嘴偷笑“郡主圣明，奴婢今晚确实被阿娘叫去问话了。”
眉青那副看好戏的模样惹得阿为笑骂道“回了太昶胆子就肥了，还敢来捉弄我？”
“冤枉啊郡主！”眉青嘴上叫冤，面上哪有半分认错的样子“阿娘听说靖州地动时，您和萧公子可是患难与共。阿娘觉得你们之间是郎有情妾有意，所以才拉着我去问的，奴婢可什么都没说呢。”
他们是从哪看出郎有情妾有意的？阿为竭力回想了一下。哦，是了，那会子靖州地动情势危急，她与萧镧确实有些肢体接触。
但那只是意外而已，她豁然就明白为什么从陂升回来后罗成对萧镧的态度大有不同。唉，真令人头疼。
阿为只在王府休息了半日，第二天一大早就入了常宁宫给太后请安。太后早早遣退了俞妃静妃，只留了阿为和公主两个贴心丫头闲话家常。
太后问的最多的还是靖州和陂升地动的情况，阿为也都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她心里明白，太后久居深宫，虽独得先帝宠爱，可倒底是向往皇城外的山河大地。
太后的情绪也跟着阿为的叙说或紧张或开怀，等到把这些说完，公主无不羡慕道“阿为，你可真厉害，几个月就做了许多别人一辈子也做不到的事。”
“那得看公主拿我和谁比了。”阿为笑应道“若是与那街头的乞丐汉比起来，我确实可以吹一辈子牛皮了。”
“好你个阿为。你究竟是在取笑我还是取笑你自己呢？”公主作势捶了她几拳头“我是真的羡慕你，听皇兄说，你离开陂升后，老百姓们自发组织建了你一座石像，还在大贤寺为你刻了块功德碑。就连靖州百姓也说你是九天神女转世。”
这些事情阿为倒是真不知道。她也不是较真这些无谓功德的人。
“经公主这么一说，我怕是要担心皇上治我个妖言惑众之罪。”
公主见她这么没个正形也被逗笑了“就你这皮猴似的性子，真不知道你办大事时是个什么模样。”
两个人就这么疯闹着。常宁宫外唱喏道“皇上驾到！”
公主对着阿为别有深意的眨巴着眼“这还真是不能背后说人。”
阿为与公主先行君臣之礼，皇帝向太后尊长之礼，礼毕后各人入座。
皇帝有很多的话想与阿为细说，倒到了嘴边只剩一句寻常的问候“可一切安好。”
“臣女安好，谢皇上关心。”
客客气气的问，恭恭敬敬的答，就连太后也发觉皇帝与阿为之间的不寻常。阿为在燕磬行院婉拒皇帝的事情韵安公主并不知晓，皇帝说她身体不适先行回府，太后当真也就信了。
太后原本还筹划着，等阿为回了太昶，以她这样娴良的心性和功标青史，只要在朝中提提这事，阿为就是封后也是绰绰有余。可现在这俩人可看着不太对劲啊！
大殿内一时沉默无声。公主看看皇帝，又看看阿为，再向太后看去。母后不说话，她也插不上嘴。
太后作势揉了揉太阳穴“哀家今日也有些累了，皇上替哀家送送阿为，涵儿，你留下来陪哀家歇息。”
“是，母后。”她与母后齐心协力，就是想让阿为与皇兄结琴瑟之好。
皇帝与阿为相差两步之离出了常宁宫，对于太后这样流于表面的搓合之意，阿为已经司空见惯。
“皇上国事繁华，臣女便先告辞了。”
“阿为！”皇帝叫住欲转身离去的阿为“朕有事问你，可愿与朕前往明乾殿细谈？”
皇帝表情严峻，阿为点头，愿意同皇帝前去明乾殿。
自从身份被揭开后。阿为再也没有踏入过明乾殿。殿内摆设一如往夕，只是两人的心境却与往日大有不同了。
接替阿为侍茶之职的是位白净的小太监。奉好茶水，江公公遣退众人，空旷的大殿只剩下皇帝与阿为两人。
皇帝开口打破了沉默“陂升之事，朕要慎重的谢谢你，若不是你身先士卒扛住陂升大小事务，此次天灾地动定会动摇洛泽国祚。”
“皇上言重。吾心安处即吾乡，即为家，当护之。若未得皇上全权信任，臣女也是寸步难行。”阿为不矜功伐善，仿若只是做了件寻常事情。
“你倒真当自己是横草之功了？”皇上展颜一笑。回音渺渺落在大殿之内，又止于两人沉默之间。
皇帝忽而收了笑意，郑重其辞的模样也让阿为严肃了起来。
“阿为，朕派人查探过你，你来洛泽真正目的为何，可愿与我详细说来？”
“那皇上查到些什么？”
皇帝也不隐瞒“朕查到的信息断断续续并不完整，只知道你被仇天罡追杀，是在梁国边境认识的萧镧，而你是在峤州见过戚老先生才决定来的洛泽。”阿为并不惊讶皇帝会去查探她的过往，自己潜入宫后确实有太多令人生疑的地方，事实上，能忍到如今才派人去查，已经是皇帝对她极大的信任了。
阿为想着合适的措词答“皇上已经查的八九不离十了，仇天罡是我同门师兄，他欺师灭祖连我都不曾放过，后来在逃亡的路上我结识了萧镧与戚老先生，躲在皇宫也是为了保命。”
阿为说的半真半假，其实阿为并不想去欺骗皇帝，否则她可以将这番说辞编的更严谨一些。
皇帝自然也听出了她话里的疏漏，只是她这样坦荡的正视着天颜，皇帝追问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阿为，朕能护你帮你，只要你不离开洛泽，朕能予你一世周全。”
“谢皇上！”千言万语只得多谢二字。出了明乾殿，阿为心里对皇帝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皇帝不逼问不强迫，是给予了她最大的宽容。
在前往出宫的时候，阿为恰巧碰见了准备一同去御花园赏花的俞妃和静妃，两人姿态亲昵，谈笑风生。
阿为犹记得去年静妃还都是尽力躲避着骄横的俞妃，怎么如今倒是要好的如至交好友了？狭路相逢，不打声招呼总归是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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